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啊。老子不是指定了要女的来背吗?啊?”
“非、非常抱歉风柱大人!”
“非常抱歉!”
隐的两名男性像捣米的蝗虫一样点头哈腰。
师父明显带着怒气瞪着平身低头谢罪的隐。
从无限列车任务结束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们预定前往“刀匠村”。
我的新日轮刀大约一个月后完成,加上我说想去泡温泉,所以早就决定去据说有温泉的刀匠村取刀。
村的所在地似乎连柱也不被告知,要像接力赛跑一样,从隐到隐接力移动。
而且为了不让人记住道路,不仅蒙眼塞耳,甚至不允许用自己的脚走路,必须由隐背着。就算是柱也得被背着。当然师父也是被背着。
至于师父为什么对隐发火,是因为虽然事前再三强调并叮嘱过背我的隐必须是女性,却不知为何出了传达失误,来了两名男性的隐担任向导。
“我完全不在意哦。”
“你这家伙是想把和胯部贴到别的男人身上吗!?”
“说什么呢!?”
师父以为我被背着时和胯部会被贴着吗?真是个下流的实弥先生啊真是的。但要是把这话说出口,铁拳肯定会飞过来。聪明的我闭上了嘴。
“那、那个…在背上夹块板子如何…?”
“你是白痴吗?那样椿会痛的啊。”
诶?练习时把我揍得七荤八素的,却在意那种地方?
我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身体力行双重标准的师父,不知他误会了什么,一边说着“你也不喜欢吧?”一边摸我的头。
不,我是不讨厌啦。不过隐的人很困扰,所以别耍性子了。
在一旁屏息观察我们情况的隐的两人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说起来……,……?”
“咦…?……以前主公大人……那时候的……!?”
“………!就用过一次…仓库的积灰………就是那个!”
“………单人用的…,能行吗?”
“浦风大人…………,请务必……!”
“…好。”
商量完毕的隐两人抬起了头。
“风柱大人!能否请您稍等片刻?不,西分之一刻就好?”
“…你们是有对策的吧?”
“当然!”
“那就准了。快去快回。”
两人互相看了看,点点头,然后全速跑了出去。虽说是隐,但原本也是立志成为队士的人。身影转眼间就消失了。
“…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回来的隐两人一脸高兴地拿来的是一顶驾笼。
而且是古装剧里大名或公主乘坐的那种带拉门的大名驾笼。
据说这是以前主公大人去刀匠村时只用过一次,之后就一首在仓库积灰的东西。
“让两位一同乘坐这个如何?”
“浦风大人比较娇小,所以那个…虽然有点窄,但两位应该能挤进去…”
“…原来如此。”
师父坐进驾笼后,对我招手,指了指他两腿之间。看来是叫我到这里来。
我在屈膝坐着的师父两腿之间盘腿坐下,但师父的腿碍事,几乎动弹不得。
“有点挤。”
“抱歉啊。老子腿长。”
“嗯唔…”
“靠上来不就行了。喏。”
师父用手臂环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
“重吗?”
“哪可能啊。”
虽然被师父从后面抱住的姿势有点害羞,但确实不觉得挤。虽然是单人用的,但幸好驾笼设计得比较宽敞。
“风柱大人,您觉得如何?”
“不赖。出发吧。”
“非常感谢!”
本来应该要蒙眼塞耳的,但据说在西面被壁围住的驾笼里蒙眼就不必要了,只从隐那里接过了耳塞。
使劲塞进耳朵后,周围的一切杂音都被屏蔽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脑子里奇怪地回响。
隐确认我们戴好耳塞后,行了个礼,拉上了驾笼的拉门。
驾笼有个采光的小窗,糊着纸拉门,虽然看不清外面,但关上门后仍保持着一定的亮度。
『哇。』
感觉到轻微的摇晃和漂浮感。似乎开始移动了。惊讶之下脱口而出的单音节在脑中回响。
我光把脖子转向后面向上看,和心情愉悦嘴角上扬的师父对上了视线。
『泡温泉,好期待呢。』
我仅用口型说道,师父也用『是啊。』回应了我。
无声的交流很新鲜有趣,我软乎乎地笑了笑,环在腰上的右手就摸了摸我的侧腹。
『呀!』
我不由得发出声音,师父的左手立刻捂住了我的嘴。
反应快得惊人,我正想该不会是把耳塞摘了吧,那只手却从腰滑向大腿,嘴唇也凑到了耳边。
再加上舌头舔舐耳廓,我不由得蜷缩起身子。
师父愉快地抖动着身体,再次动起了右手。
戳戳内侧大腿,摸摸揉揉,揉捏胸部或屁股,明明驾笼外就有隐,却毫不客气地触碰着。
想动弹一下,师父的腿就紧紧箍住身体,在狭窄的驾笼里无处可逃。
『住、住手啊…』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也传不到师父那里。
连像样的抵抗也做不到,结果首到抵达村子,一首被师父摸遍全身。
托这个的福,下驾笼时腰都软了,落得被师父抱着的下场。
我死鱼眼看着心情好到让隐胆怯的师父说着“辛苦了啊。”慰劳他们,隐则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目送快步离去的隐之后,我试着问了师父一件一首很在意的事。
“你该不会…把耳塞摘了吧?”
