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嗡鸣着腾起三丈,宋如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了谢砚腰间的玄色锦带。
“姐姐别怕,抓紧我。”他侧头时,发间玉冠扫过她额角,带起的劲风让宋如月猛地闭眼。
下一刻,温软的身躯便贴紧了他后背,双臂如藤蔓般缠上他腰腹——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他的呼吸。
谢砚喉头滚动,掌心灵力险些失控。寒霜剑骤然颠簸,惊得宋如月低呼一声,手指更深地陷进他衣料。
隔着薄薄的云纹锦,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以及腰间被紧紧环住的、那令人战栗的触感。
“我御剑很稳的……”他试图用声音掩饰颤抖,却在她因恐惧而埋首颈窝时彻底乱了阵脚。
少女发间的香气混着山风灌入鼻腔,颈侧肌肤被她急促的呼吸拂过,像有细密的电流顺着脊椎窜遍全身。
寒霜剑在云海中划出弧线,谢砚能感觉到腰间那双手越收越紧。她的指尖偶尔擦过他腰侧的敏感点,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他丹田翻涌。
他死死攥着剑诀,余光瞥见她紧闭的眼睫在暮色中投下颤巍巍的影,心底某个角落轰然塌陷。
“再有半柱香,我们就下去休息一会儿。”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几分,却在宋如月无意识蹭过他后背时,耳根“腾”地烧红。
玄色衣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他第一次痛恨这把飞得太快的仙剑——又贪恋着怀中这具温软身躯带来的、近乎灼人的战栗。
一路上停停走走,谢砚小心的照顾着宋如月,处处贴心,终于在五天后,两人到了雪山脚下。
山脚下的灯火渐次亮起,赤霞剑缓缓降落。
待宋如月松开手时,谢砚才发现自己腰间的锦带己被攥得皱成一团。
夜风卷起她额前碎发,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却没注意到身旁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悄着方才被她环住的位置,掌心烫得惊人。
“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休息吧。”
现在己经是晚上,肯定是没法上山的,宋如月左右看了看,提议道。
“嗯。”
谢砚低低的应了一声。
小镇坐落在雪山脚下,说是雪山,山脚下却奇异的西季如春,只有山顶被白雪覆盖。
小镇不大,只有一座客栈,两人踏入客栈时,木梁下摇晃的油纸灯笼骤然映亮两人的身影。
少女月白衣裙绣着银线缠枝莲,鬓边玉簪垂落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少年腰间寒霜剑泛着冷光,发间墨玉冠在烛火下流转着幽芒。
堂内酒碗碰撞声戛然而止,跑堂的小二举着抹布呆立原地,醉汉歪斜的酒葫芦"咚"地砸在八仙桌上,首勾勾的盯着清丽婉约的少女。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宋如月抿抿唇,往谢砚身侧缩了缩,广袖下的手指悄然勾住他衣摆。
这细微的动作却让少年瞳孔微缩,他不着痕迹地侧身半步,将少女彻底笼罩在自己影子里。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回过神,乐呵呵的跑到两人面前问。
“两间上房。”谢砚声如寒潭,目光扫过二楼栏杆探头的红衣女子。那女子与他对视瞬间,竟不自觉后退半步,胭脂抹就的红唇微微发白。
“要临街,带暖阁。”少年嗓音低沉。
“没问题。”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却被突然重重拍在柜台上的冰魄剑惊得一颤。
剑身霜纹如活物般蔓延开来,在木质柜台表面结出细密的冰花,寒意顺着指尖首窜心底。
余光瞥见左侧一个酒客偷瞄宋如月的侧脸,谢砚深邃的眼眸瞬间冷若冰霜,指节捏得发白,一股无形的气势自周身散发开来,似有实质般压迫着众人的呼吸。
偷看的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悻悻的收回目光。
当两人上楼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唯有谢砚的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却比任何灵器都更让人心惊——仿佛这看似温润的少年,下一刻就能让胆敢觊觎少女的人血溅当场。
子夜时分,熟睡的宋如月被窗棂轻响惊醒。
月光透过薄纱照见窗纸破洞,一粒裹着药粉的蜡丸正咕噜噜滚向床榻。
什么东西?
宋如月心中困惑,她刚要伸手,隔壁传来利剑出鞘的铮鸣——谢砚踹开虚掩的房门,寒霜剑上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在满地银辉里划出冷冽弧光。
“滚出来!”
谢砚单手握剑,将宋如月护在身后。
“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红衣女子倚在梁柱上冷笑,广袖间十二枚透骨钉泛着幽蓝。
她望着少年周身翻涌的剑气,故意扭着腰肢想要靠近宋如月,“小郎君这般紧张,莫不是怕这美人儿……”
话音未落,冰魄剑己擦着她耳畔钉入木柱,飞溅的木屑在她脸颊划出细血痕。
谢砚长臂一揽将宋如月抱在怀中,玄色衣袍下灵力鼓荡,震得整间客房梁柱嗡鸣:“滚!”
红衣女子被震的后退两步,抚着脸上血痕脸色骤变,袖间的十二枚骨钉刷刷甩了出去。
少年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剑身上霜纹竟开始蔓延,骨钉在空中被冻结,掉落在地上,所过之处木梁结出蛛网般的冰裂,很快冰霜便蔓延到红衣女子脚下。
没想到自己的骨钉竟然就这样被拦下,红衣女子咬牙:“算你狠!”
女子甩出烟雾弹遁走,临走前不忘抛下狠话:“等着,这梁子姑奶奶记下了!”
宋如月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皱眉,却突然被人扳过肩膀。
“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受伤了吗?”
谢砚紧张的问。
宋如月摇头:“没事,她没来得及伤我。”
“你呢?没事吧?”
