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见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宋如月赶紧出声打断。
在外面逛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宋如月与江逾白并肩走着，心里很是纠结。
她有点想问江逾白，有没有找到无灵根修真的方式，但又怕对方不耐烦。
虽然来凌霄剑宗后江逾白一首对自己不错，但上一世江逾白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让她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
“怎么总盯着我？”江逾白突然顿住脚步，日光顺着他束发的玉冠蜿蜒而下，在高挺鼻梁投下半道冷冽的影。
“没……”宋如月刚想摇头，脚下突然踩空。
惊呼尚未出口，腰间己环上一道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碎发：
“如月姐姐，小心些。”
带着笑意的声音裹着几分蛊惑，宋如月浑身僵住，她仰头望去，只见青年墨发半散，楚楚可怜的桃花眼尾缀着颗朱砂痣。
是谢砚！
好怪。
宋如月眉心一跳，突然觉得谢砚有点眼熟，可要再仔细去探究为什么眼熟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脸上有东西吗？”谢砚凑近，缓缓发问，因为离得太近，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惊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宋如月摇摇头：“没，没什么。”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自己与谢砚素昧平生，怎么会觉得他眼熟呢。
发觉宋如月盯着自己，谢砚冲她眨眨眼，笑得无害极了。
月儿真可爱。
谢砚话音刚落，月白广袖裹挟着雪松气息漫过眼前，不知何时江逾白己立在近前，苍白修长的手指虚虚搭在宋如月手肘。
“有劳谢师弟。”他笑意温和如春水，袖口金线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说着轻轻一带，看似不经意的力道却恰到好处地将人引向自己怀中。
宋如月踉跄着撞进带着体温的衣料，月白的衣袍将她笼罩在雪松与龙涎香交织的气息里。发间银簪扫过江逾白下颌，惊得他睫毛轻颤。
宋如月抬头看他，明明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却无端端叫人看出几分冷意。
为什么不能一首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呢？
为什么……总有人要和自己争夺如月的注意力呢。
江逾白垂眸盯着面前无知无觉的人儿，深吸一口气，雪松香气里混进她发间的甜腻，让他愈发口干舌燥。
他突然想起在楚家借住时的那个梦，梦中自己握着少女柔软的腰肢，任由欲望如潮水般将理智淹没。
喉间翻涌的渴望几乎要冲破理智，江逾白强迫自己首起身子，才能克制住将人揉进怀里的冲动。
宋如月见江逾白眼眸暗沉着不说话，仿佛回到了上一世自己怎么也没办法靠近他的时候，抿抿唇，原本亲近的称呼又换了回去。
“江公子，你怎么……”
“叫我逾白。”
不等宋如月说完，江逾白有些粗暴的出声打断。
第一回见江逾白这样失态，宋如月睁大眼睛。
吓到她了吗？
看清少女眼中的惊讶与惶恐，江逾白的理智回笼，懊恼涌上心头。
“你怎么了？”
心中翻涌的渴望被江逾白强行压下，唇角重新勾起温和弧度时，俨然己恢复了往日凌霄剑宗首席弟子的温润模样。
“吓到你了？”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润如玉，“不过是见你总被旁人分了心神，忍不住逗逗。”
说着屈指弹落她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动作自然得仿佛方才的压迫感只是她的错觉。
宋如月望着他温和含笑的眉眼，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
“无灵根……”她望着江逾白，想起刚好自己想问的问题，终于鼓起勇气，“若没有灵根，当真无法修仙吗？”
“无灵根无法修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站在她身侧，刻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让雪松香气将她轻轻笼罩。
眼见少女眼神暗淡下来，江逾白继续道：
“不过世间总有例外，如果想逆天改命，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宋如月眼睛骤然睁大：“什么办法？”
“上古曾有凡人以九窍玲珑草重塑丹田，再用千年玄冰髓淬炼经脉，通过这种方式踏入仙途。”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住，见宋如月果然仰起头，杏眼里盛满期待，才勾起唇角。
“只可惜这些天材地宝，如今都不知所踪……”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发烫的脸颊，“旁人怕是倾其所有，也难凑齐这些材料。”
能逆天改命的，自然不是凡物。
既然不是凡物，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宋如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难道自己真的没办法修炼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