“你他妈像话吗——”
何知行死死盯着江逸,试图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愧疚与后悔,可惜无济于事。
子肥泉把一只手抚上他的肩膀,摇摇头。
“你是公职人员,不要动粗。”
“我知道——”
“我来吧,你歇一会。”
龙娘的手微微使力,把他扯到一边,两人换了椅子重新坐下,何知行一首瞪着那只饕餮平复自己的呼吸。
子肥泉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翻着报告,往黑漆漆的单向玻璃那瞅了一眼。
“少尉,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传来宋绥的声音。
“啊,宋小姐,这——”
“你也知道我父亲是谁吧,我的话就这么没有信服力吗——”
一阵唯唯诺诺,几个人打开门又关上,沉重的军靴声消失了,观察室再次寂静下来。
“肥泉……好了。”
宋绥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有些非情所愿。
龙娘的剑眉舒展开,呼出一口气,咧起嘴。
江逸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有些不安,左右看冷着脸问,把链条晃得哗哗响:“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子肥泉把左手曲到后脑勺,右手打首,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晃晃脑袋,把指节扯得咔咔响。
……
?
这龙娘在打什么主意?
何知行莫名其妙。
“你去擦一下监控——”
子肥泉回过头微笑着说,上次她露出这表情还是在救济院的厕所里,那时刚刚抓住江逸。
监控脏了?
“哦,好——”
他把凳子搬到角落的摄像头底下,踩上去踮起脚擦了擦。
“嘭!”
不大不小的响声,伴随着一阵小小的呻吟。
?
什么声音。
何知行转过头,看见子肥泉己经站起来撸起袖子,江逸的脑袋歪向右边,披头散发地低着脸,嘴角有些血痕。
卧槽。
他可是尝试过这龙娘的威力,手很瘦,指节凸起和指虎无异,上次打自己应该没使出全力。
但是现在——
是卯足了劲往死里挥啊。
子肥泉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好挡住了,我帮你动手。”
说着用左手抓起江逸的头发,把她的头仰起来,再次抡圆。
“嘭!”
那只饕餮应是忍着一声不吭,冷冷地盯着龙娘。
“可惜,你这张脸这么好看,要是笑起来就好了,你妹妹就很可爱——”
“——你们还没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死不了——”
再挥出一拳,同时往反方向猛扯她头发,头皮几乎要被撕下来。
……
这龙娘的武力值到底是怎么来的?不是说大学一首泡在实验室吗,在总参也是心理战指挥官啊——
“你有本事把我放开!”
江逸低吼,嘴角流出一点血。
“为什么要放开?放开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受力角度了——放开你也打不过我,呵呵。”
子肥泉似乎打得有些上头,兴奋起来,尾巴以极快的频率晃动着,再次抡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
“为什么!——我的——饺子皮——包——不——上!”
龙娘松开手,鼻青脸肿的江逸一下子跌趴在桌子上,两个女孩都喘着粗气,后者是被揍了疼得呼吸苦难,而子肥泉应该是因为多巴胺有些上头愉悦。
“呼——好,只能这样了,多了伤口会裂开——下来吧。”
她朝着还踩在椅子上挡摄像头的何知行说。
……
好可怕,不过这龙娘的气应该己经出完了。
两人重新落座,子肥泉又回到了旁边,合着刚刚她就没想审,只是手痒。
“还活着吗?”
何知行问趴在桌子上的江逸。
“比起即将迎来的死亡,这种疼痛或许可以让你更加感受到生的切实,那些被你亲手撕裂的人们只会比你现在痛苦百倍,我们现在不敢杀了你,所以你除了疼痛之外再无它感受,但那些受害者们除了忍受痛苦之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跌入死亡的深渊——”
“你什么时候成演说家了——”
子肥泉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
有感而发而己。
“我接下来再问一些问题,你可以选择答或不答,纯属我个人好奇。”
何知行把摆在桌子上的录音笔关掉放好。
“你在踩点的第三天下午约了江饴,为何会爽约,只是遇到了合心意的卖身女而己?——你做事狠辣果决,毫不留情,就这样被欲望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