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集团总部大楼三十八层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的暴雨在玻璃上蜿蜒出蛇形水痕。曹德派来的审计团队清一色穿着藏青色西装，领带结打得像勒紧的绞索。为首的审计组长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的每道痕迹，都在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上同步放大。
"刘总，"审计组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贵公司上季度研发支出中，这个编号为'长坂坡'的项目消耗了37%的预算。"投影切换成三维柱状图，红色数据条刺眼地高出其他项目两倍有余，"但技术部门反馈，该项目的产出文件全部是......"
刘玄突然站起来，真皮座椅在地毯上摩擦出闷响。他抓起放在董事席位上的方形抱枕——乳白色亚麻面料上绣着卡通化的"阿斗"字样，填充物在挤压时发出特殊的沙沙声。
"为了这个项目！"他的手臂肌肉绷紧，抱枕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我连亲儿子都能牺牲！"抱枕砸在大理石地面时，内置的压感装置发出"嘀"的电子音，会议室智能系统立刻启动降噪模式，将后续的碰撞声过滤成模糊的闷响。
二十三位董事的视线跟随着在地毯上弹跳两次的抱枕。当它最终静止时，侧面的隐形拉链因为撞击力微微张开，露出里面银灰色的金属光泽。诸葛明弯腰拾取的动作恰好挡住监控摄像头，他修长的手指在抱枕夹层里停留了1.8秒。
"精彩的表演。"审计组长鼓掌三下，腕表表盘闪过不易察觉的数据传输蓝光，"不过按照会计准则，这种程度的戏剧性支出需要......"
"附议。"诸葛明突然插入，他的笔记本电脑不知何时己经接上了会议室的投影系统。屏幕上的加密文件《蜀汉集团真实账目（建安版）.xlsx》正在自动解密，进度条旁的小字注明："解密密钥：抱枕加速度9.8m/s2"。
张翼的喉咙里滚出压抑的笑声。他摸出手机发了条加密消息，蜀汉大厦地下三层的某台打印机立刻开始工作，吐出的纸张上印着曹德审计团队每个人的银行流水——最后一页显示他们昨天都收到了来自同一家离岸公司的转账，备注栏写着"长坂坡项目咨询费"。
曹德私人办公室的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风衣男单膝跪地呈上的抱枕己经被拆解，填充物散落在波斯地毯上像场微型雪崩。曹德的鳄鱼皮鞋尖拨开棉花团，露出底下替换用的普通纤维——每根纤维表面都镀着纳米级反监控涂层。
"所以......"曹德的雪茄烟灰掉在西装裤上，"昨晚值班的保安队长......"
监控屏幕切换到大厦前台。戴着"赵云"工牌的年轻人正在签收快递，他接过笔时袖口上缩，露出的腕表表盘是蜀汉集团技术部的定制款。快递单上的寄件人栏打印着"东风物流7号仓"，而签收人签名龙飞凤舞得像是某种加密符号。
凌晨三点十七分，刘禅的首播间热度突然冲上平台榜首。镜头前染着蓝发的年轻人把"阿斗"抱枕抛向天花板，慢动作回放显示抱枕在最高点展开成平板状，内置柔性屏闪过0.3秒的数据流画面。
"感谢'子龙叔叔'送的二十个宇宙之心！"刘禅接住下落的抱枕时，手指恰好按在侧面的生物识别区。首播间突然黑屏三秒，恢复后背景里多了个模糊人影——穿快递员制服的男人正把某个金属物件塞进主机箱，他的工牌带子颜色和白天值班的"赵云"一模一样。
暴雨仍在继续。蜀汉集团地下数据中心的某个机柜里，伪装成路由器的设备指示灯规律闪烁，将加密信号混入城市电网的电流杂波。信号解码后显示的是张动态地图，七个红点正在向城郊某处移动——每个红点标注的运输车牌号，都属于曹德名下未公开的壳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