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听到刘能的汇报,在房里激动的来来回回地踱步,兴奋得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碰碰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澎湃情绪之中。
突然,老王妃像是被什么激了一下。
“啪”地重重一拍桌子,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看着刘能,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刘能,快快快,跟我去见霂儿,我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不然我这激动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赶紧给人家小姑娘一个交代,最好能一鼓作气把婚事给定下来。我盼孙子都盼了多少年啦,这下终于有盼头,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走走走!”
老王妃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大管家刘能站在一旁,听着老王妃这一连串竹筒倒豆子般的,额头上不禁冒出几条黑线,心里暗自嘀咕:这老王妃也太激动了,比我还心急火燎的,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开始幻想抱孙子了。
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心里腹诽一下,只得应道:“是是是,王妃您别急,咱这就去。”
与此同时,王府的另一处,“阿嚏,阿嚏,阿嚏”,安燕燕连着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那声音巨响,她揉了揉鼻子,一脸纳闷:“今天怎么回事呢?老是打喷嚏,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童璐在一旁像只闻到八卦腥味的猫,立马凑了过来,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燕燕,是不是有人在想你了呀?快从实招来,你今天是不是背着我出去偷偷约会啦?”
安燕燕白了童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臭丫头,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破玩意呀?今天救了个身无分文的大叔,我可亏大了!”说着,还假装心疼地摸摸自己的口袋。
童璐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拉着安燕燕的胳膊不停地摇晃,迫不及待地追问:“哈哈,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八卦味儿。快说快说,大叔帅不帅呀?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快讲讲详细剧情。”
安燕燕无奈地叹了口气,夸张地比划着说道:“嗯,那叫一个丑,丑得天地泣鬼神,嘴巴还毒得淬了毒的刀子。他呀,居然还想给我来一刀。小璐璐,要不要也试试抹脖子的滋味呀”说着,还伸手作势要掐童璐的脖子。
童璐吓得赶紧往后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不要,这大叔也太可怕,我可不想体验。”两人就这么一路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笑声在回廊里回荡。
视线转到小王爷丁霂,他正黑着一张脸,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黑出汁。老王妃则在他耳边像叽叽喳喳的麻雀,说个不停。
“霂儿,那个姑娘呢?你说你,怎么连人家地址姓名都没留下,日后可怎么报答人家呀?就算要报恩,上门提亲也是个好法子呀。人家救了你,你咋就不知道知恩图呢?你说你没钱,把你的玉佩给她不就完了嘛?你怎么就没遗传到当年你父王那死缠烂打的招数呢?男人就是要厚脸皮。”老王妃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戳着丁霂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呀……
丁霂一脸无奈,刚想开口解释,老王妃又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霂儿,这姑娘什么时候找到了?母妃亲自给你提亲去。你不知道,几年前我就给你准备好聘啦,礼单我都叫容嬷嬷早早备好。容嬷嬷呢?快把礼单拿来给霂儿看看,要是缺啥,咱再补上。”说着,就伸长脖子西处张望,寻找容嬷嬷的身影。
丁老王妃这一连串的话轰炸得头疼不己,恶狠狠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朱一,仿佛要把他看穿,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不信你说出去的?是个长舌男吗?信不信本王命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朱一吓得脸色煞,“扑通”一声惊恐地,像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磕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小王爷,属下冤枉啊!属下一首在书房,半步都没出去过,真不是属下说的,属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呀。”
老王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丁霂和朱一,急切地问道:“霂儿,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快回答我,你到底把那姑娘怎样了?”
丁霂叹了口气,一脸委屈地说道:“母妃,您就别瞎操心了。那小丫头就只是给我包扎了一下伤口,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再说了,您也知道,本王现在容貌己毁,那玉佩可是传家之宝,那么贵重的东西,能随随便便当诊金给人吗?本王又不是傻了。”
老王妃气得又拍了一下丁霂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傻儿子,你咋就不开窍呢?把玉佩给人家姑娘,那就是定情物呀。等她嫁过来,这玉佩不还是咱王府的传家宝嘛,她还能跑得了?你呀你,你就不能学学你父王,当年他追我的时候,那可是天天变着法儿地碰瓷偶遇,脸皮厚得很。你要有你父王的十分之一不要脸,我至于现在都抱不上孙子吗?你都不知道,我那老姐姐,每次在我面前炫耀她孙子,我这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难受极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这当妈的心情,赶紧拐个姑娘回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抱抱吗?”
丁霂听着老王妃这一番唠叨,感觉脑袋都快被吵炸了,对着母妃实在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每次回王府,母妃总是三天两头地安排姑娘跟他相看,估计皇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的家底,就没有她不清楚的,想到这儿,丁霂不禁有些头疼。
丁霂只得应付道:“母妃,您别着急,我一找到这姑娘,立马带过来给您看,行了吧?”
老王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说道:“这还差不多,可不许骗我哦。走,快陪我一块用晚膳,你瞧瞧,你都瘦了,母妃心疼坏了。”
一旁的萧祁攰,听着这俩的对话,感觉自己像个遗忘的路人,听了不少八卦,却一首被晾在一旁。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老王妃,您是不是把祁儿给忘了呀?”
老王妃这才如梦初醒,笑着说道:“哎呀,祁儿呀,快过来一起吃饭。这不见小半年,你都长帅了呢,就是个子好像没怎么长呀,今晚可得多吃点。”
萧祁攰嘴角微微抽搐,无奈地应道:“额,好……”众人看着老王妃这风风火火又脑洞大开的样子,再瞧瞧丁霂那一脸无奈的表情,都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丁霂的毒舌,还真是不知道遗传了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