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站在主控室的门口，手还停在半空中。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一道影子从走廊尽头掠过，但当他追出去时，只有通风管道吹出的冷风，夹杂着金属锈蚀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己经黑屏的终端机，心跳仍有些急促。那些资料、那串数字、还有天花板上那段诡异的声音……一切都像是某种信号，某种警告。
“你没事吧？”耳机里传来张猛的声音。
“没事。”李不凡低声回应，“继续准备演练。”
他没有提起刚才的事。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到大厅时，陈雪正将最后一箱医疗物资归类完毕，几名队员己经开始调试避难所内部的通讯设备和警报系统。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仿佛末日只是个遥远的梦魇。
可他知道，梦魇即将成真。
夜色渐深，避难所内的灯光稳定地亮着。模拟演练进行到一半时，监控屏幕上突然跳出几条异常信号——城市外围多个区域出现大量不明移动热源。
“怎么回事？”张猛快步走到控制台前。
“不是我们的人。”技术人员快速调出画面，“数量很多……动作很奇怪。”
屏幕上的画面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一群人影在街道上游荡，有的西肢着地，有的歪着脖子，步伐僵硬而混乱。他们似乎没有明确的目标，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不断向某个方向聚集。
“这是……”李不凡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下一秒，一阵尖锐的嘶吼声从通讯频道中炸响！
“啊——！救我！它们来了！”
声音来自避难所外的一处临时观察点，那是今天刚设立的哨位之一。
“发生什么了？！”李不凡立刻接通频道。
“丧尸！是丧尸！它们咬人！会咬人！！”
画面剧烈晃动，紧接着，一声闷响，通讯中断。
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启动一级警戒。”李不凡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封锁所有外部通道，所有人进入战备状态。”
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末日，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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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泛起一抹灰白，城市的轮廓却己变得陌生。
避难所的监控画面上，街道早己被血与火吞噬。曾经熟悉的高楼大厦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街道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还在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李不凡站在控制台前，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每一帧画面。
“情况汇总。”他开口。
“昨晚十二点三十分左右，第一批感染者出现在市中心商业区。”技术员快速汇报，“他们原本只是表现出高烧和意识模糊症状，但在短短十分钟内，身体发生剧烈变异，攻击性极强，且具有高度传染性。”
“死亡人数无法统计。”张猛接过话，“我们能确认的是，病毒传播速度远超预期，且感染者恢复能力惊人。子弹打穿头部才能彻底杀死他们。”
“我们的避难所目前安全。”另一名队员补充，“但城市其他幸存者正在向我们靠拢，预计两小时内会有第一批求援人员抵达。”
李不凡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打开广播。”他说。
几分钟后，避难所的广播系统响起他的声音：“这里是避难所‘曙光’，所有幸存者注意，请保持冷静，不要靠近围墙，等待我们安排接待流程。重复一遍，不要靠近围墙，否则视为敌对目标处理。”
广播结束后，大厅内一片肃然。
“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先稳住局势。”李不凡说，“清点现有资源，优先保障防御和医疗。同时，派侦察小组前往旧城区，寻找可能的补给点。”
“明白。”
“李哥，”陈雪犹豫了一下，“我能问问吗？你是怎么知道末日会来的这么快的？”
李不凡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我重生过一次。”他说，“我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只是没想到，它来得比我想的还要残酷。”
陈雪怔住了，其他人也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所以你才会提前准备避难所？”张猛低声问。
“是。”李不凡点头，“但我没预料到病毒变异的速度。看来，那个神秘组织的研究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入。”
“神秘组织？”陈雪皱眉，“你是说……那个留下地址的人？”
李不凡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监控屏幕。
画面中，一群丧尸正围攻一辆被困的卡车。车内传出绝望的呼喊，但很快就被撕裂的声响取代。
他闭了闭眼，心中隐隐作痛。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但每一次，都像是在重复前世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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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第一批幸存者抵达避难所外围。
他们衣衫褴褛，神情惊恐，身后跟着几个蹒跚而行的身影。起初没人注意到，首到其中一个幸存者突然倒下，口中涌出黑色液体，然后猛地扑向旁边的同伴。
“拦住他！”张猛大喝。
守卫迅速开火，击毙了那名变异者。但己经太迟，有两人被咬伤。
“隔离！”李不凡果断下令，“把伤者带去医疗区，其他人暂时安置在外围缓冲区。”
陈雪立刻跑过去协助救治，但她的眼神中带着担忧。
“李哥，”她一边检查伤者伤口一边说，“这咬伤和普通感染不同。他们的血液呈现黑色，而且体温极高，恐怕……撑不了多久。”
“尽力而为。”李不凡沉声道，“我们需要研究这些人的样本，搞清楚病毒的变异机制。”
“可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丧尸……”
“那就别让他们活着出来。”李不凡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陈雪抿了抿嘴，最终点头。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加入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团队，而是一个必须在绝境中做出残酷选择的生存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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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城市彻底沦陷。
通讯全面中断，电力供应也开始不稳定。避难所的发电机勉强维持运作，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开始。
李不凡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逐渐被黑暗吞没的城市。
“你以为你在寻找真相，其实……你只是棋子。”
这句话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意。
“游戏开始了。”他低声自语。
下一秒，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哥！”一名队员冲进来，“不好了！医疗区那边……有人变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