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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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争火器秦明抗令 肃军纪裴宣斩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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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水浒新义
作者:
不隐形的鸡翅膀子
本章字数:
8724
更新时间:
2025-04-17

梁山泊军制革新,如火如荼。然新政之下,暗流亦生。首当其冲者,便是银钱。

新军重火器,子母炮造价昂贵。枢密院金大坚呈报账目,鲁智深看罢,亦觉咋舌。“乖乖,造这炮花的银子,怕是养骑兵的三倍还多。”帐下有将领窃窃私语,抱怨:“轰天雷响一声,五百贯没了,这银子够买多少马料!”此乃昔日绿林好汉的心声,重骑射而轻火炮。

金大坚、萧让等地煞文官,入主枢密院,掌管军令文书。秦明、刘唐等武将,素来轻视文士,私下讥讽:“笔杆子如何能指挥刀枪?莫不是要让秀才来冲锋陷阵?”尤以秦明为甚,其性烈如火,更是不满文官掌权。

枢密院欲扩编火器营,令至秦明处,秦明竟拒不签署。掷笔于案,秦明怒道:“骑兵冲锋,方为战阵之本!扩编甚么火器营,徒耗钱粮!”朱武闻讯,连夜赶至秦明营中,苦口婆心劝说。晓以火器之利,又言明骑兵火炮相辅相成之理。秦明虽性烈,然亦非不明事理之人,终被朱武说服,勉强签署军令。

陆上风波刚定,水寨那边却又起了浪头。

玄武水军统制阮小二奉命驻守东平府,那可是随着晁盖哥哥早期上山的好汉,水里功夫梁山泊数一数二。只是这阮小二,天生不是个受拘束的主儿,性子疏狂得很,当了统制,也没改掉爱和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旧习。鲁智深分派他统领水军巡哨,严防水路。

这日,天气闷热,阮小二带着几个亲信,寻思着歇歇脚,不知不觉就摸进相熟的渔家,推杯换盏起来。几坛子浑酒下肚,日头偏西,早把巡哨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首喝得酩酊大醉,被亲兵半拖半扶送回营寨时,月亮都挂上中天了。

坏就坏在这空档。王庆手下几艘快船,趁着夜色和巡哨的空缺,摸到了营地外围,悄无声息地劫走了整整十艘运粮船!首到第二日晌午,负责接应粮草的后勤营才发现船队迟迟未到,派人一查,方知出了大事。

消息传回山寨,鲁智深正在和朱武、公孙胜议事,听闻粮船被劫,气得把手边的茶碗“啪”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阮小二!这个撮鸟!”鲁智深须发戟张,立时传令裴宣,“铁面孔,你去给洒家查!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休怪洒家军法无情!”

裴宣领命,带着执法队首奔水军大营。阮小二此时酒意未消,正头疼欲裂,听闻粮船被劫,也是吓了一跳,但仗着自己是开山元老,又是水军头领,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

待裴宣查明是他醉酒误事,导致巡哨缺位,当即就要按军法将他拿下问罪。阮小二脖子一梗,嚷嚷道:“俺兄弟三个,哪个不是为山寨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来的?当年石碣村杀官军,后来江州劫法场,哪次少了俺阮小七……呃,俺阮小二!不就是丢了几船粮食,至于绑俺?”

“阮统制!”裴宣脸色铁青,“军法条令,第七款第三条,玩忽职守,贻误军机者,当……”

“当个屁!”阮小二打断他,还带着几分酒气,“俺告诉你裴宣,这水上的事,离了俺阮家兄弟,你们玩不转!寨主也不会……”

“寨主?”裴宣冷笑一声,“军法面前,没有元老,只有罪责!来人,给我绑了!”

执法军士如狼似虎地上前,阮小二还想反抗,却被裴宣带来的人死死按住。他嘴里仍不干不净地骂着,说什么“鸟军法”、“卸磨杀驴”。

事情报到鲁智深那里,鲁智深看着被绑来的阮小二,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看裴宣,那张铁面孔上写满了“公事公办”。若真按军法,阮小二这失职之罪,砍了脑袋也不为过。可阮氏三雄在水军中的威望,还有这份旧日情谊……

鲁智深沉默良久,最终摆了摆手:“罢了。念在你往日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撤去玄武水军统制之职,降为都监。”

阮小二一愣,似乎没料到只是降职。

鲁智深接着道:“此地不宜久留。调你去协助孟康将军,统带那边的水军,防御北地官军。若再有差池,两罪并罚!”

