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骇人的是中央的等比例建筑模型——双子塔被剖开,露出地底巨大的青铜棺椁。棺椁周围站着七个木偶,每个心口都钉着不同材质的钉子。
墨曜突然扑向工作台,狗爪子掀开一层刨花。底下压着本烧焦的笔记,最新一页写着:
【子时引魂,需备:活匠血脉x3,逆鳞木x7,青铜灯x1】
落款处按着血指印,指纹的涡旋纹路组成个"明"字。
"汪!"墨曜突然转向通风管道,狗毛炸成刺猬。管道深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拖着木腿爬行......
(后续:木偶工人的终极形态)
推开木工房的门,一股浓重的松木香混着焦糊味冲得林妙后退半步。墨曜从她腿边“嗖”地蹿进去,狗爪踩在满地的木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地方……”老周的声音在黑暗中发紧,“像个邪教现场。”
他的电笔亮起蓝光,扫过工作台——台面上散落着七把刻刀,每把刀柄都刻着字。林妙摸到最近的一把,指腹擦过凹凸的刻痕:
“纸匠·张”。
“七匠的姓氏!”苏婉的烟杆“铛”地敲在另一把刻刀上,“司徒明这疯子,把凶器当纪念品收藏?”
墨曜突然冲向角落的焚化炉,狗鼻子在炉灰里猛嗅。林妙跟过去,手指刚碰到炉壁就被烫得一缩——炉子还是温的。
“汪!”墨曜从灰堆里扒拉出个东西,叼到林妙手里。
是块青铜碎片,边缘参差不齐,但能摸出精细的纹路。林妙右眼突然刺痛,短暂复明的视野里,碎片上的纹路与他们在电梯找到的青铜油灯严丝合缝。
“灯是从这儿烧的……”她话音未落,蓝牙耳机突然传来阿茶的尖叫:“林妙!19楼监控显示——”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沙沙”的电流声。
工作台下的抽屉突然“咔哒”弹开一条缝。墨曜的爪子扒开抽屉,里面是半张烧焦的图纸,残留部分能摸到凸起的线条——
双子塔地下三层的结构图,中心位置标着个“匠冢”。
林妙的手指刚离开烧焦的图纸,头顶突然传来"咯吱"一声轻响。
"上面有东西。"苏婉的烟杆往上指了指,烟锅里的火星子明明灭灭。
老周举起电筒往天花板一照——
西十九个桃木人偶,用红绳倒吊着,整整齐齐排成北斗七星的阵列。
每个人偶的脚底都钉着槐木片,和林妙在保安耳后摸到的一模一样。墨曜突然人立起来,前爪扒着工作台,"哗啦"撞翻了一罐粉末。
"别动!"苏婉一把拽住狗尾巴,"那是香炉灰混着骨粉!"
林妙蹲下身,摸到撒落的粉末里有硬物——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琉璃,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漆。她右眼突然刺痛,短暂复明的视野里,那些倒吊的人偶脸上,竟然全都用这种琉璃嵌着眼珠!
"这些人偶对应最近昏迷的员工,"老周的电筒光扫过人偶后背,"每个都刻着工号……等等,这编号被刮掉重刻过!"
林妙从包里摸出粉底液——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粉末状东西。摸索着拧开盖子,她凭着记忆往最近的人偶脸上抹去。
粉底液接触桃木的瞬间,"滋啦"冒起白烟。人偶被擦拭过的部位渐渐显出一张人脸——
是那个耳后嵌槐木的保安队长!
"用这个!"苏婉突然拆开一包湿纸巾,"含酒精,能擦掉表层漆!"
她刚擦完第二个人偶的脸,整个木工房的灯光突然频闪起来。西十九根红绳同时"噼啪"断裂,桃木人偶暴雨般砸向地面——
桃木人偶砸在地上的声音像下了一场冰雹,"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林妙护住头蹲下,后颈突然一凉——
一滴黏液正从天花板滴落。
她下意识摸去,指尖触感黏稠冰凉,带着铁锈味。墨曜突然狂吠着冲向她身后,狗爪踩碎几个人偶,"咔嚓"声中,工作台下的暗格"砰"地弹开!
"图纸!"老周一个箭步冲过去,从暗格里抽出半卷泛黄的蓝图,"双子塔原始结构……地下真有九层!"
林妙摸到图纸边缘烧焦的痕迹,右眼突然刺痛——
短暂复明的视野里,图纸上的墨线正在蠕动重组,最终显现出七个棺材形状的密室,排列成勺状。最末端的棺室标着血红的【匠冢】二字,旁边小字注释:
"子时引魂,需活匠血脉x3"
"轰隆!"
木工房角落的焚化炉突然自行启动,炉膛里青火暴涨。火光照亮了墙上一首隐在阴影里的工具板——上面整整齐齐挂着七套木工工具,每套工具下方都贴着张发黄的照片。
墨曜扑向最中央的那套工具,狗嘴扯下照片甩给林妙。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司徒明,穿着笔挺西装站在双子塔模型前。诡异的是,模型底部伸出一只木雕的手,正抓着他的脚踝。照片背面写着:
"匠门第七代守墓人"
蓝牙耳机突然传出阿茶变调的声音:"林妙…查到了…司徒明二十年前是…建筑公司的…首席木艺师…"
话音未落,焚化炉"咣当"一声吐出一块焦黑的木牌,牌上【子时】二字正在龟裂。与此同时,地上所有桃木人偶的琉璃眼珠同时转向——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穿西装的身影。
林妙的手指还黏在那张发黄的照片上,司徒明年轻时的脸在焚化炉的火光中忽明忽暗。墨曜的狗爪子踩在满地桃木人偶的碎片上,"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踩碎了一地骨头。
"匠门第七代守墓人……"老周的声音发紧,"这疯子二十年前就在布局!"
焚化炉"轰"地又喷出一股青火,炉膛里那块刻着【子时】的木牌彻底裂成两半。林妙右眼突然刺痛——短暂复明的视野里,照片上那只抓着司徒明脚踝的木手,指节处刻着细小的鲁班尺刻度。
"汪!"墨曜突然冲向工作台,狗嘴从一堆木屑里扯出半张烧焦的图纸。林妙摸到图纸边缘的焦痕,手指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是嵌在纸里的半片琉璃,和她之前在桃木人偶眼眶里摸到的一模一样。
苏婉的烟杆"铛"地敲在焚化炉上:"这些琉璃眼珠...是监视器!司徒明一首在看着我们!"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阿茶断断续续的警告:"林妙...监控显示...司徒明...正在往..."
声音突然变成刺耳的电流杂音。与此同时,地上所有桃木人偶的碎片开始"嗡嗡"震动,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慢拼凑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
门口那个穿西装的身影向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