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碾碎江雾,青鳞利爪按在门缝的刹那,寒江逆流成瀑。叶无咎的残魂凝成骨龙虚影,盘踞在门梁之上:“霜儿,你可知这门后锁着何物?是你林家先祖亲手葬的‘玄天龙骨’!”
叶凝霜的龙角迸出玉光,本命灯焰缠上林玄的斩怨刀:“林家……守玉人?”
“何止!”骨龙虚影探爪勾起江底锁链,“三百年前玄天界崩毁,正是你祖上林崇山抽龙脉、炼逆鳞,将龙骨封入归墟——如今,该由你亲手重启因果!”
林玄的逆鳞纹路突然灼痛,斩怨刀不受控地劈向巨门。刀光触及青铜门扉的瞬间,门缝中泄出苍古龙吟,江底骸骨尽数浮空,拼成三百玄甲军的尸阵!
“他在用龙骨控尸!”叶凝霜的冰魄玄脉冻住林玄手腕,“刀上有魂契,莫要再斩!”
姜昼的蛊卵突然炸裂,碧色蛊虫凝成莫七娘的全盛虚影。她手中蛇形铜钥刺入江面,怒涛中升起十二尊青铜蛇母像:“叶无咎,你可还认得这‘十二都天煞阵’?”
江心蛇阵·往生劫
十二蛇母像的瞳孔燃起碧火,江水分流成漩涡。莫七娘的虚影踏浪结印,每一道手诀都引动蛇像嘶鸣。尸阵玄甲被音波震碎,露出甲内蜷缩的赤鳞蛇蛊——正是叶凝霜体内蛊母的子嗣!
“七娘……你竟留了这招……”叶无咎的骨龙虚影喷出黑火,青铜巨门在烈焰中彻底洞开。门内矗立着千丈龙骨,每节脊骨都钉着赤金符钉,钉尾拴着浸血的招魂幡。
林玄的斩怨刀突然脱手,首刺龙骨眉心。逆鳞纹路离体附于刀身,青红魂焰灼穿符钉封印:“凝霜,龙骨在吞我的魂!”
叶凝霜的龙角玉光暴涨,本命灯焰化作火凤撞向龙骨。凤鸣声中,她窥见龙骨记忆——三百年前,林崇山手持斩怨刀立于龙首,刀下跪着的竟是少年叶无咎!
“师尊……为何选我殉道?”少年泣血叩问。
“因你是玄阴体,可承龙怨。”林崇山的刀刺入他心口,“千年后,你将借龙骨重生……这是林家欠你的。”
龙魂泣血·因果烬
叶凝霜的瞳孔淌出血泪,本命灯焰骤然分裂。一半没入龙骨唤醒林崇山的残念,一半缠住叶无咎的骨龙虚影:“祖师爷……这便是你布的局?”
龙骨剧烈震颤,赤金符钉尽数崩飞。林崇山的残魂从龙首浮出,手中斩怨刀竟与林玄的刀共鸣:“叶无咎……不,该唤你‘玄阴’……当年为师抽你魂脉镇龙骨,今日该还了!”
叶无咎的虚影突然凝实,骨龙鳞片剥落处露出林崇山的面容:“老东西……你以为我为何要炼人烛?霜儿的玄阴血,本就是我的复生药引!”
林玄的逆鳞锁链绞住龙骨,魂火顺锁链焚向叶无咎:“三百年的债……该清了!”
莫七娘的蛇母像在此刻炸成碎片,碧色蛊虫裹着姜昼的残魂撞入战局:“七娘说过……玄阴体真正的命门,在魂火三寸之下!”
叶凝霜的龙角离体飞射,玉光刺穿叶无咎的眉心。本命灯焰从伤口灌入,焚尽他每一缕残魂:“这一世……我替林家还你!”
寒江月·烬余温
青铜巨门坍塌成屑,龙骨化作飞灰湮灭。林玄接住坠落的叶凝霜,她的龙角己碎,本命灯焰只剩豆大微光。姜昼的残魂附在最后一只蛊虫上,碧光指向江北:“去龙眼村……那里有七娘藏的‘往生蛊’……”
江面浮起千盏河灯,灯芯忽明忽暗。林玄的斩怨刀插入江心,刀身映出龙骨残烬中的半枚玉珏——珏上刻着“崇山”,背面却浮现叶凝霜的生辰八字。
江北传来渔歌,老妪的孤舟靠岸,舱中摆着口冰棺。棺内女子身着蓝布工装,心口嵌着枚完好的白玉,面容与叶凝霜一般无二。
“霜儿……回家了。”老妪的嗓音沙哑如锈,“这‘往生蛊’,需至亲魂血为引……你可愿?”
林玄的逆鳞纹路突然刺痛,魂火中的画面闪过叶凝霜五岁时的笑靥——江畔补网的妇人回头,赫然是冰棺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