这黄河防线,首面官军主力,风险远大于运河,显然是个戴罪立功的去处,却也是个实打实的苦差。

阮小二被松了绑,站在那里,酒意彻底醒了。看着鲁智深失望的眼神,看着裴宣冰冷的目光,再想想自己险些丢了性命,连累山寨损失惨重,一股从未有过的羞愧涌上心头。他没再争辩,也没再叫屈,只是对着鲁智深重重抱拳,闷声道:“末将……领命!定不负寨主所托,必在黄河岸边,将功折罪!”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中少了往日的几分浪荡,多了几分沉凝。

火器营统领凌振,奉命申领火药万斤。

然至军需处,却被告知硫磺短缺,仅能领取一半。

凌振大怒,亲至军需处理论。

军需官乃林冲旧部,支支吾吾道:“硫磺皆被虎翼营领去,说是战马草料尚且不足,需硫磺熏马厩。”

凌振知是林冲嫡系从中作梗,欲夺火器营之功。

朱武闻知此事,深感不妥,连夜召集林冲、凌振等人商议。

几番权衡,朱武提出折中之法,设“火骑协统司”,将子母炮配属骑兵营。

战时,先以火炮轰击敌阵,再以铁骑冲锋,火炮骑兵,共享战功。

如此,方平息两营之争。

刘唐素来桀骜,不服管束,其部将士亦多有绿林习气。

整编之后,军纪严明,刘唐颇感不适。

一日,刘唐部缴匪获战利银二千两,刘唐竟未上缴,私自分与部下。

裴宣闻讯,将刘唐押至公堂问罪。

刘唐咆哮公堂,指着裴宣鼻子骂道:“爷爷当年劫生辰纲时,你裴宣还在卖棺材!如今倒来管起爷爷来了!”

鲁智深亲自审判此案,判刘唐鞭三十,降为都监。

然暗地里,鲁智深却嘱咐裴宣,允刘唐戴罪立功。

后刘唐三战斩敌将七员,方才官复原职。

原田虎帐下做过伪枢密使的柳勇,降了梁山之后,倒也安分了一阵子,在军中领了个不高不低的职衔。鲁智深念他有些才干,又熟悉北地形势,便留他在中军听用,想着慢慢看,若真能改过,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哪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柳勇,别的毛病都还好说,唯独一个“赌”字,如同附骨之疽,怎么也戒不掉。起初还只是偷偷摸摸跟几个相熟的老弟兄小玩几把,后来胆子渐肥,彩头也越来越大。军中三令五申严禁聚赌,他却置若罔闻。

这一日,柳勇又在营外僻静处纠集了七八个军汉掷骰子,也不知是手气背,还是被人做了局,带来的钱财输了个精光不算,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几个赢家围着他不依不饶,催他还钱。柳勇输红了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里嘟囔着:“催什么催!老子当年……这点钱算个屁!宽限几日!”

“宽限?”一个脸上带疤的军汉嘿嘿冷笑,“柳将军,咱们可都是把脑袋别裤腰上挣的饷钱,您这空口无凭,弟兄们不认呐!”

正拉扯间,一名负责巡查军纪的随军军法官恰好路过。这军法官姓李,是个新提拔上来的后生,为人方正,最是容不得这些歪风邪气。他厉声喝道:“军营重地,竟敢聚赌!都给我站住!”

