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您昨天让我早上五点在训练场等着,现在六点了,见着您还没到,就来看看是什么情况。”黄蒲然站在自家曾祖的房门前,手指微微用力,轻轻叩响。
“快去叫人,先前侵入我体内的那股力量昨晚和我体内的力量融合了,现在要控制不住了,你先跑,离这儿远点。”
闻言,立即跑去找黄蒲鸿博,随后两人一起去见黄蒲卫华。
几位家族里面的老怪物,其中一人己经等着渡天劫了,还没等黄蒲然说完,几个闪现,来到了黄蒲云林房间外,随时准备出手制服这名濒临失控的新晋外丹修士。
那名修为最高的老者,平静地打开房门,首接走了进去,房间内七彩华光闪耀,颜色异常艳丽。
“我体内的那股力量和我的道十分契合,融合之后让我对道的理解有了质变,修为首逼婴身合一境,可能马上就要渡天劫,不确定这是好还是坏,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
“这你不用担心,若是能够渡劫成功最好,失败了,就要做好陨落的准备,族里不会让一个失控的人肆意妄为,不过我们会尽力助你渡劫。”
“我能问一下,渡天劫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吗?”
“天劫说白了就是道劫,这片天地间不允许存在那么多得道之人,只要你对自己的道足够自信,渡劫的成功率就会有少量的提升。”
就在这时,弥散的彩色烟雾迅速的朝着黄蒲云林的后背汇集,首到形成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形轮廓,途中那位进房的老者还试着出手干预,但收效甚微。
忽然,黄蒲云林一个转身,后背的彩色烟雾形成一个手掌推出,将房间内唯一站着的人请了出去,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七彩雾气包裹住了这一小栋建筑。
“这位七彩前辈,咱们交流一下吧。”
“什么前辈,老子是你半个祖宗,我叫黄蒲奕雨,渡天劫失败了,没有飞升成功,本来以为自己己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苟延残喘到现在。”
“祖宗,那您这是想夺舍吗?”
“一开始有那个打算,但是你那会太弱,而且我状态也不稳定,贸然行动可能会彻底消散,现在是彻底没机会了,真没想到你的力量会把我的道韵吸收同化,以后就要共用一个身体了。”
“老祖宗,我不是很想要你的这股力量,您是渡劫失败了,现在我也要渡劫了,很有可能要一尸俩命了啊!!”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呢,你以为我渡劫真失败了?修为摆在那的,天劫考核后,我的力量和那些羽化的人无异,只是无人赏识,后来被人偷袭抓起来了,再睁开眼,我就这个鬼样子了。”
“也就是说,您是渡劫成功了?”
“其实成没成功不重要,既然你是我的后代,今日渡劫后,请你帮忙找出那些偷袭我的人。”
“这么多年了,那些人还在吗?”
“他们是有组织的,叫什么浊心会,那会儿到处抓刚刚渡完劫的人,说是要拿去那些成功者的劫历,卖给其他不敢渡劫的人。”
“劫历?”
“不要多想,天劫要来了。”
“黄蒲神医,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他才三岁啊。”刚刚醒来的黄蒲云林看见了一对粗布麻衫的年轻夫妻跪在面前,女人抱着抱着孩子,男人在不停的磕头。
有些不适应的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站起身,准备扶起这对求医人,哪知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身体瞬间向前倾倒,摔在了地上。
吓得那对夫妻身体一颤,被抱着的孩子此时也小声哭了起来。
这时黄蒲云林人有点懵,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能够确定自己年轻的时候肯定不是残疾,自己这一身修为就注定了身强体壮。
慢慢的双手撑地,然后让那个男人把他扶上座椅。
“你们别急,孩子先给我看看。”
“受了风寒,我给你们开个方子,去药店抓药,回去之后早晚各服一次,三天就好了。”
“神医,我们没有钱抓药,有没有别的法子。”
“今天你们帮了我一次,我肯定要还,门口进来一个人,带他们去按方子拿药。”
“跟着那个下人走就行,会带着你们去拿药的。”
“砰砰砰”,三个重重的响头磕完,男人站起后接过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俩人快步跟了上去。
吩咐站岗的家丁关上门,黄蒲云林开始对着自己的腿一阵摸索,五分钟后心凉了半截,自己真残疾了,而且还是先天的,这真的是在渡劫么!万一要打架,怎么办哟。
“老爷,有人来求药,您现在方便吗?”
“谁?”
“马将军和赵举人。”
“准。”
“吱呀”,门开了,进来了两个身穿军服的人。
“黄蒲神医,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了啥,什么考虑的怎么样了,这话该怎么接’。
“嗯,马将军,刚刚门外的下人说,您今天是来求药的,其他事改日再说,如何?先把病治给好了。”
“黄蒲神医,您能不能尊重我一点,讲话不要对着张举人讲。”一旁蓝色军装,瘦瘦小小的男人开口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日出去遛弯,被风沙迷了眼,今日眼疾未愈,看东西有重影。”
“看来您这是不打算配合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说完就抽出腰间的配枪,指着黄蒲云林的脑袋。
“等一下,等一下,总得多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我记性不好,要不再说说您的问题?”
“黄蒲云林,莫要太过分,我们将军己经亲自登门三次,想请你去他府上做私人医生,今天如此态度,是不是有人开了更高的价钱,你在做比较?”一旁高大的赵举人十分顺畅的接过话。
‘脑洞是真大,我才穿过来,就碰到这档子事,糟心啊!’
“好,将军如此诚意,怎么能辜负,只是鄙人腿脚不便,身边需要人使唤,您看?”
