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云岳茫然朝立在游廊下的谢淮州看了眼,又回头瞧着元扶妤,信誓旦旦:“这不可能,谢淮州绝对不可能背叛!”
元扶妤转头看向元云岳:“你知道谢淮州并非文弱书生吗?”
“知道。”元云岳肯定点头。
元扶妤抬眉。
“对,你应该不知道,他最不想让你知道的便是此事。”元云岳说着又看向谢淮州的方向,问元扶妤,“那……见还是不见?”
最不想让她知道?
元扶妤心中狐疑,为何?
寻竹忍不住偷瞄元扶妤,怎么他们家王爷见不见谢驸马还要问这个崔四娘?
“我现在没有空应付他。”元扶妤说。
元云岳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对寻竹道:“去和谢驸马说一声,本王今日有事,改日请他过府喝茶。”
“是。”寻竹应了声,连忙去给谢淮州回话。
“给你的暗卫用过吗?”元扶妤问元云岳。
元扶妤的暗卫都由裴渡管束,如今裴渡已经归入谢淮州门下。
唯独元扶妤曾给闲王的暗卫,尚可一用。
元云岳起身,看着眼前顶着崔四娘皮囊的堂姐很不习惯,但还是伸手拉起元扶妤往殿内走:“没有,我一直在府中不出门,又不掌权,也不对付谁,一直都好好的养着未用过。”
“我要借用。”元扶妤说。
元云岳点头,并未追问原因,只道:“本就是你给我的,你需要随便调遣……”
见寻竹小跑而来,游廊上的谢淮州抬脚从石阶上走了下来,可还未走两步,便被寻竹拦住。
谢淮州看向赔着笑的寻竹。
寻竹忙收回手,恭敬开口:“殿下说今日有事,改日请谢驸马过府喝茶。”
谢淮州看向正相携跨入殿中的元云岳和元扶妤两人,侧头对裴渡说了一句:“在王府等着崔姑娘……”
“是。”裴渡应声。
谢淮州转身,踏入光影明暗交错的游廊中,目光晦暝未明,极怒压抑在平静之下。
崔四娘诓他不成,打了闲王的主意。
她太像长公主,除了五官和身形之外,言行举止,眼神语气,无一处不相似。
像到只要她立在眼前,四目相对,便让他躁郁难安,乱他心智,勾得他心绪不宁。
连他都差点儿着了崔四娘的道,险些乱了方寸,更何况闲王那个略有些蠢的。
崔四娘,绝不能再留。
含元殿内。
元云岳隔着火盆,通红含泪的双眼一瞬不瞬望着正说话的元扶妤。
不知是不是离火盆太近了些,元云岳鼻尖、两颊都被烤得通红。
到现在元云岳还是有些不相信,元扶妤竟然夺舍而生,重新回到他身边。
虽然这五官无一处相似,可这神态、语气,就连抿唇皱眉时的细微动作都如出一辙。
元云岳和元扶妤自小一同长大,不会认错。
“元云岳。”元扶妤身体左倾靠在座椅上,瞧着直勾勾盯着她不眨眼的元云岳,皱眉,“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闻声,元云岳揉了揉眼睛点头。
他用元扶妤刚刚递给他的帕子擦去鼻涕,开口鼻音浓重:“可你连阿苧都怀疑,怎么就不怀疑我也和你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