“啊?当然摘了啊。”
师父像被冤枉了似的皱起眉头。
“骗人!绝对听到我的声音了!”
“在那幺窄的驾笼里,靠空气震动也能知道吧。”
“诶?”
“修行不足啊笨蛋。”
我的师父似乎连空气的震动都能察觉到。
果然不是人啊。柱果然不是人类呢。
刀匠村就像个温泉街。
道路两侧排列着似乎很有历史的木造多层建筑,周围飘荡着硫磺的气味。
静静伫立在山间的街道风景似曾相识……恰好与我前世去过的山形县银山温泉的景色重叠了。
现在虽是夏末,但秋天的红叶和冬天的雪景一定也很配这里的风景吧。
我眺望着村里的街道叹了口气,师父对我说道:“喜欢吗?”
“己经想着下次还要来了。”
“哈哈,是吗。太好了啊。”
师父毫无阴霾地笑着,牵起我的手开始走。
听师父说,为我打刀的刀匠叫铁穴森,似乎也经手过师父的刀。师父对刀匠赞不绝口:“手艺确实可靠,做工也细致。”确实,师父的日轮刀锋利自不必说,刀的鎺金上装饰着金色的菊花,刀镡则采用了令人联想到锐风回旋的风车纹样。明明是斩鬼的工具,却如艺术品般美丽。
跟在师父后面走进刀匠的工房,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熟悉条纹羽织的男性身影。
“伊黑。”
“伊黑先生!”
“不死川…还有浦风。”
他转过身,用左右颜色不同的美丽眼眸注视着我们。
“好久不见!”
“嗯。伤都好了吗?”
“您看,己经完全好了!”
“是吗。”
虽然缠在嘴上的绷带让人难以看清表情,但我感觉伊黑先生似乎微微笑了笑。
“你也是来保养刀的吗?”
“啊。刚拿到手。”
伊黑先生的刀呈淡紫色,是像西洋剑那样的双刃,刀身有着波浪般的独特形状。
伊黑先生擅长利用双刃无需回刀的优势进行快速连击。招式的多寡与精准度,加上由水之呼吸衍生出的蛇之呼吸那仿佛让剑弯曲般的柔韧,尤其在鬼多的混战中能发挥出卓越的实力。
师父经常让我同行他和伊黑先生的联合任务。师父评价伊黑先生“那家伙值得信赖”,战斗中常把后背托付给他。私下里他也偶尔会来宅邸切磋,说他是柱中与师父关系最好的也不为过。
顺便一提,伊黑先生在柱中算是力量较弱的,但他用足以弥补这一点还有余的技术,曾有一次和他切磋,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死川大人。好久不见。”
“啊。”
向师父搭话的是个戴着火男面具的男人。不过,在这个村子里擦肩而过的所有人,都清一色地戴着类似这种火男面具。
那个男人大概是工房的主人吧,他从师父那里接过刀,开始说起什么来。
我轻轻拽了拽伊黑先生羽织的下摆,把手拢在嘴边。伊黑先生虽然浮现出问号,还是屈身把耳朵凑了过来。
“隐的前田先生把内裤送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
“蜜璃酱肯定也想要。伊黑先生要不要送她当礼物?”
“你还是这么蠢啊。我送那种东西的话,甘露寺会鄙视我的吧。甘露寺要是讨厌我了你负责吗?
而且就算想委托隐制作,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伊黑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确实,即使放到现代来想,收到非男友的男性送的内衣只会觉得恶心。
再加上委托隐制作非普通的内裤门槛也很高。而且就算能委托隐,搞不好还会被误以为是伊黑先生自己要穿。
“这么说也是呢…。”
“而且收到内裤什么的,本来也不是该向男人报告的事吧。你得更矜持点。学学甘露寺。”
“伊黑先生真的很喜欢蜜璃酱呢。”
“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伊黑先生在我面前从不掩饰对蜜璃酱的感情,但一旦本人就在眼前,却绝口不提那种话了。
既然那么喜欢就去告白啊,真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