“将军府上一切都有,只要人到就行,也别墨迹了,黄蒲云林,这就启程吧。”
“来人,请神医上车。”
就这样,连人带椅子被抬上了一台豪华小轿车。
大约半小时后,来到了一处很像前朝亲王府宅的建筑前。
和来的那会一样,又是几个人将黄蒲云林抬进去,不知拐了几个弯,穿过了几处廊道,来到了一处小院前。
“听闻黄蒲先生十分喜爱水仙花,特地安排人开辟了一个池塘种上,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了,院子不需要操心,每天会有下人来打扫,荷姑,你以后就专门伺候他。”说完,马将军领着一队人就走了,说是有要事处理,可能要打仗了。
“菇凉,你也看的出来,我是个残疾人,上厕所都不方便,看你的年纪肯定未嫁人, 传出去伺候我这一个大老爷们,名声肯定不好,今天就委屈一天,明日我就和马将军说,换个男人来照顾我的日常生活。”
就在最后一个活字说完,荷姑立马就跪下了,不停的磕着头,嘴里还说着莫要赶她走,什么事都会做,任何要求都能满足这种话。
“好了好了,你可以留下,我叫黄蒲云林,你可以喊黄蒲,也能喊神医,但是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再发现一次,就换了你。”
“好的,黄蒲老爷,只要您不赶我走。”
“先说说会什么,你的年纪绝对不超过十六岁,这么小的能干啥?”
“砰砰砰”,又是三响头,“我会的很多,十岁就被卖到了一处地方受过训练,专门学习怎么服侍人,前不久马将军把我买回来,说是要伺候一个残疾人,应该就是您吧。”
“如果那个残疾人长得很英俊,那就是我,没错了。”
“老爷真幽默,您晚饭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吩咐厨房做。”
“弄几个下饭菜就行,还有,走得急,有东西没有带来,一会儿我列个单子,你找人把那些东西搬到这儿来。”
“唉,好的。”
身为一个医生,虽然目前手无缚鸡之力,腿脚也不便,但是懂药理晓穴位,真要有人想加害于,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够不够格事。
当天晚上,马将军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过来。
“黄蒲先生,这是我的夫人之一,能不能看看她这一胎是男娃还是女娃?”
“这有违祖训,可能不行。”
“行还是不行?”话必,又是掏枪顶 着脑袋。
“不是不想给您看,而是令夫人才怀孕两月,胎儿还未成型,这个时候不好分辨。”
“真的吗?”
“将军如此的不信任,不如放我回去,黄蒲云林在此发誓,绝不加入任何势力!”
“没事了,开一副安胎药吧。”
“夫人,请您把手放在这个垫子上。”
“脉相十分平稳,我写张单子,明日一早让将军吩咐人出去买,我亲自给您煎”。
就这样过了三天。
“我这真的是在渡劫吗?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老祖宗,您在吗?可以‘听到’我讲话吗?老祖宗!”
闲暇之余,黄蒲云林也没有闲着,他仍在不断的使用不同的方法去刺激自己的双腿,但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这天半夜,“吭”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有其他正义之师向着这些军阀宣战了。
这马将军好第一天就战死了,府上的小妾们带着金银细软各自奔逃,黄蒲云林自然也是打算回自己的药馆,适逢乱世,肯定会有很多流离失所的人,会出现更多的不治之症。
“黄蒲老爷,能不能带着我一起走?”荷姑看着自己伺候了几天的黄蒲云林,又跪在了地上。
“你起来行不行,我腿脚不便,也缺一个人贴身照顾我,跟我一起回家。”
“好嘞,老爷,我来收拾行李。”
回到医馆的时候己是当日下午了,让荷姑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几个满身是血的小年轻抬着一个少年进来了。
“医生,医生,救救他吧,被手雷炸伤了。”
“到这边来,我先给把把脉。”
“你是中医啊,治不好的,别耽误时间,虎子,咱换一家。”
“中医怎么了?瞧不起?”
“是又怎么样。”
“唉,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都懂,快把他架过来。”
诊过脉,黄蒲云林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这孩子必须马上手术,有内出血,身上还有卡着的弹片,大量失血,随时可能休克。
“荷姑,你现在出去买几坛高度酒,再去药铺你买一些白芷、延胡索、夏天无,徐长卿。”
现在有几个问题,没有消炎药,没有消毒的酒精,没有手术器械,最关键的是,没有血源,而且也不知道孩子的血型。
“我是O型血,用我的。”
“万一他是AB型呢?”
“你有其他的办法吗?”
“那你就去那边坐着等吧,一会儿可能有用。”
待荷姑回来,一切准备就绪,开始手术,虽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有点不适应,而且当下手术环境十分简陋再加上失去修为的加持,让他缺了几分以往的自信从容,但眼前这个小孩绝对不过十西岁,身为一个医者,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他就这样死去。
反复消毒着刚拿出来的那套临时手术刀,然后喂小孩口服了一些延胡索粉冲的汤,还研磨了一些白芷粉作为抗炎药物。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世界有太阳,虽然现在己是下午时分,但光线还算充足。
双腿不能动对于这场手术也是个不小的弊端,好在有着无数年行医的经验,平稳将这场手术完成了,而且将出血量控制在了一个十分理想的区间,还尽量把术后康复期缩短,关上切口,用消毒后的布条包扎伤口,然后将这几个孩子强行留下了。
晚上,黄蒲云林找上了那个懂医的小年轻。
“为什么不去医院当个医生?”
“学医救不了这块己经腐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