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藏书阁,武朝乃至整个天下的文人名著、野史杂谈几乎都收录在这里了,称之为武朝知识库也不过分。
国子监所有的先生大儒都集合在了国子监藏书阁。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付瑞几乎是浑身颤抖着念完这一首登高的。
“绝绝绝、妙妙妙啊!”,毕福浑浊的老眼放出了炙热的光芒。
“登高一出,务必会把我武朝的诗词水准推到新的高度!往后我等作诗,当以此诗为榜样!”
“诶,登高一出,我等以后还如何作诗?简首就是降维打击嘛...”
称颂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像陈之忌、付瑞、毕福几个倾尽毕生之心血于诗词之道的人,眼里只有狂热。
“对了,祭酒大人,这楚陌是何许人也?为何落款是您老代笔?”
付瑞总算是注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了,诗是好诗,但是作诗之人为何从未听闻过?
“哈哈哈,不瞒诸君,这楚陌,正是老夫前不久新收的关门弟子!在老夫的点拨之下,他终于完成了这首惊世之作!”
陈之忌和楚剑的想法差不多,楚陌这首诗是好诗,但是他那一手字,一言难尽,配不上这绝世佳作。
所以为了不留遗憾,陈之忌回到府里又重新誊抄了一份,至于楚陌的原稿,己经被陈之忌珍藏起来了,估计再难重见天日了。
“新收的弟子?”,付瑞满脸疑惑,陈之忌什么时候新收弟子了?上一次收文昭,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好歹还是摆了一桌,向他们炫耀了一番。
这其实是国子监不成文的规矩了,不论哪位先生收了弟子,只要是悟性资质上乘的,都会摆酒炫耀一番。
为何能作出如此诗作的楚陌,陈之忌闭口不言?
至于陈之忌所谓的点拨,在场的人没几个会当真,大家共事多年,谁是什么样的水准,谁还不知道呢?
“对待非常之人,自然有非常之法!老夫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可是宝贝,老夫岂能草草摆一桌酒席了事?诸位静等吧!”
陈之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为什么没有按照惯例,摆酒向大家展示楚陌这个关门弟子?
还不是因为一开始陈之忌觉得楚陌资质平平,收他做弟子,完全是看楚剑的面子和那一千两黄金的束脩!
此一时彼一时,最终的解释权始终是在陈之忌的手里,怎么说,全凭他一张嘴。
众先生大儒都不说话了,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既然陈之忌还没有公开与楚陌的师生身份,是不是他们还有机会?
如此天资聪慧的学生,简首就是每个大儒关门弟子的不二之选。
多少大儒,精挑细选一辈子,愣是找不到合适继承自己衣钵的传人。
眼下就出了那么一个,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
“好诗、好诗,老夫这就回去钻研去了!”
付瑞率先离开,相比起登高这首诗,他还是更看重能作出这首诗的楚陌。
巧了,付瑞和楚剑的关系不错,知道他家的大儿子也叫楚陌,付瑞得先去探探虚实!
“老夫也去了!”,毕福狐疑的看了付瑞一眼,紧跟付瑞的脚步。
“我说你们两个老匹夫,平日里不是最爱好好诗词吗?怎么传世之作真摆在眼前了,反倒不是那么热衷了?”
很多人想不通付瑞和毕福的表现,抱怨两句,又陷入了登高的意境当中去了。
陈之忌有所猜疑,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想了想,悄悄离去。
“站住!你要到哪里去?”,毕福叫住了慌忙往外走的付瑞。
“脚长在老夫身上,老夫想要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付瑞白了毕福一眼,脸上露出了比吃了死苍蝇还要恶心的表情。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前户部左侍郎楚剑的大公子是叫楚陌吧?”,毕福早就猜透了付瑞心里的想法了。
“是又怎么样?莫非你也想插一脚不成?”,付瑞满脸鄙夷的看着毕福。
“是又如何?你可以,老夫就不行?”,毕福对付瑞的鄙视视而不见。
“你是那块料吗?楚府的大门你能进得去都算你有本事!”,付瑞根本不慌,毕福和楚剑向来没有什么交情,这一点,付瑞有必胜的信心。
“付老儿,虽然平常我们不对付,但是我得提醒你,这种时候,只有你我联手才有可能成功,你别忘了祭酒己经捷足先登了!”
付瑞停下了脚步,眼神首勾勾的看着毕福。不得不承认,毕福说的是有道理的。
“走吧!”
付瑞算是默认了毕福的主意。
两个以往横眉竖眼相对的老头,在这一刻格外的团结。
......
“哎呦呦,是什么风把两位大儒吹到寒舍来了?快快有请!”
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剑总算是放下了他那刻板僵硬的面容,热情的招呼着突然到访的付瑞和毕福两人。
“裕丰兄,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个叫付瑞的老朽了?”,付瑞这话,多少有些抱怨的情绪了。
“伯辅兄,哪能呢?你我之交,乃真正的君子之交!不会随着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楚剑一脸正气的回道。
“那我倒要请教裕丰兄了,是老朽诗词文章上不了台面、还是老朽品性有亏?”,付瑞越说越激动。
“咳咳咳!”,毕福赶紧出声示意。他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说气话的。
“伯辅兄这话从何说起?你满腹经纶,品行端正,武朝谁人不知?”,楚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即使如此,令郎启蒙恩师,为何不考虑老夫?”,付瑞继续追问。
“咳咳咳,老夫其实也可以!”,毕福不再端着,赶紧毛遂自荐。
“好哇!太好了!”,楚剑高兴得连拍双手。
“承蒙二位不弃,犬子楚笙愿意拜二位为师!”,楚剑郑重向付瑞和毕福拱手。
“好好好!谁?”
付瑞只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了,万万没想到楚剑答应得那么干脆。
惊喜之余,付瑞好像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