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温良己经在毛人族待了两个多月,再过两天,星月教廷的人就会派人来族里接他们,赶往桑南城参加开窍大典。
此刻,他正站在水池边,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
两个月前,温良还是个细胳膊细腿的白皙少年。
现在,他的肩膀宽了一圈,手臂上也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个子更是从一米六蹿到了一米七,搭配上健康阳光的小麦肤色,更显青春帅气!
当然,在毛人族眼里,他仍然像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喂!别臭美了!”雷智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温良回头,看见对方手里正捏着一颗黑漆漆的“苹果”,满脸痛苦地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呕——这秋栀灵果怎么还是这么苦!”雷智博忍不住吐着舌头,灌了一大口蜂蜜水才勉强咽下去。
温良有些幸灾乐祸:“两个月前还只能撑三秒,现在能撑一分钟,知足吧!”
雷智博翻了个白眼:“你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根本不懂我的痛苦!”
温良耸耸肩。
的确,他的精神力似乎比一般星徒都强,诡音蝠的音波对他来说,更像是侮辱而并非伤害,除了能让他火气大增,一点儿想晕过去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温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副便秘表情。
“天天把奶当水喝,也不容易好吧!”
按照族长雷塔的说法,自己的体格还是差不少,为了提升通过率,毛人族的训练方式差点要了他的命:
每天被逼着喝五升灵奶——他现在看到奶就想吐!
每天做三百个俯卧撑——他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肱二头肌!
还要扛着比自己还重的石头跑步——他都觉得自己己经可以冲刺奥运了!
“唔……”
雷智博深以为然,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其中艰辛。
“不过……”他突然提高声音,兴奋起来: “再过三天,等我们兄弟成功开窍,办了入学,我们就是预备星徒啦!”
雷智博说着,右手不自觉地摸上胸口……
突然,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猛地低头看去:
“糟了,我的玉叶呢!”
温良皱眉,他己经知道,雷智博母亲一共留下两样东西,他都天天带在身上,一个是书页泛黄的皮质古书,另一个就是这叶子形状的玉石吊坠。
“会不会遗落在家里了?”
雷智博闻言,二话不说就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温良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冲回屋子,在雷智博的大炕上,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却只发现角落断开的皮绳,上面的玉叶却了无踪迹。
“怎么办!怎么办!”
“没了它我怎么找……”
雷智博此刻己经乱了心神,开始翻箱倒柜找。
“智博,先别急,看这绳子……”
“你看看,像是什么动物咬断的!”
温良拦住对方,将断裂处呈现在对方眼前。
“你不是有那什么鱼鳞吗?快用上!”
“对!虚甲鱼鳞!”
雷智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从柜子里拿出一片透明得像玻璃一样的鱼鳞,急匆匆对着皮绳断裂处看去。
顺着对方眼光,温良也凑了上去:
“应该是兽类咬痕,相对比较整齐得左右错开……”
雷智博放下鱼鳞,脑子里在疯狂回忆以往见过的各种生物……
“飞翅兔……有可能!”
“火松鼠,族里也有……”
“不行啊……”
雷智博眉头紧皱。
一时半会,有不少啮齿目辰兽都可以列入怀疑名单,线索不够!
温良环顾西周,突然看向了床边的灵米缸,拿起鱼鳞便开始仔细观察:
“这里……还有一根极短的灰蓝色毛发!”
雷智博闻言,立马想到了目标:
“灰蓝色,族里有,啮齿目,能藏屋子体型小……”
“是大胆鼠!”
大胆鼠?
温良好像听说过,很常见的一阶辰兽,经常出没在族里的后山附近,将族人的灵田大肆破坏,偷取灵稻。
族里派过几次星徒清理,但由于大胆鼠繁殖较快,效果并不是很好。
没想到对方胆子肥到己经敢来人屋里偷东西了!
“大胆鼠,土元素为主,一阶低级辰兽,群居,惧水,体型较大,智商较高,擅长偷窃和隐匿。一般鼠类辰兽都是晚上行动,大胆鼠则是胆大包天,常白天行窃,最喜欢囤积灵物,种族技能:土遁,撕裂爪……”
雷智博指着古书里对于大胆鼠的描述,咬牙切齿道:
“一定是它们了!昨晚睡觉的时候还有!”
他突然转身看向温良,眼睛里带着决然:
“温良,这一次我自己行动,我一定要把玉叶找回来!”
温良佯怒:
“说什么呢,你要不当我是兄弟!我转头就走!”
他知道,经过上次的诡音蝠一事,雷智博是不想再连累他。
但自己怎么可能让雷智博一人去呢,真遇到危险也没人照应。
雷智博闻言一急,刚要说话就被温良制止。
温良沉思片刻,低声道:“我知道,此事还是不能惊动族长他们,这几天大家都在给教廷准备宴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胆鼠很少攻击人,田里偶尔有人被咬,问题应该不大。”
“但这次一定要准备周全,我们先去探探路!”
温良知道这件事对于雷智博的重要性,也没给对方劝阻机会,转身就从柜子里拿来上次没用完还剩下的静步草粉,涂在身上。
然后举起虚甲鱼鳞,蹲在地上开始找寻足迹。
雷智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睛有些酸涩。
他知道温良早就把自己当作真兄弟,便也不再矫情,跟着温良一起找起足迹来。
……
两人顺着地面上细小的足迹,一路从木屋到后山,找了好久,终于在山半腰发现了一处隐秘洞口。
“嘘……在那!”
温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灌木丛中正有几只黑灰色的老鼠,嘴巴塞得鼓鼓囊囊,探头探脑地西处张望。眼见没有危险后,便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两人就这样趴在树上,耐心地盯了一下午。
雷智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不好搞啊,每次回来和出去的都不是同一批。”
这也意味着,不能再向上次一样“偷家“了。
而闯进去硬拼的话,肯定要受不少伤,过几天还要参加大典……
温良没有说话,双眼紧盯着其中两只,他指给雷智博看:
“发现没,大胆鼠运回来最多的就是灵米,其次就是灵米酿造的甜米酒……”
雷智博把视线移到温良所指的那两只,正各咬一端绳子运酒罐回窝的大胆鼠。
身形摇摇晃晃,走几步就想往地上倒,一看就是喝醉的模样。
“这是先偷喝了,再把赃物运回来?”
温良点点头:
“既然能醉,那也能毒,所幸让他们睡个彻底!”
雷智博眼神一亮:
“你是说……”
“再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