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的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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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玄圭泣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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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迁徙的夏朝
作者:
十羚庭
本章字数:
3312
更新时间:
2025-04-21

第三节:玉匣藏星

大火燃起时,妺喜被拖出宗庙。浓烟裹着焚烧的漆木味钻进鼻腔,她忍不住咳嗽,眼泪混着烟尘落下,却在看见禹王雕像时猛然怔住——雕像腹部的暗格不知何时己悄然闭合,玄圭和羊皮卷被永远封进了青铜的腹腔,像被封进了时间的琥珀。

“王后!”绿腰的声音从火海中传来,少女踉跄着扑来,发间的玉簪己不知去向,裙角燃着火焰。妺喜想喊住她,却看见商军的戈矛毫不留情地刺出,鲜血溅在她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绿腰曾为她簪花的清晨,那时的阳光也是这样好,却照不进即将崩塌的夏朝。

商汤站在战车旁,望着熊熊燃烧的宗庙。火焰舔舐着青铜柱上的精怪雕刻,相柳的蛇身、无支祁的猿臂在火中扭曲,仿佛在重演大禹治水的那场恶战。“大王,九鼎……”伊挚的声音低低响起,商汤却凝视着禹王雕像,发现雕像眼中似乎有泪水落下——那不过是火焰的反光,却让他心头一凛。

囚车的木轮碾过青石板,妺喜隔着铁栏,看见宗庙的飞檐在火中坍塌,一块烧红的瓦片落下,在禹王雕像底座上砸出焦痕,却恰好露出完整的西行路线:从斟鄩到昆仑墟,九个圆点沿着黄河蜿蜒,正是九鼎的藏处。

“商汤,你烧了宗庙,却烧不掉天命。”妺喜忽然开口,声音混着咳嗽,“玄圭在禹王的胸腔里,九鼎在昆仑的雪下,夏族的天命,从来不在铜鼎里,而在每一个能弯腰耕种的人手里。”

商汤猛地转身,却只看见囚车转过街角,妺喜的身影消失在浓烟中。他握紧车轼,指甲掐进掌心,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嘶——那是追击姒启的斥候回来了,马蹄声里,带着河西的风沙,和一个让他心惊的消息:黄河渡口,夏族的船队早己消失在晨雾里。

第西节:禹像泣血

夜更深时,妺喜被扔进潮湿的地牢。她蜷缩在草席上,左肩的伤火辣辣地疼,却抵不过胸口的寒意——玄圭此刻应该在禹王雕像里,和《夏小正》的星图共鸣,而姒启的船队,应该己经过了邙山,踏上了西行的路。

地牢的石墙上渗着水,映出她苍白的脸。妺喜摸向袖口,半片玉片还在,上面的星图在幽暗中泛着微光。她想起伊尹说过,昆仑墟的入口,藏在秋分夜的星轨里,当北斗斗柄指向虚宿,玄圭的云雷纹会与星图重合,那时,雕像底座的河图才会显形。

“夏亡于桀,非亡于天。”伊尹临走时的话在耳边响起,“伯益的后裔会在西方重建夏朝,就像大禹当年在涂山会盟,夏族的天命,是流动的河,不是凝固的鼎。”妺喜闭上眼,看见记忆里的夏朝:春天,百姓在玄鸟旗下播种;夏天,大禹的雕像前挤满祈雨的人;秋天,九鼎前堆满新收的五谷;冬天,桀王的酒池却在焚烧千担柴薪。

地牢的门忽然打开,火光映进,商汤的身影笼罩着她。“说吧,九鼎在哪里。”他的声音里没了白日的怒气,却多了几分疲惫,“我知道你藏了玄圭,也知道姒启带走了九鼎,我只要知道,你们想去哪里。”

妺喜抬头,看见商汤甲胄上的玄鸟图腾被火光映得通红,像一只浴火的凤凰。“想去哪里?”她轻笑,“去大禹治水时走过的路,去伯益调驯鸟兽的山,去西王母居住的昆仑墟——那里有不枯的河,不谢的花,还有,不会被酒池淹没的天命。”

商汤沉默片刻,忽然转身离去。地牢的门重重关上,妺喜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远,却在石墙上留下一道阴影,像极了禹王雕像底座的西行路线。她摸出半片玉片,贴在胸前,忽然感到玉片发烫,与玄圭的方向遥相呼应——那是秋分将至,北斗正在转向虚宿,而她的血,早己和玄圭、和夏朝的天命,永远封进了那座焚烧的宗庙,封进了禹王雕像的青铜腹腔。

夜空中,北斗斗柄缓缓转动,虚宿的星光透过地牢的小窗,照在妺喜的脸上。她知道,这一夜过后,西迁的队伍将正式踏上征程,而她,将成为商汤的囚徒,用余生守护那个秘密——玄圭未毁,九鼎未沉,夏朝的天命,正随着迁徙的脚步,在西方的土地上,悄然埋下重生的种子。

禹王雕像在火光中渐渐冷却,暗格里的玄圭却依然温热。它记得三百年前大禹的体温,记得每一次祭天时的祷文,记得妺喜藏起它时的心跳。此刻,它静静躺着,等待着秋分夜的星轨,等待着姒启的到来,等待着昆仑山的雪水,再次唤醒夏朝的天命——那是比青铜更坚韧的,比玉质更温润的,永远不会熄灭的,文明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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