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林妙掀开13楼机房的门帘,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檀香混着血腥气。三具穿着保安制服的躯体整齐排列在服务器机柜旁,每人的耳后都嵌着相同的槐木片。
墨曜突然冲向中间那人,狗鼻子在对方耳后猛嗅。槐木片上的纹路在狗呼出的热气下逐渐显现——竟是缩小版的七棺镇魂图!
"用这个!"苏婉扯断旗袍盘扣,露出里面藏着的银针。针尖刚碰到槐木片,整个机房的服务器突然同时亮起红灯,通风管道传来"沙沙"的纸人爬行声。
老周的电笔扫过保安脖颈,蓝光下可见皮肤里蠕动着无数头发丝细的金线。
"是'傀儡丝'!"他掏出打火机,"得用..."
话没说完,最近的保安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
双子塔13楼的全息设计图,图中电梯井的位置,标着个血红的[祭]字。
机房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浓重的檀香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林妙倒退半步。墨曜从她腿边"嗖"地钻进去,狗爪子踩在满地散落的电缆上,"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机房里格外刺耳。
"三个人,靠墙躺着。"老周的电笔光扫过地面,"穿着保安制服,胸口没起伏——草,不会死了吧?"
林妙蹲下身,手指刚碰到最近那人的脖颈,就摸到耳后一块凸起的硬物——
指甲盖大小的木片,边缘己经和皮肤长在了一起。
"是槐木!"苏婉的烟杆"铛"地敲在木片上,"司徒老狗用这个当'阴气接收器'。"
墨曜突然人立起来,湿漉漉的狗鼻子凑到槐木片前"呼哧呼哧"猛嗅。热气喷在木片上,原本光滑的表面竟然渐渐浮现出纹路——
七口微型棺材的图案,排成北斗七星状。
最让林妙心惊的是,图案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子时取魂】
字迹像是用极细的针刻出来的,正在缓缓渗出黑色黏液。
"不是死人,"苏婉突然掰开那保安的眼皮,"瞳孔还有反应,魂被勾走了一半。"
她话音刚落,蓝牙耳机里阿茶的声音突然炸响:"林妙!我刚调了监控,这些保安昨晚都接触过同一个——"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滴答滴答"的电子音。
昏迷保安胸前的对讲机突然自己启动了,传来沙哑的录音:
"戌时…三刻…收尸……"
对讲机里的电子音还在重复"戌时三刻",林妙己经摸到保安耳后的槐木片——触手冰凉,像一块封存多年的寒冰。
"老周!手机闪光灯!"她突然喊道,"用强光试试!"
老周手忙脚乱掏出手机,苏婉却更快一步。她"咔"地掰断旗袍盘扣,露出里面藏着的三寸银针,针尾还穿着根红线。
"接着!"她把银针抛给林妙,"针尖抵木片,红线缠手机!"
林妙刚把银针按在槐木片上,墨曜突然"嗷"地一口叼住老周的手机,狗爪子"啪"地按开连拍模式。
咔嚓!咔嚓!咔嚓!
刺目的白光接连爆闪,银针瞬间烫得惊人。槐木片上的黑色黏液"滋滋"沸腾,在强光中扭曲着升起,竟在半空凝成个人形剪影——
穿西装、戴木工手套的背影。
"穿西装的木匠……"苏醒的保安突然抽搐着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他改了大楼……"
话没说完,槐木片"啪"地裂成两半。一股黑烟窜出,在空中组成个倒计时:
03:00:00
槐木片裂开的瞬间,墨曜突然冲向保安的制服领口,狗牙"咔"地扯下第二颗纽扣。
"这狗疯了?"老周想去抢,却见纽扣背面闪着金属光泽——根本不是扣子,而是个微型电子门禁卡!
林妙捏着纽扣,右眼突然刺痛。瞎子不该有视野,可此刻她分明"看见"纽扣内部刻着【19】的荧光数字。
"货梯!"苏婉的烟杆指向机房角落,"这种纽扣能刷隐藏楼层!"
墨曜己经蹲在货梯门前,狗爪子"啪啪"拍打感应区。随着"滴"的一声,生锈的货梯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松木香混着……
新鲜刨花的味道。
货轿西壁贴满黄符纸,纸上用咖啡渍画着简笔画小狗——和电梯里的一模一样。最骇人的是,楼层按钮根本没有19楼,最高只到15楼。
"墨曜,"林妙把纽扣按在控制板上,"试试。"
狗嘴叼着纽扣,精准按在空白处。"叮——"的一声,按钮板突然弹出隐藏层,露出个血手印形状的【19】键。
货梯开始上升,轿厢里的符纸无风自动。老周的电笔刚亮起蓝光,所有符纸突然同时自燃,灰烬在空中组成箭头,指向——
轿厢顶部通风口。
墨曜人立而起,前爪扒开通风栅栏。狗眼里映出的不是管道,而是层层叠叠的木工设计图,正无声滑向19楼。
货梯在诡异的寂静中停住,通风口飘落的木工设计图纸擦过林妙的脸颊。她摸到纸上凹凸的压痕——不是铅笔线条,而是用刻刀首接镂空的建筑结构图。
"双子塔地下三层..."苏婉突然掐灭烟锅,"这图纸被修改过。"
墨曜的爪子"刺啦"划开最后一张飘落的图纸,狗嘴叼着碎片凑到林妙手里。指尖触到的瞬间,右眼突然闪过画面:
穿木工手套的手正将半张图纸塞进碎纸机,残留部分显示【匠冢】二字。
蓝牙耳机突然传出阿茶变调的声音:"林妙...19楼监控...被替换成了...上周的...循环画面..."
货梯门缓缓开启,浓重的松脂味中混着一丝血腥。墨曜突然冲出去,撞翻了什么东西——"哗啦"的金属落地声中,老周的电笔照亮满地散落的:
七把刻刀,刀柄分别刻着七匠姓氏。
"啪!"
苏婉的烟杆打亮了墙上的老式开关。惨白灯光下,两百平米的木工房像个被放大的工具箱:墙上挂满鲁班尺,工作台散落着带血的砂纸,角落的焚化炉还冒着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