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翊和丁梨的关系越来越近,他也在兑现自己的承诺——重新追求丁梨。
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不管多晚都等她一起回去。
丁梨店里的员工都知道了,每次沈翊出现在店门口,她们就挤眉弄眼地调侃:“丁姐,你家'专属司机'又来啦!”丁梨被说得耳根发烫,只能低头假装整理柜台,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心疼沈翊每天骑自行车太辛苦,强烈要求他改用她的小电驴,沈翊拗不过她,只能妥协。
于是,那辆小电驴就成了他的新座驾,把手上的镜子还挂着丁梨新买的的小熊挂件,风一吹就晃来晃去。
李晗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沈翊的变化,某天午休时,她好奇地问:“沈老师,你最近怎么不骑车了?”
杜城正好路过,听到这个问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刚要开口调侃,沈翊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块曲奇到他嘴里。
沈翊面不改色的向大家分发曲奇。
李晗拿起一块尝了尝,眼睛一亮:“哇,好好吃!沈老师,这是哪家店的?”
杜城嚼着曲奇,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翊,刚想说话,就被沈翊用手肘轻轻捣了一下,警告意味十足。
这天中午,沈翊给丁梨打电话:"下午临时要出勤,可能会很晚,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丁梨正在整理店里的植物,闻言笑了笑:“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之前不也是一个人吗?”
沈翊还是不放心:“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知道啦,沈警官。”丁梨拖长音调,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下午,沈翊打车去了看守所。
他今天要见的是一个叫褚英子的女人——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共犯,至今不肯供出同伙。
沈翊的任务,是从她口中画出那个男人的样貌。
褚英子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她眼神阴冷,言语间充满挑衅,沈翊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终于从她零碎的记忆里拼凑出那个男人的轮廓。
最后一笔落下,沈翊立刻拍下画像发给杜城,然后快步走出看守所,天色己晚,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后,疲惫地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
连续几天的奔波让他困倦不己,车子轻微的颠簸像催眠曲,让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首到——
“吱——!”
一个急刹车猛地将他惊醒。
沈翊睁开眼,发现车子停在红灯前,他揉了揉太阳穴,无意间透过中央后视镜,对上了司机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浑身一僵。
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蒋峰的电话打了进来。沈翊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蒋峰的声音传来:“沈老师,杜队让我问你,画像上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我们这边——”
沈翊的视线死死盯着后视镜,司机的眼神变了。
下一秒,车子猛地加速,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沈老师?沈老师?!”蒋峰听到了声音,语气也变得急促。
司机冷笑一声,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冲向偏僻的郊区,沈翊试图打开车门,却发现早己被锁死。
“省省力气吧,”司机的声音阴沉,“你以为画出来,就能抓到我?”
沈翊的心沉了下去——这个男人,就是画像上的人!
电话那头,杜城接过电话,己经察觉不对,立刻调集警力追踪信号,但车子越开越偏,最终停在了一座废弃的码头。
男人拽着沈翊下车,把沈翊的手绑在他的后背推着他走:“走。”
夜风呼啸,码头的木板发出吱呀的声响。
沈翊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脱身的机会,但男人显然经验老道,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们警察,总是多管闲事。”男人冷笑,“褚英子那个蠢货,居然让你画出来了……不过没关系,你永远没机会指认我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推!
沈翊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跌去——
“噗通!”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
黑暗的水流裹挟着他下沉,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殆尽。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丁梨的脸——她站在阳光下,笑着朝他挥手,马尾辫随风轻轻摇晃。
“沈翊,记得吃午饭。”
“沈翊,骑车慢点。”
“沈翊……”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片寂静的黑暗。
“沈翊!”丁梨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打开手机屏幕空空如也——说好到家报平安的人,至今杳无音信。
“可能是太累了,没来得及和我发消息…”她自言自语着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厨房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亮起。
丁梨从橱柜里取出玻璃杯,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盯着杯中不断上升的水位线出神。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她手一抖,水溅到了睡衣的前襟,陌生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喂?”丁梨把手机夹在耳边,另一只手去擦身上的水渍。
“请问是沈翊家属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女声,背景音里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推车滚轮声,“这里是市立医院急诊中心,沈翊先生现在正在抢救…”
"砰——!"
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西溅。
后面的话她没听清了,只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我马上到。”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机械地抓起钥匙冲出门,甚至没注意到赤脚踩过的玻璃碎片在地板上留下点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