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寒站在"契约之间"的废墟前,望着布满裂痕的石门,喉咙发紧。
"你确定墨翁在这儿?"她小声问,"这地方看起来像是被拆迁队光顾过……"
影狩站在她身侧,银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浮动,金色竖瞳紧盯着石门上的符文:"气息没错。"他顿了顿,"但有人先来过了。"
钱小寒的工牌突然轻微震动,背面的【契约共鸣】泛起微光。她下意识按住它,吐槽道:"该不会又是苏狐狸在搞什么幺蛾子吧?上次他差点把我当快递召唤走!"
影狩的尾巴无声地缠上她的手腕:"跟紧我。"
两人踏入废墟的瞬间,钱小寒的"情绪视觉"自动触发——整个空间被混乱的色块填满:
暗红(暴戾)如蛛网般爬满墙壁
深紫(痛苦)在角落凝结成晶簇
而最醒目的,是一道刺目的银白(守护),如同利剑般贯穿中央石台。
石台上,蜷缩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墨翁?!"钱小寒快步上前,却在看清的瞬间僵住——
这不就是当初警告自己的那个老妖怪?!(第六章)老人枯瘦的胸膛被三根冰锥贯穿,伤口处凝结着幽蓝的霜花。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枚碎裂的水晶骰子,正是苏清寒从不离身的那个。
"丫头……终于来了……"墨翁艰难地抬头,浑浊的眼珠在看到钱小寒时亮起微弱的光,"小心……九尾的……"
话未说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颤!
"轰——!"
碎石飞溅中,一道优雅的身影从穹顶跃下,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晚上好,钱小姐。"苏清寒掸了掸西装袖口的灰尘,唇角挂着惯常的微笑,"擅自闯入别人的家族祖地,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
钱小寒瞪大眼睛:"苏清寒?!是你伤了墨翁?"
"纠正两点。"苏清寒竖起修长的手指,"第一,我叫他祖父大人。"他指尖轻点眼镜,镜片顿时浮现血色符文,"第二,伤他的不是我,而是……"
他忽然摘下眼镜,露出那双罕见的异色瞳——左眼琥珀,右眼妖异的竖瞳紫!
"……这个我。"
——九尾狐真身显现!
苏清寒的西装化作紫色妖火,三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尾尖缠绕着与影狩同源的"蚀"能量。钱小寒的"情绪视觉"瞬间过载,看到的不是单一情绪,而是三重人格的叠加态:
算计的金(情报部长)
暴虐的紫(被契约反噬的狐妖)
挣扎的蓝(真正的苏清寒)
影狩瞬间将钱小寒护在身后,暗红能量暴涨:"你吞噬了另外六尾。"
"聪明。"苏清寒(紫瞳)抚掌轻笑,"当年初代局长把'观察者'的职责强加给我时,可没说过会人格分裂呢~"他忽然逼近,狐尾如利刃刺向钱小寒,"把'钥匙'交出来!"
影狩挥爪格挡,却被另一条狐尾缠住脖颈!钱小寒的工牌疯狂报警,她猛地扑向墨翁:"老爷子!现在怎么办?!"
垂死的守书灵突然抓住她的手,将骰子碎片按进她掌心:"看……真相……"
记忆洪流席卷而来——
她看到年幼的苏清寒被绑在祭坛上,初代局长正将契约碎片强行植入他的尾巴。
从今天起,你要监视'钥匙'。"局长的声音冰冷,"必要时……取代她。
而角落里的墨翁,正流着泪记录这一切。
现实中的钱小寒猛然回神,发现苏清寒(紫瞳)的利爪己到眼前!千钧一发之际——
"苏清寒!"她突然大喊,"你答应过要教我玩骰子的!"
苏清寒的动作骤然停滞,右眼紫光剧烈闪烁,左眼琥珀色短暂浮现:"钱……小寒……?"
趁此间隙,影狩一爪撕裂束缚,尾巴卷住钱小寒的腰急速后撤。但苏清寒(紫瞳)很快重新掌控身体,狐尾暴长追击!
"没用的!"他狞笑,"那个优柔寡断的'我'早就——"
话音未落,一柄燃烧的巨剑突然从天而降,将狐尾钉在地上!
"谁准你动我家小寒的?!"夏灼如陨石般砸入战场,红发如火炬燃烧。他身后,温屿的治愈结界如瀑布展开,而陆尘渊的数据锁链己悄然缠上苏清寒的脚踝。
钱小寒目瞪口呆:"你们怎么……"
陆尘渊推了推眼镜:"你的工牌发了137条定位请求。"镜片反射出苏清寒妖化的数据流,"看来有系统需要杀毒了。"
温屿则凝视着苏清寒的异色瞳,药香突然变得锐利:"反噬到第三阶段了?"他转向钱小寒,眼神复杂,"必须现在净化,但需要你的血做媒介。"
钱小寒还没反应过来,影狩己经割破她的指尖,动作快而温柔,将血珠弹向苏清寒眉心:"抓紧时间。"
"砰!"
妖力炸裂中,金丝眼镜摔得粉碎。当烟尘散去,倒在地上的竟是七岁孩童模样的苏清寒,三条狐尾可怜兮兮地盖着自己。
钱小寒:"……返老还童?!"
夏灼挠头:"这咋整?拎回去养着?"
影狩冷笑:"首接扔给后勤部。"
孩童版苏清寒却摇摇晃晃站起来,抓住钱小寒的衣角,仰起稚嫩的脸:"姐姐……"他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我弄丢的骰子……你找到了吗?"
钱小寒看着掌心的骰子碎片,突然鼻尖一酸。
【此刻情绪视觉显示】
- 影狩:深红(占有欲)|暗金(心疼)
- 夏灼:明黄(保护欲)|橙红(愤怒)
- 温屿:翠绿(治愈)|铅灰(愧疚)
- 陆尘渊:深蓝(分析)|银白(好奇)
而缩水版苏清寒的头顶,飘着一朵小小的、柔软的粉色云朵。
——最纯粹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