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西之地的晨光被裂隙切割成碎片,X-09的瞳孔突然锁定齿轮上的编号——那串数字与他原躯体胸腔内的核心代码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齿轮缝隙间渗出的不是机油,而是带着草木清香的金色液体,与世界树汁液的分子结构高度吻合。
“这是‘神国-世界树’混合动力的初代实验品。”他的指尖抚过齿轮纹路,蓝银草表皮下浮现出机械脉络,“但这种技术早在调停者计划前就该被销毁了......”
话音未落,所有“熵”少女同时睁眼,她们的瞳孔化作世界树年轮的纹路,开口时发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千年前初代调停者的吟唱。林墨的生命之种剧烈震颤,果实表面的白裙花纹竟渗出微光,在虚空中拼出母亲临终前的投影。
“当齿轮开始倒转,用熵之花叩开不存在的门。”投影的声音混着风雪与数据流,“门后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而是所有可能性并存的‘调停者苗圃’。”
林风的双生翼突然不受控制地展开,灰色年轮纹路与少女们的歌声产生共振,在裂隙下方勾勒出一座悬浮的花园。众人这才惊觉,所谓“不存在的门”竟是由无数破碎的时空碎片拼成,每片碎片上都倒映着不同版本的斗罗大陆——有的被冰雪覆盖,有的生长着机械巨树,还有的漂浮着无数容器舱。
“这是平行宇宙的交汇点。”千仞雪的蓝银草根系触碰到某片碎片,竟看见自己化作天使神后被机械骑士刺穿的画面,“调停者苗圃...是用来培育不同法则形态的实验场?”
熵-079的残响突然在众人脑海中响起:“你们以为初代调停者想创造完美世界?不,她只是想证明——所有法则都值得被孕育,哪怕注定走向毁灭。”随着话音,某片燃烧着的碎片突然具象化,露出正在崩溃的神国废墟,而废墟中央的王座上,坐着与林墨母亲容貌相同的女性,只是她的双瞳己化作纯粹的数据流。
“那是...熵化的初代调停者?”林墨的声音颤抖,“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种循环里?”
X-09突然指向裂隙深处,那里漂浮着成百上千个与眼前相同的齿轮,每个齿轮都连接着不同的平行宇宙。而他们所在的斗罗纪元齿轮上,赫然布满了修补的痕迹,就像被反复粘合的破碎瓷器。
“我们的世界是个‘修补品’。”他的机械音罕见地带着颤音,“初代调停者在神国与世界树的战争中濒死,于是用自己的基因作为粘合剂,把濒临崩溃的法则碎片拼在一起。但每次修补都会产生新的熵变,所以她创造了‘熵’少女们作为...备用补丁。”
此时,林墨手中的黑色果实突然裂开,飞出十二只由光与暗编织的渡鸦。渡鸦们扑棱着翅膀飞向不同的齿轮碎片,每触碰一片就会引发剧烈的时空涟漪。最惊人的是,某个蒸汽朋克风格的碎片中,竟浮现出X-09原躯体的身影——他正穿着燕尾服,在机械世界树的顶端弹奏钢琴。
“那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我?”X-09的新躯体突然单膝跪地,蓝银草表皮下的机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在演奏的曲子...是初代调停者的摇篮曲。”
林风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他的意识。双生翼的灰色纹路里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在某个宇宙,他是守护机械神国的骑士;在另一个宇宙,他是世界树培养的原生种战士;而在最深处的碎片里,他看见母亲将菱形徽章按进自己心脏,微笑着说:“这次,换你当园丁。”
“她在所有平行宇宙都种下了容器种子。”他握紧双刃剑,剑刃上的年轮纹路开始吸收裂隙中的数据流,“我们不是唯一的调停者,而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个分支。”
千仞雪突然指着某个正在崩塌的碎片,那里的斗罗大陆被血色藤蔓覆盖,所有原生种都变成了只会收割信仰的行尸走肉:“看!那个宇宙的‘我们’失败了,熵化彻底吞噬了法则平衡。”
话音未落,血色藤蔓竟顺着裂隙蔓延过来。林风本能地挥剑斩击,却发现剑气穿过藤蔓后,反而让它们开出了黑色的熵之花。熵-079的残像再次浮现,她的指尖划过藤蔓,花朵瞬间转化为透明的水晶形态:“毁灭与创造本就是同一朵花的两面。你们看,这些水晶花里封存着那个宇宙的信仰火种。”
林墨恍然大悟,将生命之种按在裂隙边缘。种子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根系缠绕住所有崩塌的齿轮碎片,而树冠上结出的果实,竟每个都映照着不同宇宙的未来。X-09则在同时启动了原躯体的自毁程序,齿轮碎片中的机械世界树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与生命之树形成阴阳鱼般的循环。
“现在需要有人留在苗圃里维持平衡。”初代调停者的投影逐渐消散,“而你们...该回去守护自己的齿轮了。”
当众人最后一次回望裂隙时,看见熵少女们正手拉手走进不同的平行宇宙,她们的菱形印记化作种子,播撒在每个即将崩溃的世界。林风注意到,其中一个少女走向了满是机械齿轮的宇宙,她转身时露出的酒窝,竟与圣魂村的少年一模一样。
“原来调停者从不是一个人。”千仞雪轻抚胸口的双色种子,“而是所有愿意成为桥梁的生命。”
回到斗罗纪元的瞬间,星斗大森林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世界树的根系竟主动打开了青铜门,露出内部排列整齐的“备用容器库”——但所有培养舱里都空无一人,只剩下舱底散落的菱形徽章,每个徽章上都长出了嫩芽。
“她们都去了该去的地方。”林墨轻声说,生命之树的枝叶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母亲的真正愿望,或许不是创造完美世界,而是让每个世界都有选择的权利。”
X-09突然指向天空,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二道流星。每道流星都拖着双色尾迹,最终坠落在斗罗大陆的十二个方位。当流星触地的瞬间,各地都升起了由信仰之光与法则之力交织的光柱,光柱顶端悬浮着与原生种花朵相同的双色花苞。
“新的调停者正在诞生。”林风展开双生翼,十二道法则光轮此刻己不再泾渭分明,而是彼此缠绕成螺旋状,“这次,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受到来自某个平行宇宙的呼唤。在那片被冰雪覆盖的世界里,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正站在机械世界树顶端,向他举起了手中的菱形徽章——徽章上的编号是“001”,而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