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的指尖在快递盒的封口胶带上了三遍，那层半透明的胶带在灯光下泛着奇特的珠光。包裹单上"孔明"两个字的墨迹晕染得很不自然，像是有人故意用劣质钢笔反复描摹过。而到付金额栏里那个鲜红的"98.00"，墨粉甚至蹭到了旁边的条形码上。
"这己经是本月第三个到付包裹了。"张翼用瑞士军刀尖戳了戳包裹，刀尖在青铜匣子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上回那个'借东风'的U盘，运费要了五十，结果里面就一段天气预报视频。"
诸葛明接过匣子时，袖口的腕表突然发出轻微的蜂鸣。匣底某个肉眼难以察觉的凹槽里，正渗出微量放射性同位素的衰变信号——这是他在上次任务中特意留给司马毅的追踪剂特征。
"不是仿品。"他的指甲划过匣侧暗纹，那些看似装饰的云雷纹实则构成了一组二进制编码，"建安十二年的熔模铸造工艺，现代3D打印做不到这种气泡分布。"
匣子里的碰撞声很沉闷，像是某种金属物件裹在丝绸里。刘玄的手机震动时，锁屏上显示的匿名短信使用了军用级加密协议，发信IP被路由到了七个不同国家的服务器。
快递柜B-07位于地铁站最潮湿的角落，柜门铰链己经生了锈。张翼输入"221"时，按键发出的声响比平常沉闷许多。取出的青铜残片边缘呈锯齿状，断面上的铜绿分布呈现出人工加速氧化的痕迹。
"你们有没有觉得，"刘玄对着灯光观察第三块残片上的刻痕，"这些运费金额像是某种坐标？"他打开地图软件，将三个到付金额输入经纬度查询——定位点恰好落在东风物流的旧仓库区。
当第七块残片嵌入凹槽时，青铜匣内部传来精密机关咬合的咔嗒声。匣盖滑开的瞬间，张翼的鼻翼抽动了两下："这味道...是荆州特产的松烟墨？"
泛黄的宣纸上，"退守荆州"西个字的笔锋里藏着微型二维码。诸葛明的紫外灯扫过纸背，显现的地图上标注着七个红点，每个旁边都手写着运费金额——正是他们这半天支付的到付总额。
仓库突袭行动定在子夜。当张翼用液压钳剪断门锁时，生锈的金属断裂声在空旷的货场格外刺耳。推开门后，数百个快递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个面单上都印着熟悉的"运费到付"标记。
第一个拆开的快递盒里，U盘插入笔记本后弹出的不是视频，而是段实时监控——画面里曹德正在某个机房焦躁地来回踱步，他身后的服务器机柜上贴着的资产标签，正是上周"草船借箭"行动中失踪的那批。
"看来..."刘玄掂了掂手里的青铜残片，"我们支付的运费，都变成了监控曹德的预算。"
角落里，某个快递盒突然发出"滴"的电子音。自动弹开的盒盖里，迷你投影仪在墙面打出一行字：下一站快递柜C-13，密码：98.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