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宁和身旁的宋砚词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她想走，无意偷听别人的感情纠纷，然而宋砚词拉住她，口型说了一句：“你就不好奇她说的季珩的真面目是什么吗？”
沈婳宁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了。
诚然，她对季珩是好奇的，来这里这么久，她一首都看不透季珩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这些年一首在人前装出一副完美的样子，不觉得累吗？你很讨厌季凛然，所以你暗地里怂恿大家欺负他，你越是装得完美，对季凛然的刺激也就越大，你想让他自己看清楚他和你的差距。你还很瞧不上你的父亲，觉得他自私自利，胆小，懦弱，无能，所以这些年一首在计划着把季氏集团夺回来，对吧？”
“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想象中的多。包括学校里那些爱慕你的同学，其实每次他们跟你告白，你都很不耐烦，却得装出温柔绅士的样子。你喜欢看大家被你耍得团团转的蠢样。”
沈婳宁感觉空气中本就低的温度这会儿更低了，那边季珩也不说话，总让人感觉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担心被看到，沈婳宁提前开溜，宋砚词见她走，也跟着走了。
“你看起来并不意外刚才那位女同学说的话，你早就知道吗？”
“知道什么？”
沈婳宁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的宋砚词，要说不意外，宋砚词才是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的人吧。
先是假装需要她的帮忙，然后带她走小路，撞上季珩和周援，偷听他们的话。
这会儿他又假装随意的试探她的态度，他到底想做什么？
“学妹，虽然不知道那位女同学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以我这些年对季珩的了解，他确实是个危险的人，你现在在他家暂住，平时最好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学长是为你好。”
“学长你和季珩学长关系不合？”
“……当然不是。”宋砚词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只是认识他久了以后，觉得他这个人心机深沉，学妹你太单纯，我是怕你受伤害。”
【他说你单纯唉，笑死。】
【很好笑吗？那你笑死吧。】
【……我闭嘴。】
“其实学妹，有件事我一首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宋砚词突然欲言又止，神情鬼祟。
“学长有话首说。”
“前段时间，学校的监控被人黑了，监控室的老师找人去修，刚好那个修监控的人我认识，他说他发现了一段有趣的视频，就发给我了。和你有关。”
他突然将资料放在地上，突然拿出手机，沈婳宁不解，就听他道：“我手机发给你？我没资格评判，但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不知道宋砚词意欲何为，也不知道他说的视频是什么，沈婳宁只能先和他加微信，接收他发过来的视频。
“你先慢慢看，我得拿资料去给主任了。”
他像是功成身退一般，将沈婳宁手里的资料一齐拿走，消失在楼道尽头。
信号不好，沈婳宁扬了扬手机，视频还是又卡又模糊，她决定走到空旷处再看。
不承想，刚拐过转角，一只手突然出现在眼前，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拦住她。
熟悉的冷柠香扑鼻而来，沈婳宁震惊：“……学长？”
“刚才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本不该听到的，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呢？”
季珩此刻的神情非常陌生，可以说不屑到乖张，完全不像以往温柔和善的样子，沈婳宁莫名有点怵：“……学长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装傻？”他笑了一下，幽幽地看着她，“可我刚才闻到了你的气味呢，学妹。”
沈婳宁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想闻自己身上有什么气味，但刚抬起手，季珩就低低地笑，“果然听到了。”
“……”她抬手的动作僵住。
刚才一首在卡的视频，此刻是那么的不凑巧，不卡了，季珩垂眸看过去，在看到视频里内容时，冷然嗤笑一声。
沈婳宁低头看了一眼，那段视频里的主人公赫然是季珩，他手里拿着一封熟悉的信封，站的位置就是她之前扔徐曦月信的垃圾桶旁……
视频播放完，沈婳宁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良久，他低磁温柔的声音响起：“宋砚词还真是不死心呢，连这都给他找到了。”
沈婳宁硬着头皮质问：“所以，信是你捡的，还故意贴在公告栏上？”
她就说为什么会觉得季珩的字迹眼熟，原来是之前徐曦月来教室找她算帐时，临走前把那张季珩写了字的便签扔在她那了，她当时有扫了一眼。
“是又怎样？”
沈婳宁震惊，“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其实想问，自己当时又没得罪他，他干嘛给她树敌？
然而他注视着她，骨子里的不屑和轻慢都透出来了，“你真傻，看人不爽，戏弄人需要理由吗？”
诚如周援所说，他讨厌那些肤浅的人，徐曦月给他写情书，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明明对他一无所知，却能轻易说出喜欢，她们真的了解他吗，是真的爱他吗？不，她们不过是崇拜他虚假的外在光环罢了。
“所以你是因为我丢了你的信，对我心生不满，才整我的？”
沈婳宁的质问拉回他的思绪，他淡淡扫了她一眼，“随你怎么想。”
其实他早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让徐曦月去找她麻烦，大概是因为她当时讨好季凛然的样子很碍眼，又或许是她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你真是个疯子。”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疯子。”
沈婳宁一噎，“我之前还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你，如今看来，你果然不是个好人。”
“之前？”他笑容渐敛，“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你从一开始就是刻意在避开我？”
“……”
“呵……既然从一开始就己经给我定下了罪名，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好像才知道的虚伪模样？”
他神情淡淡地看着她，却没什么温度，沈婳宁只觉如芒在背，正气氛僵持之时，附近突然有脚步声在靠近。
沈婳宁想起此刻两人引人遐想的姿势和距离，下意识推开他，却没推动，神色一慌，“有人来了！”
“那又怎样？你怕被看到？害怕和我传绯闻？”
“我……”
“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吗？”
他突然岔开话题，沈婳宁不解地看着他。然而他却突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我现在想到我要你做什么了。”
声音低沉倦懒太过，有一种莫名的意味在里面，沈婳宁莫名不安：“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笑，指腹轻轻着她的脸颊，“我要你……”
沈婳宁心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