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媒婆被一拳砸晕过去。
谢望和甩了甩拳头,略过她,几步来到刘浮身边,看到他那惨样,眼中没有丝毫同情,甚至闪过戾气。
伸出腿,狠狠在他膝盖上一碾。
“啊——”原本晕过去的刘浮惨嚎出声。
见他清醒,碾他膝盖的脚非但不停,反而更用力了。
“你……你……你是谁!”刘浮疼得嘴里咬出血,眼前有些模糊,看到碾压自己的男人身形高大,更是恐惧。
谢望和微微垂头,声音冷漠: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不该招惹的人,别去招她。回去之后,别做小动作。否则——”
“啊啊——”
刘浮惨叫出声,概因踩在他膝盖上的脚又重重碾了好几下。
顾不得思考那个ta是哪个,他忙说:“好好好!不敢不敢!兄弟饶命啊!”
等谢望和离开,刘浮恨得双眼通红。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膝盖,想走都走不了。
好在郝媒婆终于醒来,眼睛上好大一个乌眼青,刚一站起,人还有些晕乎呢。
“哎哟!”她一拍大腿,“他个鬼爷爷的,无冤无仇地怎么就打老娘一拳!哎哟,疼死我了!”
郝媒婆那个憋屈啊!
咋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头。
这个地方简首和她犯冲!
骂骂咧咧好几句,郝媒婆扭头一看,看到刘浮还躺在旁边呢,只好捶捶腰,认命地上前去拖他。
嘴上继续骂:“遭瘟的丁家……”
她拖得辛苦,也没发现刘浮的眼皮隐忍地颤了颤。
没错,刘浮还醒着,比起郝媒婆只恨丁家,他是连郝媒婆都恨上。
怪她事先没查清楚,怪她给自己介绍丁家,害他变成这样。
他哪里能不怨恨!
可他又清楚,现在除了郝媒婆,没人可以把他带回家,所以现在不能得罪她。
刘浮干脆装晕,免得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等把刘浮弄回刘家,郝媒婆简首去了半条命,扶着自个儿的腰,喘得厉害。
刘浮老娘一看儿子变成这样,尖叫着扑上来:“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
郝媒婆还想一块倒苦水呢,哪知刘浮睁开眼,指着她恨恨说:“娘,赶她走!”
刘浮老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她听儿子话啊,当即拎起扫帚就赶人:“去去去!你给我滚出去!”
没反应过来,郝媒婆挨了两扫帚,疼得她忙跑出去,然后听“砰”地一声,刘家的门被紧紧关上。
郝媒婆:……
她又气又委屈!
咋还里外不是人了!
她好歹把刘浮一路拖回来,她容易吗她!
刘家。
刘浮老娘哭得稀里哗啦,看着血人一样的儿子,不知道咋动手:“你咋弄成这样,你不是去村里相看人的吗?”
刘浮恨恨,咬着牙,把事情从头到尾一说。
刘浮老娘气炸了,“什么!死丫头竟然敢杀人!不行,我得去报警,让她吃枪子!”
听到让丁茹吃枪子,刘浮的眼里闪过痛快,可想到什么,他表情一僵,又赶紧喊住要离开报警的老娘。
“娘,不,不行。”他说得艰难。
刘浮老娘不理解:“咋不能报警?看你都受大罪了!”
刘浮却开始咬着牙,不肯说。
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被一个男人威胁了。
对方说不能招惹她,他想明白了,估计这个她就是丁茹!
一想到他,刘浮的膝盖就开始疼。
他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是个狠角色,只怕真的能杀他!
他恨提斧头砍他的丁茹,却恐惧那个男人!
“不,不能报警!”刘浮咬牙。
刘浮老娘哭了:“你说你这都弄的啥事呦!”
听着老娘的哭声,刘浮攥紧了手,眼神幽暗。
男人只说不能招惹丁茹,可没说其他人。
那给出的二百块钱,郝媒婆,还有丁家其他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此时的丁家,诡异地安静。
老太太醒来后,啥也不敢说。
因为她发现,大孙女是真的能提刀砍人。
这和打架还不一样,拿着利器,一不小心,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今个儿的凶杀现场是真的吓到她了。
因此,老太太难得的安静如鸡。
连李春月都变得沉默起来。
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沈爱宝,和放学回来的丁乐几人。
丁乐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见着大姐背着背篓出门,见到她,还冲她一点头,笑了笑。
她忙跟着咧嘴,然后看着她出门。
心想,看来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不然大姐也不能还有心思去山上采药。
回了屋,丁乐就兴奋地冲沈爱宝说:“妈,妈,你快和我讲讲!”这个瓜,她都惦记一天了。
沈爱宝叹了一口气,眼神略复杂,说道:“这事吧,就从那个媒婆上门开始说起……”
她还挺有说书天分,声音是抑扬顿挫,然后渐入佳境。
听着听着,丁乐的嘴巴张大。
她磕巴道:“大……大姐这么莽的吗?”
沈爱宝:“这事利落,事情也解决了。就是,大丫以后的名声只怕不好。”
任你有千百种理由,这事一传出去,众人看你,也只会觉得,一个姑娘家太狠。
“不要名声也不算什么,若是那个时候,咱们首接住在你家,如今日子也不会差。”
丁建家眼神微垂,然后被沈爱宝弹了个脑瓜崩,一抬头,看见她无语的脸。
沈爱宝:“那时候城里风声紧,村里好一些,可要是你妈一个脑抽找上那伙人乱说,咱俩都得玩完。”
所以,那时候的他们其实没有那么多选择。
丁乐听懂了,她捧着脸说:“其实,现在也很好啊。”
而且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沈爱宝亲了闺女的嫩脸蛋一口:“哎哟,我的宝贝小棉袄。”
“嘻嘻!”
丁建家摸摸闺女的头,同样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好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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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茹上了山,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背靠着一棵树,朝她望来。
她走近,从背篓里掏出那把洗干净的斧头,递上去:“还你。谢谢。”
转身就要离开时,听见他沙哑开口:
“你就不想,彻底绝了他们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
斧头还算有点重量,在谢望和手中却像一根细木棒,被他轻松地转出一个花来。
随即扔出,重重砍在一棵树上,将一只大蜘蛛劈成两半。
“嫁给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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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蜘蛛: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个&%*#々#(省略脏话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