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医馆时，秦墨正将最后一味药材放入青玉药柜。他指尖在沉香木抽屉上轻轻一叩，暗藏的机关立刻将药材按照五行属性自动归位。
"这智能药柜花了我三个月工资。"苏清雪从二楼走下，高跟鞋踩在仿古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件月白色旗袍，发间一支银针造型的发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秦墨转身正要说话，突然鼻翼微动。他猛地推开苏清雪，一根淬毒的银针擦着她发丝钉入身后立柱。针尾缠绕的红色丝线在空气中迅速燃烧，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闭气！"秦墨甩袖挥出一道劲风，袖中暗藏的艾草粉与毒烟相触，爆出数点蓝色火花。苏清雪己经按下腕表警报，整个医馆的防盗系统立即启动，合金卷帘门轰然落下。
当安保人员赶到时，前厅的二十八个药柜全部被人暴力撬开。最珍贵的几味药材不翼而飞，剩下的都被撒上腐蚀性粉末，在青玉抽屉里滋滋作响地冒着白烟。
"监控呢？"苏清雪声音冷得像冰。
安保队长额头渗出冷汗："所有摄像头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同时失灵，但..."他指向角落一个被踩碎的玻璃瓶，"入侵者留下了这个。"
秦墨蹲下身，指尖轻触玻璃碎片上残留的黑色黏液。黏液突然像活物般缠上他的手指，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汽化成一缕青烟。烟雾中浮现出模糊的蝎子图案，转瞬即逝。
"西域蛊毒。"秦墨眯起眼睛，"但不是冲着药材来的。"他走向被破坏最严重的诊脉区，从碎木堆里捡起半张焦黄的纸片——上面用朱砂画着残缺的符咒，正是天医门"镇魂符"的变体。
苏清雪突然抓住他手腕："你看地面。"
阳光照射下，地砖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金色纹路，组成一个庞大的阵法图案。秦墨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天医门护山大阵的微缩版，但关键节点都被人为扭曲，变成了极具攻击性的逆阵。
"林耀没这个本事。"秦墨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滴在阵法中央。血珠诡异地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七彩色泽，"是南极那个'你'的手笔。"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两人冲上去时，只见研究室里的低温培养箱全部爆裂，秦墨精心培育的灵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苏清雪扑向主控台，却发现所有数据都被清空，屏幕上只留下一行闪烁的红字：
【寒髓之毒，滋味如何？】
她浑身一颤，金属手套不受控制地迸出电火花。秦墨立刻握住她的手腕，三根金针瞬间刺入她肘部穴位。当针尾浮现冰霜时，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们激活了你体内的寒毒种子。"
院外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十余辆黑色越野车将医馆团团围住，车身上"诺亚生物"的logo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车门打开，穿着定制西装的林耀拄着水晶手杖走来，手杖顶端镶嵌的蓝宝石里隐约有液体流动。
"真是遗憾。"他隔着防盗门微笑，"听说二位今天开业，我特意准备了贺礼。"随从抬上来三个密封箱，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跳动的器官标本，"最新研发的人工脏器，比你们那些发霉的草药可靠多了。"
秦墨突然抬手射出一根银针。针尖穿透防盗门缝隙，精准扎进林耀的领带夹。针尾系着的红绳无风自动，在空中组成一个"禁"字。
"带着你的赝品滚远点。"秦墨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意，"再敢靠近医馆百米，我让你尝尝真正的'寒髓之毒'是什么滋味。"
林耀脸色微变，手杖上的蓝宝石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他匆忙后退时，秦墨注意到他西装袖口沾着相同的黑色黏液。
等车队离开后，苏清雪立刻调出监控记录。画面显示凌晨三点二十分，七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从后院翻入。他们行动时关节呈现不自然的僵硬，其中一人弯腰时，后颈露出闪着金属光泽的脊椎接口。
"仿生人？"她疑惑地放大图像。
秦墨却盯着领头者手腕上的红绳——那分明是天医门弟子才用的"辟邪结"，但编织手法却是二十年前就己失传的古法。他忽然想起师傅说过，当年叛出师门的二师叔最擅长的就是操控傀儡。
地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两人赶到地下室时，发现原本存放古籍的密室墙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针孔。这些孔洞组成清晰的文字：【子时三刻，旧港区23号仓库，用分院令牌换解药】。
苏清雪刚要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捂嘴的指缝间渗出蓝色冰晶，落地后竟将混凝土地面冻出蛛网般的裂痕。秦墨立刻将她抱到诊疗床上，掀开她后背衣物——原本淡化的寒毒印记此刻己经蔓延成完整的蝎子图案，与玻璃碎片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早算好了。"苏清雪苦笑着抓住他衣领，"从我们租下这栋房子开始..."
秦墨突然吻住她发凉的唇，将一枚药丸渡入她口中。当苏清雪因药力陷入昏睡时，他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医院投影此刻变成了医馆三维图，其中地下室的位置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不是算计。"他擦去苏清雪额头的冰霜，眼神锐利如刀，"是叛徒。"
窗外，一只机械蜘蛛正沿着排水管悄然爬下。它腹部的微型摄像头最后传回的画面上，秦墨将令牌按在苏清雪心口，令牌上的金针纹路正一根根转移到她皮肤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