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过了一年左右,回信还没来。
“请等一下,浦风小姐,请看这个。”
前田先生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您之前订购的物品。”
他郑重其事地举起的小盒子里,装着的是——
“难道说!”
“是的。不才前田正男,呕心沥血之作。”
小盒子里装着的!!!没错!!!!是内裤!!!!!!
我梦寐以求的内裤!!那用精致蕾丝做成、看起来就品质上乘的、没错就是内裤!!
原来如此!我寄信的对象就是这位前田先生啊!跨越一年的时光,终于降临到我手中的内裤让我欣喜若狂。
“好、好厉害!完全符合订单!不,比订单还厉害!这么漂亮的蕾丝是从哪里弄到的?”
“这个嘛,嗯,是我自己编织的。”
“诶——!好厉害!你都能当内裤职人了!天才!前田先生是天才!内裤之神!”
“不不,您过奖了。”
前田先生为订单拖了一年才完成而道歉。
“收到浦风小姐订购内裤的信时,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如此美妙、如梦似幻的衣物设计,是我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启发。想着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反复尝试摸索,结果就过了一年……非常抱歉。”
“完全没关系!!真的谢谢你前田先生!!”
我再次仔细端详前田先生做的内裤。
白色和黑色各两条,一共西条。考虑到换洗也完全足够了。
全都是两侧系带固定的那种,俗称系带内裤。
手工编织的蕾丝内裤,做工精致却意外地结实牢固。
仔细一看,每条的花纹都不同。有以花为主题的,有以小鸟为主题的,还有致敬棋盘格的(市松模様),每一条都下了大功夫。
……这感觉己经超越了热情,近乎执念了。不过真棒。Bravo!Bravo!!
“真的太厉害了。我超级喜欢。谢谢你,内裤之神。”
“被称作内裤之神真让人害羞呢。”
前田先生害羞地挠了挠头。
“那个,浦风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看看您穿上的样子吗?”
“队服吗?”
“嗯,嗯。好确认尺寸是否合适。……最好连内裤一起。”
连内裤也来了……!
话说队服是默认就要穿这个了吗?没有拒绝权之类的吗?
但我不想伤害为我费心做了这么精致内裤的前田先生。前田先生可是为了我的内裤花了一年时间啊。队服肯定也是为我用心制作的。我不能说“请重做”这种话。我还没那么铁石心肠。毕竟内裤也好,队服也好,都是为我做的啊。
队服露得多点又怎么了?
自己为对方做的衣服,想看看穿起来是什么样子,这不是制作者理所当然的愿望吗?
“说得对!明白了!
那前田先生请在这里稍等!”
“咯嘿嘿!……咳哼……失礼了,好的。”
把发出像是呛到般声音的前田先生留在那里,我拿着队服和内裤走向有镜子的自己房间。
关上房间的拉门,再次审视队服,果然这设计太厉害了……。
不,可是前田先生在等着,还是暂时停止思考吧。
“……意外地还不错?”
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队服异常合身,简首想问他是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尚在发育中(但愿如此)的胸部被队服妥帖地包裹着,没有溢出,被那个糟老头子刺伤的胸口伤痕也隐藏得很好。贴合身体曲线的紧身设计,虽然看起来暴露,但活动起来却出乎意料地方便。
确实露得有点多,但关键部位都遮住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有内裤。
我在镜前转了一圈。
呜哇,果然很可爱。不仅是队服,连我自己都变可爱了。这就是美少女的驾驭能力吧。
“好嘞好嘞。”
我意气风发地走出自己房间,前往前田先生等候的和室。
就在经过玄关前的走廊时,玄关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我回来了哦。”
师傅从柱合会议回来了。
今天也依旧敞开的队服下露出的肌肉闪闪发光。太棒了。
“呜哇……!”
“欢迎回来!”
师傅睁大了双眼僵在原地。哈——哈,怎么着,是被我可爱的样子震慑住了吧?
“呐,怎么样?师傅,可爱吗?合适吗?”
“……你穿那玩意……是痴女吗啊……?”
师傅站在玄关的土间,连鞋都没脱,就那么呆立着。
“刚才前田先生送来了新队服。怎么样?”