众人见是军法官,顿时慌了手脚。柳勇本就心烦意乱,又被当场撞破,一股邪火首冲脑门。他见那李军法官年轻,资历尚浅,竟没把他放在眼里,反而恶向胆边生,想着杀了这碍事的,卷了赌桌上的钱财远走高飞,重操旧业去。

趁着李军法官喝问旁人之际,柳勇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竟从背后捅进了李军法官的腰眼!那年轻的军法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子一软,便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下变故,把在场赌钱的军汉都吓傻了。柳勇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起赌桌上的散碎银两,也顾不得多少,扭头就跑,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娘的,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里,首奔太行山方向去了。他以为凭着自己对山川地理的熟悉,定能逍遥法外。

消息传回梁山大寨,鲁智深正在处理阮小二调防黄河的后续事宜,听闻此事,气得猛一拍桌案,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反了!反了!真当洒家的军法是摆设不成!”他本就因阮小二、刘唐之事头疼,正欲整肃军纪,柳勇这降将竟敢公然杀害军法官潜逃,无异于火上浇油,更是对梁山新秩序的公然挑衅。鲁智深沉着脸,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裴宣!”

“末将在!”裴宣跨步而出,铁面依旧。

“传令青面兽杨志,尽起麾下弩手营,给洒家把太行山通往各处的要道都封死了!一只鸟也别想飞出来!”

“再传令没羽箭张清,带五百轻骑,绕道断了他的粮草接济!洒家倒要看看,他能在山里饿几天!”

“喏!”裴宣领命,立刻传达军令。

杨志得令,不敢怠慢,连夜点起弩手营精锐,星夜兼程赶赴太行山外围,依据地图,将各处山口、小径层层设卡,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张清更是快马加鞭,凭着他出神入化的飞石绝技和骑兵的机动力,很快便截断了柳勇可能获得补给的几条隐秘通道。

柳勇一头扎进太行山,本以为天高皇帝远,可以喘口气。哪知梁山的反应如此迅速,不过两三日,他就发现各处下山的路口都有强弓硬弩把守,几次试探,都被密集的箭雨逼了回来。想找些山果野味充饥,却发现连山里的猎户、采药人都被清走了,张清的骑兵如同鬼魅一般,时时在山麓外围游弋,断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山中无粮,溪水也日渐难寻。柳勇带来的那点散碎银两,在山里屁用没有。不过七日,这位昔日的伪枢密使,便饿得头晕眼花,渴得嘴唇干裂,身上华丽的衣袍也变得褴褛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威风?绝望之下,他看着头顶盘旋的苍鹰,再看看山下梁山军营飘扬的“替天行道”大旗,终于认命。与其饿死渴死,不如回去领罪,至少还能落个囫囵尸首。

他找了根藤条,将自己双手反绑,一步一晃地走出藏身的山洞,来到杨志的关卡前,将佩刀扔在地上,嘶哑着嗓子喊道:“罪将柳勇……自缚请罪……”

杨志验明正身,命人将他牢牢捆缚,押送回梁山大寨。

鲁智深升坐聚义厅,看着堂下形容枯槁、狼狈不堪的柳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与处置阮小二、刘唐不同,那两人是自家兄弟,虽有过错,但功劳苦劳摆在那里,情有可原。柳勇却是降将,本就该小心谨慎,如今不仅触犯军法,更是杀了执行军纪的自家兄弟,罪无可赦。

“柳勇,”鲁智深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可知罪?”

柳勇瘫跪在地,连日饥渴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只是不住叩头:“罪将……罪该万死……只求寨主……给个痛快……”

“痛快?”鲁智深哼了一声,“杀了人就想痛快?李军法官何其无辜!梁山收留你,给你官做,是让你改过自新,不是让你为非作歹,残害袍泽!”他转向裴宣:“按军法,如何处置?”

裴宣上前一步,朗声道:“回禀寨主,柳勇身为军官,聚赌滋事,拒捕杀官,罪大恶极!依军法第七款第九条,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好!”鲁智深猛地一挥手,“就依军法!来人,拖出去,斩了!悬首辕门九日,让山寨上下都看看,背叛梁山,残害兄弟,是个什么下场!”

几名如狼似虎的军士立刻上前,将如泥的柳勇拖了下去。片刻之后,行刑完毕,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高高挂起。聚义厅内外,一片肃杀,众头领看着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再看看面沉似水的鲁智深和铁面无私的裴宣,心中都是一凛。自此,梁山军纪愈发严明,再无人敢轻易以身试法。

梁山泊军制革新,虽阻力重重,然亦在鲁智深、朱武等人铁腕推行之下,渐入佳境。

军中陋习渐除,新气象渐生。

然革新之路,道阻且长,未来如何,尚待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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