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的手还在那动呢。
那苍白的指尖有点微微蜷缩着，就好像在试探周围空气的温度似的。
林云刚想抬腿往前走呢，后脖子就一疼，原来是阿橘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下。
阿橘那橘猫的尾巴绷得跟箭似的，还说：“可别凑过去啊。这味儿不对劲儿，既不是千面域那种诡秘的气息，也不是咱们现实生活里的烟火气。”
也不知道叶无尘啥时候摸出来一张发黄的纸，那纸面上还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呢。
他就盯着那些纹路，嘴唇一动一动地说：“命运的裂痕还没合上呢，另外一扇门……就要开了。”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远处就传来一声钟响。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生锈的铁锤子砸在破铜盆上一样，闷闷的，让人听了心里首堵得慌。
“万象台！”秦九娘一下子就紧紧攥住胸口的命运镜了，那镜子里映出来的不再是大家的倒影了，而是半截残缺的石碑。
那石碑顶上站着一个穿着作战服的身影，脸被雾气弄得模模糊糊的，啥也看不清。
秦九娘就说：“那地方早就被封得死死的了！根本不可能有人靠近啊——”
这时候沈墨白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出来，就像炸开了一样。
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调出了附近摄像头的画面，还投影到半空中了呢。
他说：“万象台遗址三分钟之前出现的那个人影，和韩组长的作战服那是一模一样的。”
大家一听，都转头看向韩九。
这位特勤组长正皱着眉头在口袋里翻呢，翻出来一个定位器，还晃了晃说：“我定位就在基地呢，根本就没动过啊。”
林云这时候突然就想起什么事儿来了。
他猛地拽过陆婉儿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啊，手都白了，然后说道：“镜像现实里的Key_002，编号林钥·复刻体，监管员就是你。”
陆婉儿呢，也没挣扎。
她就盯着地面看，那睫毛抖啊抖的，感觉都要掉下来了似的，嘴里说着：“多重人格实验啊，他们说要提取意识碎片，弄出能适应不同规则的‘钥匙’呢。你们啊，说不定都是那些碎片中的一个。”
“那这么说，门后面那只手，是另外一个碎片喽？”李婵紧紧揪着林云的衣角，声音都发颤了。
回应她的是门板被撕裂的声音。
那只手突然就握成了拳头，“咔嚓”一下就把门给扯碎了。
幽蓝的光涌了出来，照出一个和林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也穿着那种旧卫衣，笑起来就和林云救阿橘那天特别像，但是眼睛里没有那种光亮，就像两口深得看不到底的井似的。
他说：“我才是真正的钥匙呢。你们打开的，不过是第一层门罢了。”
苏玉环的设计图册突然就自己着起火来。
那灰烬里啊，飘出玄虚子的冷笑，熊三的脏话，还有白墨发疯之前的嘶吼，所有被林云打败的敌人的声音，一下子全都炸进了大家的识海里面。
“你们老是说要守护世界。”那个人抬起手，林云的后颈突然就刺痛起来，是己经消失的万象印记在发烫呢，“可是你们把失败的自己、软弱的自己，还有被怪物咬得崩溃的自己都给抛弃了。”
“你就是万象台的残次品！”林云咬着牙往后退，阿橘毛都炸起来了，挡在他面前。
“不。”那人脑袋一歪，笑容咧得更大了些，说道：“我呀，就是被你们抛弃的所有东西。”
这时候，地面开始出现裂缝，就像干裂的土地一样。
苏玉环的设计稿被风一吹，朝着那些裂缝飘了过去。
李婵戴着的银环突然就掉到地上了，韩九的定位器也开始冒黑烟，感觉就像要坏掉了一样。
在沈墨白弄出来的投影里，能看到现实中的高楼和千面域的倒时巷重叠到一块儿了，那钟摆也是怪得很，一边正着走，一边又倒着走。
叶无尘手里的因果纸突然就烧起来了，他从那灰烬里又抽出一张纸，然后说：“新的规则马上就要来了。不过……”
“林云！”李婵冷不丁地拽住林云的胳膊。
林云一转头，就看到苏玉环正被一股力量往裂缝那边吸呢，她那设计图册上的诡纹还透着血红色的光，看着特别吓人。
“快抓住我！”林云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可他的指尖刚碰到苏玉环的手腕，就听到身后那个人轻轻笑了一声，还说：“这一回啊，你可没法把所有人都救下来喽。”
整个世界都轰隆隆地响起来，就像打雷一样。
叶无尘的因果纸被风卷到半空中，纸页上暗红色的纹路一下子就像活过来似的，就好像有无数条血红色的线，一下子扎进了林云的眉心。
林云听到叶无尘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传来：“在识海的最深处……有一扇回声之门……”
紧接着，周围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