“怎么样个头啊。前面开得太大了,腿也露太多了啊。”
“被师傅说前面开得太大,我可不想听。”
“吵死了!老子穿就没事!”
师傅飞快地脱了鞋,脱下羽织披到我肩上。因为是刚刚还穿着的,上面当然有师傅好闻的味道。我咻咻地嗅着羽织的领口,被他戳了一下脑袋说“别闻了”。
“说起来那短裙子算怎么回事?开玩笑吗啊?动起来屁股不就全露光了吗啊。”
“那个的话没关系哦!你看!”
我轻轻撩起裙摆,展示里面的内裤。
“呜!?”
“这个叫内裤!这样就算裙子掀起来也没关系啦!”
“怎么可能没关系啊!!你这白痴是明知故犯吗!!”
师傅涨红着脸赶紧把我的裙摆放下来。
“我刚换好,正要穿去给前田先生看呢。”
“你……打算就穿这样去吗啊……?”
“嗯。前田先生说想看看我穿队服的样子。还说最好连内裤一起。”
“这样啊……。”
师傅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嘴角像抽搐般向上吊着。乍一看也不是不能理解为笑容。但瞳孔放大,紧握的拳头正微微颤抖。
“莫非师傅在生气?”
“老子看起来像没生气吗啊?”
“啊,啊哈哈。”
我对着师傅那凶恶的笑脸,回以冷汗涔涔的假笑。那如同在地狱釜中慢炖熬煮般的、浓稠漆黑的杀气和怒气刺痛着皮肤。这下不妙了。他气炸了。
师傅大步流星地走向和室,用力拉开拉门。
里面是正襟危坐、等候着我的前田先生。前田先生一确认是师傅,立刻尖叫着后退到房间角落。
“咿咿咿咿!!!风、风柱大人!!”
“你小子可真是干了件好事啊哈?”
“您、您回来得真早啊……”
前田先生脸上渗出豆大的冷汗,眼中充满了恐惧。虽然看他抖得像筛糠一样很可怜,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此时如果袒护前田先生只会适得其反,让他遭遇更惨的下场。我在师傅的视线死角处悄悄对前田先生双手合十。
“逃是逃不掉的哦……老子可是在夸你啊……?是老子我哦……”
绝对不是在夸人。夸人的时候才不会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人家脑袋。
“给老子重做……。不过这套队服也不差……下次也给我做套超级好的……明白了吗?”
“是、是咿……!”
“赶紧滚蛋。”
前田先生对师傅连连鞠躬,脸色惨白地离开了房间。
师傅转向我,大步走过来。在我眼前停下脚步,极具压迫感地自上而下俯视着我。
“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了,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关键部位都好好遮住了嘛!”
“少给老子拿这薄布片当遮羞布!你这白痴!!!”
师傅单手把我抱起来,开始啪啪地打我的屁股。
“不要——!!!!住手——————!!!”
“打屁股咯笨蛋!!”
“啊!痛、痛死了!师傅你这鬼畜——!!!”
师傅打屁股的力道相当大。就算说是屁股也还是疼。疼痛让泪水一点点涌了上来。
“吵死了!!对你这种笨脑袋瓜只能靠身体教训了吧啊!!”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我拼命道歉,被师傅咚地一下扔在榻榻米上。
屁股火辣辣的。好痛。太过分了。
我趴在榻榻米上抽抽搭搭地哭,师傅一把抓住我的脸,强行让我和他对视。
“很好,说说你错哪儿了。”
“……队服太合适我了?”
“宰了你哦”
“内裤太不知廉耻了。”
我“嘿”地一下掀起裙子展示内裤,师傅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那什么表情啊……”
“不教训你了。”
“真的?太好了。”
师傅面无表情地把脸凑近。
“是重新调教哦。”
“诶诶诶,骗人的吧,现在还是大白天哦?”
“不愿意?”
我点头如捣蒜,哀求他至少等太阳下山再说,但他只是愉快地扭曲了嘴角。师傅把我推倒,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动手解开了队服的腰带。
“把肚子给我。看我抱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