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院子里的场景,丁老太脸发白,心在颤,脚步发软往后退。
听到丁茹的话,她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头,原本被发瘟的大孙女薅秃的那一块,至今还没长出新头发来。
她哆嗦着,总算想起大丫之前发疯,连她这个亲奶奶都敢上手打!那眼睛更是看仇人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给她弄死。
一个腿软,丁老太也坐到地上去。
只看刘浮浑身是血,叫得比被杀的猪还凄惨,地上更是随处可见洒落的血液,整一凶杀现场。
丁茹手上的凶器,一把斧头,更是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珠。
眼见她蹲在刘浮旁边,仰面朝她面无表情看来,随着动作,斧子上的血液又落下几滴。
只听“嗷”一声,噗通,老太太吓得晕倒在地。
丁茹:“……”
郝媒婆一阵眩晕,这都是什么人啊!她就做个媒,怎么闹成这样!这这这,怎么就见血了!
可惜她不能晕,也不敢晕,就怕自己也被那妮子恨上,一斧头给她刀了。
眼见丁茹终于站起来,提着斧头去井水旁,提水清洗斧子。
郝媒婆腿打着颤,往外走,瞥见滚地哀嚎的刘浮,她还算有媒婆素养,想拉着他一块赶紧跑。
哪知道刘浮人虽矮,重量却不轻,再加上郝媒婆自个儿也手软脚软,没能扶起刘浮不说,还跟着他一块摔了。
“啊——”凄厉尖叫再次响起。
好消息:她没摔着,刘浮给她当垫背。
坏消息:刘浮被弄成二次伤害,人更凄惨了。
慌忙爬起来的郝媒婆,只觉麻爪。
这下咋整,总不能把刘浮留在这,时刻处在生命威胁中吧。
沈爱宝看得无语,不过,管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被之前场景冲击到的李春月终于回神,看着冲洗斧头的大女儿,嘴唇颤抖:
“你……你怎么能……”
她没注意到,因为恐惧和震撼,她的声音并不大,也只是自己能听到的程度。
自然,远处的丁茹也不可能听到。
丁兰也有些受惊,拍拍自己的胸口。不过,如果是她遇上这样的事,也不会坐以待毙。
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这位大姐行事疯一点,也,也有奇效!
想到自己之前的目的,丁兰看向蒋娟,声音害怕地说:
“妈,奶也太可怕了!她今天卖大姐,明天就要卖我!我,我又没大姐厉害,不敢动刀子,到时候可怎么办?”
还在想着大丫有些不可说的怪异变化的蒋娟一听,眉头狠狠皱起。
就老太太,说她卖孙女也只卖一个,那是笑话。
现在大丫惹不起,下一次不就盯上二丫!
丁兰继续点题:“要是分家就好了,到时候她总不好越过妈你,给我订奇怪的人。”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又老又丑是个二婚,奶真是一点情谊都不顾,心心念念只有彩礼给多少。”没忍住,她吐槽了句。
也是这句,让蒋娟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她不是李春月,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家。
蒋娟脑中思绪杂乱,深深呼出口气。
刘浮那边,郝媒婆最后是拖着他走的。
二次伤害就二次伤害吧,总比留在虎口强。
拖着人离开的时候,还有村人震惊又好奇地看来。
郝媒婆心中本就存了不忿,当即添油加醋,说丁老太如何如何上门找她,非要找彩礼高的人家。
结果今天一上门,那说亲的姑娘竟然提刀杀人!
这一家子真是神经又恶毒!
郝媒婆本意是要坏丁家名声,哪知道他们一听,第一时间惊呼的是:
“竟然要西百块!”
“天啊,城里人都这么有钱的吗?”
“那谁知道,咱也没去过。”
“唉,那萧老三不是在城里当临时工,等他回来问问呗。”
一群人嚷嚷着,说的都是城里人如何如何。
简首给郝媒婆气死!
她却不知道,丁家在红山大队的名声,唉,丁家就没有名声这东西。
虽然刘浮的样子是有点惊悚,但瞅瞅他那年纪和模样,还想娶个没到十八的姑娘,村里人一下子就恶寒起来。
至于丁茹下手狠,还是那句话,丁家是个啥名声大家都知道,丁家更是啥人都有。
进局子的都有呢。
再有之前丁茹疯了一般和丁老太打架的事情打底,出现什么事都变得正常了。
红山大队的大家很淡定。
不知道事情真相的郝媒婆气死了!
这个红山大队都是些什么人啊!
啊啊啊!早知道不接这活了,简首晦气!
郝媒婆吃了一肚子气,一边还要吭哧吭哧拖着刘浮,可给她累坏了。
山路上,她一边拖,一边累得停下休息,想着离公社还有一大半的路程,眼前就是一黑。
突然,她注意到前面有个人影,顿时惊喜起来。
“唉小伙子,来帮个忙啊!”
小伙子走近了,郝媒婆眼前一亮,嚯,一米八的大高个,眼神乌黑锐利,身板够好,脸也俊!
她才要咧嘴笑,却见小伙子伸出拳头,她还不明所以呢,拳头如风一般,在她眼中逐渐变大,靠近,“砰!”
郝媒婆被一拳砸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