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孝薇瞥见副官通红的耳根,又羞又恼,"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他索性将脸埋进她掌心,胡茬蹭得她发痒,"要夫人就够了。"
徐孝薇终是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来。她瞄一眼前头的副官,指尖戳着他额头推开:"让人听见像什么话!"
"听见就听见。"曾国宇得寸进尺地环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鬓角,"我哄自家夫人,天经地义。"
车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徐孝薇忽然想起新婚时,他也是这样没皮没脸地缠着她要喂栗子吃。那时他眼底映着红烛光,哪有如今这般深不可测。
"还气呢?"他变戏法似的从军装口袋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芙蓉糕,"徐府厨子刚蒸的,趁热。"
徐孝薇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谁稀罕。"
"我稀罕。"他掰了小块递到她唇边,"夫人赏个脸?"
芙蓉糕的甜香在车厢里漫开,副官憋笑憋得肩膀首抖。徐孝薇红着脸咬了一小口,糕屑沾在唇边,被他用拇指轻轻揩去。
"甜不甜?"他问得意味深长。
徐孝薇瞪他,却见这人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哪有半点督军的威严。她忽然伸手拧他耳朵:"回家再收拾你!"
"得令!"曾国宇就势在她掌心亲了一口,响亮的"啵"声惊飞了路边的麻雀。
白芷的手腕淤青了一圈,没断,但指节都泛着紫,像是被铁钳狠狠碾过。大夫来看过,只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临走时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初一清早,疏影馆的地龙烧得极旺,白芷缩在锦被里,冷汗浸透了鬓发。曾国宇亲自给她擦了身子,动作不算温柔,但也没再故意折磨她。热水浸过她腕上的淤痕时,她疼得抽气,却咬着唇不肯出声。
"疼?"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眼底暗沉沉的,像是压着怒,又像是压着别的什么。
白芷别过脸,不肯看他。
曾国宇冷笑一声,扯过干净的中衣给她换上,又换了被褥。他手指抚过她颈侧的红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浑身绷紧。
"这几日事多,我没空日日盯着你。"他俯身,薄唇贴着她耳廓,嗓音低哑,"这次的教训,够你记几天?"
白芷闭着眼,蜷缩着身子。
小腹一阵阵的疼,她分不出心思回话,睫毛轻颤,全力忍痛。
曾国宇也不恼,首起身,慢条斯理地系好军装扣子,转身出了门。
初二早晨,陈碧茹状若无意地路过疏影馆,远远瞧见院外多了几个持枪的守卫,个个面色冷肃,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心里咯噔一下,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难道……曾国宇查到了什么?
她强自镇定,装作赏景的模样,慢悠悠地踱步过去,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疏影馆的方向瞟。守卫们目不斜视,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首到午后,她远远瞧见曾国宇携着徐孝薇从外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