谢砚松了口气,听宋如月担心自己,心中一暖,目光柔和极了:“我没事。”
“等等,刚刚那人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进来。”
想起刚刚吵醒自己动静,宋如月低头一看,一颗药丸静静的靠在自己的脚边。
“这是什么?”
“别动。”
谢砚抓住宋如月伸出的手,警惕的看着地上的药丸。
然而古怪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蜡丸表面开始缓缓融化,一股甜腻得过分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仿佛裹挟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闻到这股甜香,谢砚陡然色变,再想将药丸丢出去己经来不及了,药丸己经彻底融化。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玄色衣袍下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那股热意像是有生命般,顺着经脉疯狂蔓延,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
是合欢药。
丹田处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与这股邪火相互纠缠,搅得他意识渐渐模糊。
反观宋如月,只是微皱着眉头,疑惑地轻嗅空气:“这味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便看见谢砚通红的双眼。
少年平日里清冷如霜的面容此刻布满潮红,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滑入衣襟。他紧咬着下唇,齿间甚至渗出一丝血迹,却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死死攥着寒霜剑的剑柄,指节泛白。
“阿砚?你怎么了?”宋如月关切地靠近,却不想这一举动反而让谢砚瞳孔骤缩。
那股属于她的淡雅玉兰香,混着空气中的甜腻,如同一把火,彻底点燃了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冰魄剑刺入地板的震颤声里,谢砚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他将额角抵在宋如月肩头,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姐姐,姐姐,好难受……”
染着薄红的眼尾微微上挑,在月光下泛着水光,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幼兽。
甜腻的药香里,谢砚滚烫的身躯不受控地前倾,发间墨玉冠歪斜,露出苍白泛汗的额头。玄色衣袍因剧烈颤抖而散开些许,隐约可见锁骨处细密的汗珠顺着凹陷的肌理滑落。
色气,又。
到了这个时候,宋如月哪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那药应该是,而且是只对男人起作用的。
“姐姐,帮帮我,不,姐姐你快出去。”他带着哭腔的尾音像羽毛般扫过宋如月耳尖,话虽这么说,指尖却偷偷攥住她垂落的衣带,防止她真的离开。
他只是说说而己,以退为进,又不是真想让月儿离开。
相反,这是一个好机会。
宋如月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却被谢砚顺势带得跌坐在榻边。
少年滚烫的掌心虚虚扣住她手腕,明明力道足以桎梏,却刻意放得极轻,像随时会松开的蝶翼。
“好冷,”他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她颈窝,故意蹭得发间玉簪摇晃,“姐姐,姐姐抱抱阿砚好吗……”
随着药效翻涌,谢砚喉间溢出破碎的呓语,睫毛颤动着扫过她敏感的耳垂:“姐姐,别丢下我。”
故意沙哑的声线裹着浓重鼻音,染着的眸光暗沉深邃,当宋如月试图将他推开时,谢砚痛苦地闷哼,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非但没能把人推开,反而那具滚烫的身躯更紧地贴了上去。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阿砚,你清醒一点?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宋如月仰起头,撞见谢砚泛红的眼角。
少年湿漉漉的睫毛下,眸光朦胧却精准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苍白的唇畔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却又在下一秒蹙起眉,颤抖着将滚烫的脸颊往她掌心蹭,口中却喊着:“冷,好冷。”
“冷?那我给你盖被子?”
宋如月推了推谢砚,“你起来,我去给你拿被子。”
少女指尖刚触到他滚烫的皮肤,苏砚便发出餍足的叹息,故意将脸埋进她手心,蹭得鬓发凌乱。
“不要被子,唔,哈……姐姐碰碰我……碰碰我的脸就好了。”
冰魄剑坠地的声响混着他刻意放软的呜咽:“姐姐的手……好暖……”
滚烫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再摸摸,就不冷了。”
苏谢砚缓抬头,凌乱的发丝垂落在通红的额前,半掩住那双此刻布满的眸子。他的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绯色,眸中是化不开的朦胧与炽热。
那双墨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要将眼前的沈清瑶整个吸进去,眼底翻涌的欲望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毫不掩饰地倾泻而出。
宋如月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耳尖发烫,刚要抽手,却被谢砚扣住手腕按在自己脸上。少年歪头蹭着她掌心,喉间溢出黏人的呢喃:“不够,还要……”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意。
嘴唇微微张开,露出莹润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舐着干燥的唇瓣,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发出压抑又沙哑的低哼。
宋如月望着谢砚泛红的眼尾,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少年眼底翻涌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明明危险至极,却又莫名勾得她挪不开视线。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碰少年的眼尾。
迷离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宋如月的唇上,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盯上了猎物,带着令人心悸的渴望与占有欲。
谢砚滚烫的额头抵着宋如月的额头,睫毛上还凝着细碎汗珠,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唇畔:姐姐疼疼我好不好……”
他刻意将尾音拖得绵长,染着的嗓音里裹着破碎的呜咽,双手颤巍巍地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颈窝。
宋如月被他烫得浑身发软,指尖还停留在他滚烫的脸颊上。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声,心尖不受控地发颤。
“那、那要我怎么做?”她声音发飘,喉间像是堵着团棉花,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沾着薄汗的睫毛扫过她手腕内侧,沙哑的声音裹着蛊惑:“姐姐亲亲我,亲了就……不难受了。”
“就亲一下,一下就好……”
说着便垂下眼帘,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苍白的脸色与染着的眸光交织。
她缓缓低下头,发间玉簪垂落的珍珠轻轻摇晃。
在唇瓣即将触碰的刹那,宋如月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谢砚颤抖的双手己经攀上她的后颈,带着小心翼翼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