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清风等人回到别墅后,接下来的日子陷入平和而美好的日常,没有危机,只有搞事、练剑、打游戏。
首到9月,凯撒的学生会聚会即将召开,据说每学期都有。
陌清风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不久后,学生会的请柬悄然出现在每位成员的宿舍门缝里。
烫金火漆上印着狄克推多的纹章,信纸浸着鸢尾花香,诺诺用红笔在背面画了只戴王冠的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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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的秋天总是裹着红酒的醇香。
路明非抱着一摞《龙族谱系学》课本穿过林荫道时,法国梧桐的落叶正巧掠过他的呆毛,像片被风揉皱的金箔纸。
食堂穹顶的彩绘玻璃把阳光筛成七色光斑,零就坐在第三扇长窗前。
俄罗斯少女的铂金长发在暮色里流淌着冷银,白瓷般的指尖捏着镀银餐叉,正在解剖盘中的蓝鳍金枪鱼刺身。
每一刀落下时青花瓷盘都发出清脆的鸣响,仿佛在演奏德彪西的月光曲。
路明非的帆布鞋在橡木地板上蹭出细碎的吱呀声。
当他来到这张餐桌附近时,零忽然用叉尖点了点对面空位。这个动作像极了诺诺拿折刀戳他后背的力度。
"你点的番茄汤要凉了。"少女的声音比餐刀划过冰块的声响更清冽。
路明非差点打翻盛着罗宋汤的塑料汤碗。
他至今想不明白这个俄罗斯萝莉为何总能精准捕捉他的踪迹——就像此刻,零甚至提前往他常坐的位置放了罐冰镇格瓦斯。
"谢谢啊。"他缩着脖子坐下,汤匙搅动起漩涡状的奶油浮沫,"今天怎么没见楚师兄?"
"剑术加训中。"零用湿巾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油渍,"夏弥在给他送运动饮料。"
路明非舀汤的手顿了顿。
他想起昨天傍晚撞见楚子航和夏弥在击剑馆对练。
少女笑盈盈地用手帕给师兄擦拭额角的汗珠,而素来冷峻的楚子航竟任由她摆弄。
那场景就像西伯利亚寒流撞上了加勒比暖阳。
零突然推来一碟红菜头沙拉。暗红的甜菜根丝里掺着雪梨丁,像极了诺诺上周染的渐变发梢。
"凯撒今晚要办舞会。"她说这话时正在给法棍面包涂抹鱼子酱,黑珍珠般的鲟鱼籽在银匙按压下发出细密的爆裂声,
"学生会的侍应生制服在安珀馆试穿。"
路明非差点被蒜香面包噎住。他当然知道这场舞会,门缝里都塞着邀请函,他扭头看向别处。
事情说完后,零从来不谈闲话,只安静吃饭
当暮色漫过彩窗时,零忽然起身整理裙摆。
她今天穿着墨绿色天鹅绒长裙,褶皱处别着枚青铜铃兰胸针,走动时裙裾扫过路明非的帆布鞋,留下若有似无的紫罗兰香。
"七点整,别迟到。"俄罗斯少女在玻璃门旋转的流光里留下这句话,门轴转动的阴影恰好遮住她耳尖的绯色。
除了食堂,他们总在周三下午的图书馆碰见。零修补古籍,他假装查资料实则偷看小说。
有时女孩会分享些顺来的点心,但从不问他在看什么书。
就像此刻她也不会问,为什么路明非老盯着学生会馆的方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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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馆的巴洛克穹顶缀满水晶鸢尾吊灯。当陌清风挽着镜流踏进宴会厅时,管风琴正流淌着肖邦的夜曲。
镜流的银白色鱼尾裙在鎏金烛台映照下泛着月华般的光泽,裙摆的渐变蓝刺绣像是把爱琴海的浪涛缝了进去。
学生会众人也投来诧异的目光,他们并没有见过镜流几人。
"不如当年罗浮的开春宴会。"她接过香槟杯时,腕间的冰花玉镯与水晶吊灯共鸣出清越的颤音。
陌清风注意到她今天特意将长发盘成了云纹髻,簪着枚青金石发钗。
当诺诺的红裙从旋转楼梯泼洒而下时,整个宴会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酒红色绸缎裹着她纤秾合度的身段,裙摆开衩处隐约可见缀满碎钻的吊袜带。
当她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鞋跃下最后三级台阶,凯撒的蓝瞳里燃起征服爱琴海时的炽热。
"别盯着看。"芬格尔用手肘捅了捅路明非,"眼珠子掉出来可没人帮你捡。"
这位新闻部部长今天难得穿了套熨烫妥帖的燕尾服,如果忽略他领口别着的微型摄像机的话。
路明非低头看了眼自己租来的二手礼服,突然觉得袖口的磨毛边亲切得令人感动。
银狼不知从哪个甜品台钻出来,朋克风的铆钉皮衣与宴会厅格格不入。
她正往香槟塔顶层摆马卡龙金字塔,指尖的彩虹糖粉在烛光里纷纷扬扬。
"赌局开盘!"芬格尔突然举起手机,"押凯撒今晚要宣布订婚的1:1.2,押诺诺当众悔婚的1:5,押楚子航带着夏弥私奔的......"
他后半句被管风琴的变调吞没。
凯撒敲响水晶杯的瞬间,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度,所有光源都聚拢在他铂金色的发梢。
"感谢诸位捧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举起酒杯,冰块在琥珀色酒液里碰撞出清越的声响,"祝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诺诺突然踮脚咬住他杯沿的柠檬片。
这个动作让她鬓角的钻石发卡擦过凯撒的下颌,在对方脖颈留下道转瞬即逝的红痕。
宴会厅爆发的掌声中,零忽然往路明非手里塞了块手作巧克力。
"黑巧,85%。"俄罗斯少女的睫毛在阴影里颤动,"配你领结的颜色。"
学生会的乐团齐奏,白丝舞蹈团涌入舞池
路明非捏着烫金包装纸不知所措时,陌清风正引着镜流滑入舞池
【首次和镜流跳舞,开拓值+120】
女剑客的舞步带着云骑军操练的肃整,银白裙摆却像月光下的雪貂般灵动。
当陌清风带着她完成第三个旋转,镜流忽然贴近他耳畔:"好像比御剑难。"
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彩绘玻璃上,与凯撒诺诺的剪影交叠成中世纪的纹章。
侍应生推来的五层蛋糕车缀满糖霜鸢尾花,最顶层的翻糖人偶赫然是凯撒抱着诺诺骑马的造型。
零忽然拽着路明非的袖口退到露台。秋夜的风卷着葡萄藤的清香,月光在少女的铂金长发上流淌成银河。
当宴会厅传来香槟塞迸开的爆鸣,她忽然将什么冰凉的东西按进路明非掌心。
"生日礼物。"她转身时裙摆扫过雕花栏杆,"晚了几天,补给你的。"
路明非就着月光辨认掌心的青铜钥匙扣,挂坠是Q版的小白兔造型,红宝石眼睛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宴会厅飘来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就像零每次帮他占座时留在课桌上的热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