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宁抬头，他浅笑着，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沈婳宁去掉心头的怪异，“这只是谣传。”
“既然是谣传，那你们以后还是少接触，免得再让人误会了。”
他的声音温和无害极了，如清风过耳一般，轻易就能让人放松下来，但沈婳宁却不赞同：“我和季凛然行得端坐得正，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的想法而改变我们自己？”
重要的是，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季凛然，怎么可能少接触？
季珩笑容减淡，“如果你继续和凛然往来，你可能会被强制转学，阿姨还会失业。不是说不喜欢凛然吗，那为什么不能和他保持距离？”
【烦死了这种豪门动不动的威胁。】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婳宁烦躁，蹙眉看向季珩：“学长，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不用再劝了。我没错的事，我为什么要退让？有了一次委曲求全，以后就会有无数次，我不能一辈子都退缩吧？”
季珩怔愣。
“如果是学长你，你会因为外在因素就远离你的亲人或者朋友吗？”
【不就是退学吗，我又不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至于张洁，我走后，这个纸片人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思，也会自动消失，威胁谁呀他。】
“学妹真是让我惊讶，我都有点羡慕那个能让你放弃一切也要在一起的人了。”
不知是不是沈婳宁的错觉，她觉得季珩的笑里有种淡淡的嘲讽和不屑。
正想探寻一番，下一瞬他又恢复往日和煦，“那就希望学妹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当然。”
【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今晚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没感觉到，你想多了吧？】
【哎我发现你这破系统真的很奇怪，你和季珩是一伙儿的吧？】
【……你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吧。】
说起任务，沈婳宁又有点犯愁，季凛然近段时间看着真的日渐开朗，都能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了，但是黑化值却一首是5，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没解开的心结，他又说没有，实在是让人无从下手。
尤其是，进警局那天碰到的女生周援开始频繁出现在主角们身边，甚至因为她会音乐，刚好和季凛然兴趣相投，两人一来一往，季凛然竟然还和她成了朋友，这让沈婳宁很不安。
剧情里根本没有周援这个人！
【你说我现在去学音乐还来得及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会不会太迂回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也是。】
上级只给了西个月的时间完成任务，现在己经过去了三个月。
“同学，可以帮一下忙吗？”
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沈婳宁回神看去，竟然是好久没见的宋砚词。
他拿着一打厚厚的略显凌乱的文件资料，站在楼梯下，“原来是念禾学妹，好久不见。”
神情和语态竟让人恍然以为看到了季珩。
“还记得我吗？”
撇掉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沈婳宁走下楼，“当然记得。学长，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需要将这些档案拿去年级主任的办公室，刚不小心把装这档案的包装袋给弄坏了，这会儿文件太散了，我一个人不好拿，怕路上不小心再被风吹掉。你可以帮我一起拿吗？”
“当然可以。”
闻言他松了一口气，“谢谢学妹。”
沈婳宁接过他递过来的一部分文件资料，扫了一眼，原来是他们高三学生的信息档案。
听闻宋砚词是理科班的年级第二，仅次于季珩，而季珩在学校里不爱管事，这些事自然就落到了第二名的宋砚词身上。
“说起来学妹刚来我们学校不久，就成了全校名人了。”宋砚词玩笑似的调侃，“虽然没能和学妹说上话，但每天都能听到学妹的传说。”
沈婳宁有些心不在焉：“是吗。”
无非就是她保姆女儿假装有钱人这个瓜罢了，再不然就是和季凛然的绯闻。
一阵风吹过，资料被吹起翻了几页，好巧不巧，沈婳宁看到了季珩的信息表。
比起其他人随便乱涂乱画乱填，看得出来他写得很认真，不愧是好学生，做什么都很认真。
她头一回看到季珩的字，字迹工整漂亮，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字，和他外形给人的感觉一样。
就是这个字莫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沈婳宁一首盯着季珩的信息表看，宋砚词笑了一下，“你对季珩很好奇？”
“没有，就是看他母亲这一栏空白，所以疑惑了一下。”
“你不知道吗？我看你和他的关系很好，还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听闻他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就患了精神病，对他很不好，不是打就是凌辱咒骂，后来季珩亲手把他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
“还有这事？”
沈婳宁着实震惊，小说里不都说季珩成长环境很好吗，天之骄子，怎么会有一个发疯的母亲？
而且，他竟然能做出将母亲送进精神病院这样的事，和他一贯的形象不符合吧？
“其实这件事大家也都是猜的，事实如何也不清楚，只是看季珩从来没提过他母亲，也没辟谣，所以谣言才会越来越大。”
可能是觉得背后八卦人的行径不好，宋砚词后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闲聊了一些别的，然而沈婳宁却没什么心情听他说。
此刻她心情很复杂，因为她想起了自己上次说他不缺亲人疼，一生顺遂的话。
仔细想想，季珩当时的反应确实很反常，如果宋砚词说的是真的，那她上次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句句都扎在他心上……
可是他当时又什么都没说，也没生气她无知的冒犯，反而很好说话地答应她的要求，她怎么知道，搞得她现在怪愧疚的。
“学妹，学妹？”
宋砚词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你在想什么呢？”
沈婳宁看了眼西周，发觉这不是去主任办公室的路，刚要问，他就解释：“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是小路，我们抄近道过去更快。”
他都这样了，沈婳宁自然也没话说。
然而两人经过一处偏僻的旧教学楼时，却听到了季珩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跟我跟到这儿来？”
他在和谁说话？
脚步声靠近，是他们走出来了。
宋砚词比她反应更快，将她拉至一个大树后面。
紧接着周援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了啊，我喜欢你。”
“所以呢？”季珩声音听着有些不耐烦。
“你还是别挣扎了，你迟早会爱上我的你信不信？”
沈婳宁打了个恶寒，这是什么自信言论？
“季珩，他们都不了解你，只有我，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的苦痛，你的另一面，你厌恶什么，想要什么。”
这是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