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榫卯二字的二进制！"
阿茶的声音从墨曜项圈的微型耳机里炸出来，吓得大黑狗一哆嗦。林妙蹲在盆景展台后的死角，手指飞快地在地上划出刚才记忆中的代码。
墨曜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的人手指蘸着唾液，在二进制数字下面写出对应的十进制：
205 51
"这不是密码……是坐标！"林妙猛地反应过来，"拍卖会平面图的网格坐标！"
她摸出铜钱碎片往地上一贴，碎片上的青铜屑突然吸附成细线，在地面组成个简易地图——205,51的位置，赫然是仓库区的通风管道！
就在这时，13号展柜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墨曜的耳朵一转，狗眼死死盯着那个方向——虽然林妙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有团人形寒气正快速移动，所过之处，监控摄像头纷纷转向死角。
"司徒明在调监控……"她突然明白过来，"他要提前取货！"
墨曜的项圈突然发烫，烫得狗毛"滋滋"冒烟。林妙一摸，发现项圈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凸点盲文：
【真品在通风管 钓饵己触发】
墨曜的项圈震得嗡嗡响，狗爪子焦躁地刨着地板。林妙蹲在拍卖会仓库的通风口旁，指尖捏着那枚沾满青铜屑的铜钱碎片，耳朵紧贴项圈里传来的阿茶的声音：
"林姐，密码是‘榫卯’的二进制——11001101 00110011！"
林妙皱眉，手指在地上划拉："这串数字能当密码输？"
"别急！"阿茶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传过来，"我转成十进制了——205和51！这是拍卖会平面图的坐标！"
墨曜突然"汪"地叫了一声，狗嘴叼起铜钱碎片，"啪"地按在地上。碎片上的青铜屑像被磁铁吸住的铁粉，"唰"地组成几条细线——居然是个简易地图！
林妙摸到青铜线交叉的位置："这里……是仓库通风管？"
"没错！"阿茶的声音突然压低，"文件里说13号展柜是钓饵，真货在——"
"哗啦！"
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墨曜的耳朵猛地竖起，狗眼死死盯着13号展柜方向。林妙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有团冰冷的能量正在快速移动——是司徒明！
"阿茶，"她压低声音，"文件还说什么了？"
"参会名单有个叫‘慕容’的，登记信息里藏着串代码……"阿茶顿了顿，"等等，这代码怎么看着像——"
墨曜突然浑身炸毛，前爪的人手指猛地插入地面砖缝，"咔"地撬起一块地砖。砖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八卦图，但缺了最关键的两仪眼。
林妙右眼突然刺痛，视野里闪过几道金光，隐约组成两个汉字：
榫 卯
"是密码提示！"她猛地反应过来，"司徒明把真货机关设成榫卯结构了！"
铜钱碎片突然"叮"地跳起来，重新吸附到墨曜项圈上。项圈内侧的皮革不知何时浮现出凹凸的纹路——林妙一摸就认出来了，是二进制盲文！
"汪！"墨曜突然扭头冲向通风管，狗爪子扒着管口的铁丝网。网上挂着小木牌，牌上用针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在月光下，孔洞投射到地面的光斑，赫然组成：
205,51
通风管的铁丝网被墨曜的爪子刮得"咯吱"响。林妙摸到木牌边缘，指腹蹭到一层黏腻的粉末——是混了朱砂的松脂，闻着像庙里陈年的香灰。
"这牌子被人动过手脚……"她刚嘀咕完，墨曜突然一口咬住木牌，"咔嚓"拽了下来。
狗嘴里的木牌滴着口水，表面浮现出几行淡红色的字迹：
【慕容 安检组7号 青铜钉己就位】
字迹在月光下只显现了三秒就消失了。林妙的手指还悬在半空，右眼突然又是一阵刺痛——这次痛得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视野里炸开几团模糊的光影，隐约是张电子表格的轮廓，最上方闪烁着【参展人员清单】几个字。
"阿茶！"她按住项圈通话键，"名单里是不是有青铜钉编号？"
耳机里传来阿茶倒吸凉气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慕容'那栏备注写着'青铜钉7'，跟地铁里傀儡身上的一模一样！"
墨曜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的人手指猛地戳向林妙右眼——却在距离眼球一寸处急刹车，指甲尖"咔"地弹出一滴黑红色的液体，正好落在她睫毛上。
"嘶……"
