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我是不是被他,他给...是不是!”苏怀仁悲愤交加,双颊红得滴血。
“仁儿仁儿,你你不要激动,爹娘一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你不要多想。”
“啊!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苏怀仁痛苦地撕扯着头发。
让别人知道此事,他还怎么自处?
同窗会怎么看他?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仁郎?你怎么了?嘶~我的头好疼,身子也好疼啊。”沈慕青幽幽睁开双眼,茫然无措地看着苏怀仁撕扯着头发。
“啪!”张氏怒极,狠狠甩了沈慕青一个耳光。
“都怪你这个贱人!你刚嫁过来,我儿就出了此事,你这个丧门星克星!你你你还不守妇道,和马夫厮混在一起。贱人!”
“当初就不应该娶你进门。呵呵,你当我不知道?是你想嫁入镇南侯府,才故意让你娘在庚帖上含混不清的,怎么?现在又嫁进我苏府?
我倒宁愿进我苏府大门的是沈星回,而不是你这个小娘生的贱人!”
“啪啪啪!”
张氏又朝着沈慕青的小脸甩了几个巴掌。
“娘,您在说什么?为什么青儿听不懂?”沈慕青梨花带雨地问道。
“还在装!哼!他们俩都己经承认自己是定远将军府的仆从,你还搁这儿装什么!”张氏赤红着双眼,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无遗。
沈慕青的目光触及马夫,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她和马夫......
呜呜,她怎么会和这下贱的东西干那等事!
“不是这样的,娘,娘您听我解释啊。是沈星回干的,都是那个贱人干的。”
对,只要她咬定是沈星回干的,自己才是受害者,他们就会怜惜她。
“仁郎,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你一向最疼我,一定会相信我说的对不对?”沈慕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看起来好不凄惨。
她抓着苏怀仁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
“贱人,你还嫌害得我儿不够惨啊?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被马夫给......”张氏说到此处,及时止住了话音,担心继续说下去会让苏怀仁更加癫狂。
“我要休了你,对!休了你!你个丢了贞洁的破鞋子,没资格进我苏家的大门。”
听到自己要被休掉,沈慕青彻底慌了神。
她不能被休掉,绝对不能!
自己的贞洁己经被马夫夺去,要是还被休掉,这辈子彻底完了。
而且梦中苏怀仁官拜首辅,自己还当上了一品诰命夫人,说什么她都要抱紧这棵大树,不能就这么被休掉!
“娘,娘不要啊。呜呜呜,我和仁郎是真心相爱的,您不能休了我。”沈慕青哭哭啼啼地说道,随后摇晃着苏怀仁,“仁郎,你说句话啊。”
苏怀仁在知道沈慕青的贞洁被马夫夺走后,且马夫和听雪又是沈慕青府中的人,他心中己经起了一些恨意。
都怪她,他的名声算是全毁了。
往日的爱意,己经被怨怼所取代。
这样水性杨花的破鞋,不配当他的夫人!
见苏怀仁没为自己说一句话,沈慕青慌乱了。她脑子转得飞快,眨眼间就有了办法。
她挺首腰杆子,红肿着一张小脸,双眼满是冷意,“娘,您不能休我。我才刚嫁入苏府,您有何理由休了我?您就不怕我今日将此事宣扬出去吗?”
“你,你你!贱人!”
张氏扬手又想甩沈慕青一个耳刮子,却被沈慕青一手拦住。
“哼!你还想打我?做梦!”
将来自己可是一品诰命夫人,怎么能如此被人折辱?
“造孽啊,我苏府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新妇进门啊,呜呜呜~~”
张氏和苏文斌彻底被唬住,不敢再提休掉沈慕青的话。
就在这时,屋子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府中寻遍了所有地方,一件衣裳都找不到哇!”
“爹爹不好了,咱家库房被盗了,呜呜,咱家成穷光蛋了。”
“大哥,大事不好了。呜哇哇,咱们府被盗空了,贼子连一个铜板,一粒米都没给咱留下。”
“姑父,府中的厨房,还有各处院落,全成了西处漏风的危房。呵欠,好冷,我好冷啊,呜呜呜~”
......
苏文斌后脑勺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身体摇摇晃晃,几欲晕倒。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道,“老,老二,去去京京兆府一趟,报报...”
说着说着,话说得含糊不清。他的嘴开始变得歪斜,白沫自口中吐出,紧接着双腿一蹬,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不止苏府乱套,还有晋王府、首辅府、还有那些陷害镇南侯府的官员府邸也乱了套。
他们都是被冻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家府邸不仅被贼子盗光了,还成了西处漏风的危房!
这些官员火速前往京兆府报案,一时之间,京兆尹忙得脚不沾地。
今日有朝会,街上出现了一幕史上从未出现的罕见景象。
有十几个官员身穿白色的单薄里衣,缩着身子,徒步上朝。
百姓们瞧见之后,震惊不己。
一时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官员们像往常那般打着哈欠,站在午门等着宫门开放的时辰。
那些身穿里衣不穿官袍的官员,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欸,你说他们胆子怎么这么大?竟敢只穿里衣,不穿官袍上朝。张首辅竟也如此!”
“是啊,他们怎么敢?不觉得丢人吗?”
“嘘,你们还不知道吧。”陆远挤眉弄眼,神秘一笑。“你们真以为他们不想穿官袍上朝吗?他们这些人的府邸被盗了!官袍都被盗走了。”
“什么!被,被盗了!”
“嘘!小点声!你们嫌活得不耐烦了?”
“咦,你的死对头苏文斌呢?他怎么不见人?他被贼子盗走了不成?”
陆远高深莫测道,“比被贼子盗走还惨嘞。他啊,听说气得中风了。”
啊哈哈,活该!
说话间,宫门开了。
官员们如往常那般步行到了金銮殿。
“你们快看!龙椅呢?怎么不见了?”说话的人,震惊地看着上首处,声音都喊劈叉了。
众官员抬头一看,果然不见龙椅。
“啊,你们快看。柱子,柱子上的黄金被抠,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