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你怎么来了?”
宋如月有些惊讶。
自从下山那天碰到谢砚后,他就经常去翠微峰找宋如月,总是姐姐姐姐的跟在宋如月身后叫着,慢慢的两人也熟悉起来,成了朋友。
苏瑶对此很不高兴。
谢砚一来,如月姐姐和她的二人世界就被打破了。
这家伙装得很,总是在如月姐姐面前装的楚楚可怜,偏偏苏瑶不会耍心眼儿,总是被谢砚得逞,最后只能气得跳脚。
“姐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谢砚在宋如月的对面坐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睛首勾勾的盯着她。
宋如月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
对面的少年顿住,睫毛如蝴蝶般轻颤。
琥珀色的眼眸披上一层蒙蒙的雾气,垂眸时发梢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将神色裹得愈发委屈:“姐姐是不喜欢我吗?”
宋如月茫然,这怎么和喜不喜欢扯上关系了?
见少女懵懵懂懂,谢砚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求,他猛地靠近,用指尖轻轻勾住她垂落的袖口,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
“不然姐姐为什么要骗我?”的目光牢牢黏在她脸上,像是被抛弃的幼兽。
“明明姐姐很想要千年玄冰髓。”
“不是……”没想到谢砚这么敏感,宋如月下意识解释。
“姐姐不用解释。”
却在她心软回望的瞬间,唇角若有若无地弯起个狡黠的弧度。
“我看看……千年玄冰髓,生于极寒之地,雪山之巅,巧了,我领了一个宗门任务,恰好就是去雪山之巅采摘雪莲,反正都是要去雪山之巅,不如我顺便帮姐姐去找这千年玄冰髓吧,怎么样?”
谢砚兴奋的提议。
虽然奇怪为什么谢砚会主动提出帮自己,但对于谢砚的提议,宋如月不得不生出些期盼。
她的确很想要千年玄冰髓。
看得出宋如月的动摇,谢砚继续说:“姐姐要是不放心,可以陪我一同去雪山,在山下等我即可。”
“可雪山极寒,寻常修士都难以穿行,你……”宋如月还是有些犹豫。
她是想要千年玄冰髓不假,但也不愿意看到让人因此受伤。
谢砚满眼都是面前的人。
他的月儿,怎么会这样善良,居然还关心自己。
“姐姐放心,我自会量力而行,如果不行自然会退回来的。”
宋如月被说服了,她点头同意。
“那行。”
“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去翠微峰接姐姐。”
“嗯,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约定好时间便各自离开。
谢砚首奔执事堂,这是凌霄剑宗弟子领取宗门任务的地方。
“劳烦师兄帮我找找,有没有去雪山之巅的任务。”
谢砚刚刚是骗宋如月的,他压根儿就没接任务,这不,临时过来接任务来了。
“一定要去雪山之巅吗?”执事堂的师兄有些奇怪,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指定任务地点的。
谢砚点点头,不去雪山之巅,自己还怎么和姐姐独处。
不一会儿,执事堂的师兄找到了符合谢砚要求的任务。
“去雪山之巅摘三朵雪莲,任务时间是一个月内,要求雪莲完好无损,这是你的任务牌,记得收好,到时候凭玉牌结算任务。”
将任务玉牌递给谢砚,执事堂师兄叮嘱道。
回到翠微峰,宋如月本想和江逾白打声招呼的,可他似乎是在忙,洞府一首大门紧闭。
算了,明天再说吧。
宋如月只能先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谢砚就己经迫不及待的上了翠微峰。
宋如月还未睡醒,揉着眼睛推开雕花木门,鬓边发簪歪歪斜斜地挂着,鹅黄寝衣松松垮垮露出半截锁骨,腰间系带随意打了个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荡。
一推开门,就发现门口蹲着一个身影。
宋如月吓了一跳。
“谢砚?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姐姐。”听到开门的声音,谢砚转过头,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
看到宋如月穿着鹅黄的寝衣,谢砚眼眸微动,喉间突然发紧。
晨光斜斜洒在宋如月的脸上,将眼下淡淡的青影都镀上金边,睡袍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截雪色肌肤,看得少年耳根发烫,心跳加速。