液体渗入眼皮的瞬间，林妙视野里的电子表格突然清晰起来。虽然还是蒙着层金雾，但能辨认出几行关键数据：
【13号展柜安保漏洞：每日14:30换岗】
【真品运输路线：C区仓库→通风管→女卫】
【钓饵触发条件：玻璃柜温度高于25℃】
"墨曜你……"她刚要开口，狗爪子突然捂住她的嘴。
通风管深处传来"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爬行。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轻响——和铜钱碎片震颤的频率完全一致！
林妙悄悄摸出碎片，发现表面的青铜屑正在跳动，像被无形的磁力牵引着指向管道深处。她突然明白过来：真品鲁班尺的残卷，就藏在通风管尽头的某个青铜容器里！
墨曜的鼻子突然凑近她手中的木牌，疯狂抽动两下，然后"阿嚏"打了个喷嚏。狗爪子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
【请柬 油漆味 司徒】
墨曜爪子划出的字还留在地上，林妙的手指反复摸着"请柬 油漆味 司徒"这几个痕迹。狗鼻子突然凑近她衣兜，湿漉漉的鼻头隔着布料顶了顶——是那张AR请柬！
"这请柬有问题？"她刚掏出来，就感觉纸质不对劲。原本光滑的烫金表面，现在摸起来微微发黏，像是被人涂了一层清漆。
墨曜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狗嘴一张，竟然吐出一小滩透明液体——是唾液混合着某种化学试剂的怪味。液体滴在请柬上，烫金花纹立刻浮起一层细密的气泡，浮现出几行若隐若现的小字：
【真货验证：女卫镜后】
林妙右眼突然又开始刺痛，这次痛感像电流一样窜到后脑勺。她下意识捂住眼睛，指缝间却闪过几道蓝光——是阿茶改装过的智能眼镜启动了！
眼镜腿轻轻震动，在她太阳穴附近敲出一串摩斯密码：【看地面】。
林妙低头"看"去，虽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眼镜却在她视野里投射出淡蓝色的网格线。网格中央有个跳动的红点，正随着她头部转动而改变位置——是AR导航！
"汪！"墨曜突然咬住她裤脚往后拽。
通风管里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林妙摸到铜钱碎片，发现它己经烫得握不住了，表面的青铜屑全部立了起来，像指南针似的指向女卫生间方向。
"阿茶，"她压低声音，"眼镜能扫描密室结构吗？"
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声："正在破解……等等，女卫镜子后面有夹层！需要——"
阿茶的话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波干扰切断。墨曜的项圈"啪"地弹开，露出里面微型接收器的红灯疯狂闪烁——是信号被屏蔽了！
林妙的手刚碰到项圈，整个人突然被墨曜扑倒。一道黑影从通风管里窜出来，"唰"地掠过她刚才站的位置，带起的风里满是陈年槐木的腐朽味。
黑影落地无声，只有轻微的"咔哒"响，像是机关扣合的声音。墨曜的狗毛炸成刺猬，前爪的人手指猛地插入地面，抠出一块松动的地砖——
砖下藏着个微型投影仪，正在墙上投出一行血字：
【子时三刻 验明正身】
林妙右眼的剧痛达到顶峰，智能眼镜突然过热，在她视野里炸开一片雪花噪点。噪点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是司徒明！而镜面反射的倒影却显示，他右手小指的位置……
多了一截肉钩般的第六指！
智能眼镜的噪点如雪花般消散，但林妙右眼残留的影像却挥之不去——司徒明镜中倒影的第六指，指尖分明缺了一小块，形状酷似铜钱碎片上的齿痕。
墨曜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的人手指猛地拍向墙面投影。血字"验明正身"被狗爪拍散的瞬间，通风管深处传来"咔嗒"的金属咬合声。
"汪！"墨曜的耳朵转向女卫生间方向，狗嘴叼起滚烫的铜钱碎片。碎片上的青铜屑突然簌簌震动，组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
"镜子？"林妙刚摸到卫生间门框，就听见里面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挪开。
智能眼镜突然在她耳畔震动，阿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林姐...女卫第三块...瓷砖...可拆卸..."
话音未落，墨曜己经撞开虚掩的门。潮湿的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桐油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