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竹立刻跪下叩首,额上汗珠顺着苍白的面颊滑下:“是奴的错,奴没能看护好王府,给了门房那边可乘之机,但奴发誓,王爷内院奴守得如同铁桶,绝无不忠之人。”
“是要好好查了。”元云岳赞同元扶妤的话,“之后你来与我同住,伺候之人可靠不行,还有金旗十八卫……我让寻竹去公主府把人请过来可好?”
元扶妤已和元云岳交代,她夺舍崔四娘之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当着寻竹的面,元云岳便未再称呼元扶妤姐姐。
寻竹脸色越发白,心里猜测这崔四娘给自家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主子就要把人请进府同住了。
寻竹忙说:“殿下,裴渡裴大人还在外面候着崔姑娘呢。”
“那正好。”元云岳用茶杓从茶釜中取了茶汤,随口道,“你去和裴渡说一声,即日起崔姑娘居王府,你再亲自走一趟公主府,将金旗十八卫请来。”
“是。”寻竹应声退下。
“姐姐,喝茶……”元云岳殷勤将茶盏放在元扶妤面前,“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联络你朝中旧部,掌控朝政,我姓元,是大昭的闲王,这不是难事。”
“但也绝不容易。”元扶妤端起茶盏徐徐吹了口热气。
元扶妤接下来要借世家,给元云岳搭一个戏台,让闲王光明正大走到人前来。
见元扶妤没有摆脸色,元云岳眼中带光,试探着问出自己想问的话:“姐姐,你要不要……入宫见见律儿?”
元扶妤将茶盏送到唇边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说了句:“不了。”
元云岳又悄然往元扶妤跟前挪了挪:“当年的事律儿还小不懂事!你没的时候,律儿哭得最伤心了,这些年律儿从未忘记过你这位姑姑……”
“我并未和小皇帝计较,只是还不到时候。”元扶妤道。
“殿下,何大人到了。”
殿外传来护卫通报的声音。
“快请进来!”元云岳扬声说完,又扭头低声询问元扶妤,“何义臣,也不知道你夺舍之事吗?”
元扶妤转动手中茶盏:“除了你,你以为谁还能信我口中这诡谲离奇之事?”
元云岳被元扶妤这话说的不痛快,好似就他是个蠢的一样。
见何义臣匆匆跨入殿门。
他挺挺直身子,拿起铜钳挑了挑炭盆内的火,低声嘟哝:“我也是试探了过后才信的。”
何义臣看了眼坐得比闲王更四平八稳的元扶妤,上前同元云岳行礼:“见过闲王殿下。”
“起来吧!”元云岳往火盆里添了两块炭火,“都是熟人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过来坐。”
何义臣起身看向元扶妤,得了元扶妤示意这才在火盆旁规矩坐下。
“一件一件说,不必瞒着闲王。”元扶妤开口。
何义臣颔首道:“博彩楼的魏娘子被提去了大理寺,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卢家人,两位少卿一位是王家九郎王峙,一位寒门出身姓陈,可以说大理寺是世家说了算,魏娘子入了大理寺,千金阁的事情最多到魏娘子的上峰便了结了,伤不了柳氏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