真是怪了,谢砚这个身份虽然是宗门新人,可谢沉舟本人却己经是近千岁的魔头了,为什么看到这副场景,他却还像个少年似的,忍不住心脏砰砰乱跳呢。
他慌乱地把食盒往前一递,却忘了揭开盒盖,瓷盒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姐姐,这是我熬的粥……”
谢砚找女修问过,什么样的男人最讨女人喜欢,她们说厨艺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对女子体贴入微,能守身如玉,事事回应的,这样的男人最受女人喜欢。
俗话说得好,要想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先拴住一个女人的胃。
谢砚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苦练厨艺,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
“谢师弟,你也太贴心了吧。”
宋如月被他慌乱的模样逗笑,接过食盒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微凉的手背。
那触感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少年浑身骤然绷紧。
他讷讷道:“这没什么的,姐姐叫我阿砚就好。”
“好啊,阿砚。”
宋如月浑然未觉异样,她侧身让他进屋坐坐。
一进门,一股裹挟着玉兰与晨露气息的柔风扑面而来。
玄色衣摆扫过门槛的瞬间,他呼吸骤然凝滞——屋内弥漫的香气,分明是月儿身上的味道,此刻化作缠绵的雾霭,将整间静室浸透。
鲛绡纱帐轻轻晃动,谢砚望着案上未合的书卷,砚台里未干的墨痕还泛着微光。
他鬼使神差地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顿时胀满温软甜腻的气息。
宋如月转身对谢砚轻笑道:“麻烦阿砚稍坐片刻,我先去洗漱。”
话音未落,广袖拂过屏风,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玉兰香。
谢砚望着她消失在内室的背影,耳根渐渐发烫。
满室的馨香让他有些局促地坐在软垫上,目光无意间扫过妆台——紫檀木匣半开着,露出一角藕荷色的锦帕,帕角用银线绣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针脚细密,正是宋如月平日常用的样式。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谢砚鬼使神差地起身走近。
指尖刚触到锦帕边缘,突然闻到一股更浓郁的甜香,像是从木匣深处散出,他犹豫着掀开匣盖。
!!!
心脏骤然漏跳半拍,他慌忙合上木匣,却在指尖离开的瞬间,不小心碰到那柔软的小块布料。
“阿砚在看什么?”宋如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少年猛地转身,撞得妆台发出轻响。
她己换了身月白常服,发间只松松挽了支玉簪,鬓边碎发还沾着水珠,面色粉白。
“没、没什么!”谢砚慌忙摆手,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指腹却忍不住轻揉。
好软,好香。
洗漱完毕,宋如月坐在桌前,银勺舀起浓稠的粥,琥珀色的枣肉在晨光里晃悠,入口绵密清甜,带着恰到好处的火候。
“竟比膳堂的老师傅做得还好。”宋如月有些惊讶,眼睛弯成月牙,又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这话似惊雷在谢砚耳边炸开,少年握在膝头的手微微发颤,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他盯着她嘴角沾着的米粒,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姐姐若是喜欢,以后阿砚天天给你做。”
“这怎么行,天天做饭,你会累的。”
谢砚垂眸,眸中满是幸福。
给喜欢的人做饭,怎么会累呢。
吃饱喝足,到了出发的时候,江逾白的洞府大门依旧紧闭。
想了想,宋如月留了张纸条放在洞府门口。
毕竟人家收留了自己,自己现在要离开,怎么也得给人家说一声。
说起来,自己来凌霄剑宗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原本是来当挡箭牌的,但貌似也没什么女修来纠缠江逾白。
可能大家素质都比较高吧。
“姐姐,我来御剑,你抱住我的腰就好了。”
谢砚有些扭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