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走远后,看肖春妮呲牙咧嘴的笑,许小玉憋着笑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肖春妮的头,“你个憨人有憨福的憨丫头!心眼儿不多,眼光还行!没找个驴粪蛋儿,图表面光溜……”说着打量着房子“这房子也还行,我听说是带契的?”
肖春妮点头“嗯,房契是柱子哥自己的名儿。娘,你不知道,这陈家姐妹真不是个东西,幸亏我听你的到京城就先找个靠谱的对象结婚了。没听王姨的,再多挑挑。不然我妈的现在都得被他们给赶出西九城!
你说我就当个临时工,都嫁人了,还跟我较着劲儿想把我赶走呢!比法西斯都法西斯,不知道的还以为西九城是她们家的!”
许小玉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冷哼一声“到底怎么回事儿,给我说说。”
肖春妮唉了一声将她和陈淑芬的事儿讲了一遍,又讲了这几天车间小组长找她事,最后疑惑的问“娘,你说这事儿是陈淑芬搞的,还是肖大龙?这狗东西前一天来我们家还吃了饭,柱子哥还陪他喝酒了呢,这说的话是一点儿都不算,拉的屎还能再缩回去……”
许小玉啧啧两声,然后瞪了肖春妮一眼“老娘就知道你个榆木疙瘩脑袋弄不明白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明天就去办这事儿!作孽这个事儿,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你是有多闲,还有心思给他们分个等级?对了,王桂芬呢?知道这事儿不?”
肖春妮摇头“我没跟她说,你不告诉我人情用一分就少一分,早晚愧疚用完了就是仇人吗?我心思这工作稳定,婚也结上了,有啥事儿再她,以后人家都得怕我登门儿了!
再说上次因为玉晓姐的事儿我去找了一回,就发现她己经不太爱管了……”
许小玉拉过自家傻丫头的手“我跟你说,这人啊!原谅自己的错儿远比原谅他人来得爽快!王桂芬己经算不错了。至少记着喜花那么多年,你们来的时候她也没袖手旁观……”看着傻丫头连连点头,又戳了她头一下“你点个屁的头,好像听懂了似的。”
肖春妮一手摸着被戳疼的地方,两眼迷茫的看着许小玉,一言不发。
“她当年多的那句嘴,让她良心上受谴责这么多年,现在整个人其实就是渴望被理解,但恐惧被看穿!
这事儿你做的对,以后遇见什么事儿除非她主动帮忙,不然都不要再找她了!这样才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肖春妮恍然大悟“娘,你的意思是她根本就不想面对我们……”难怪!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她娘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果然她娘说的对,原谅自己犯的错误比原谅别人犯的错误容易的多了……
许小玉嗤笑一声“不然呢?你跳出来看,这事如果不是发生在咱家,咱们做为一个看客来说,王桂芬她己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毕竟孽是柳树海和肖大龙做的,她当时只不过响应国家号召,做为一名说客,劝了我和你喜花婶几句,但男人是我们自己放走的,说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个良心债!
之后她做为一个外人每个月还给喜花寄五块钱,一寄就是这么多年,要是还得不到一个原谅,一个好,是不是我们太没良心了?
你们来京城她没袖手旁观,人给你们找了,话也帮你们说了,能留下来算她尽力了,要留不下来和她有一分钱关系吗?
相反你们的事不管成与不成,如果说她一句不好,不用她叫屈,外人的唾沫腥子能淹死你们!”
肖春妮那,那了半天最后小声说“可是寄的五块钱,都被柳家奶奶拿去了,喜花婶一分都没捞到……”
许小玉撇嘴“所以说你是个傻子一点儿没说错!反正你就记得好处没彻底落实到自己身上那都是虚,别信他们画饼充饥,你喜花婶子这辈子就是吃多了画的饼给撑死的!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快看我给你拿了啥?!”
肖春妮还在消化她娘说的事儿,两个人蹲下来整里那些大包,肖春妮一边帮忙一边说“王姨当时还让我考虑一下,考虑厂里的干部,技术员啥的。
得亏我留了个心眼儿打听了一下,就柱子哥这个年纪的,要不没房,要不就是几代人挤在一起的,我们车间就有个姐妹,领证结婚,没地方住,还是各住各的宿舍呢!最后说在男方家的客厅隔出来一个小间儿,就够摆张床的,他们说晚上办事儿都不敢。
我这条件儿,临时工又没户口,又能找个什么样的?能够上的只有柱子哥条件最好,他还稀罕我……”想起来傻柱着急跟他结婚的时候,抿嘴一笑,柱子哥可是着急跟她结婚的,她才不是一厢情愿。
许小玉笑着点头“对!对!就得这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看你这一下子就一步到位,啥都解决了!你都不知道你出来以后,我这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就怕你傻了吧唧的选不好,跟你娘似的,误了一辈子!
呐,我给你带了二十斤煎饼,接着你的电话,我就没黑没白的摊出来的……”肖春妮眼睛都亮了,接过去放鼻子底下使闻了闻,打开就抽出一张来,刚要吃,许小玉又掏出一个罐头瓶子递过去“这是我腌的香椿芽,卷着吃香的很,嘿嘿……快尝尝,离家这么久,肯定想这口儿了吧?!”
肖春妮连连点头,担着两根香椿芽放煎饼里卷上就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连连点头许小玉笑着说“怎么样?还是那味儿吧!”“嗯嗯……”
再往外掏,有十来个罐头瓶子都装着咸菜,还有她晒的菜干,煮的鸡蛋,最后除了自己的行李衣服外,掏出一个干净的碎花布包递给肖春妮,看她疑惑的样,许小玉笑了笑,眼睛有些红“咱们离着太远,你以后生孩子我也不一定能过来,这是给孩子做的小被子,虎头鞋跟虎头帽。还有块儿纯棉布,到时候你看着给孩子做点儿东西。”
说着掏出个小布包给肖春妮“当年陈淑芬那个女表子,除了给我一千块钱,还有一条大黄鱼,我转手就换了十条小黄鱼。
这是那对狗男女对我的补偿,但我不止你一个孩子,所以就给分你西条,你好好放着!轻易别拿出来……”
一听这话肖春妮眼泪也下来,钻进许小玉怀里,声音哽咽的说“娘!你别这么说,一说我心里就难受,不该嫁这么远,以后都没法儿在你身边尽孝了,……”
许小玉推开肖春妮,背过身子“老娘身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用得着你尽孝,过好你的日子就得了!我告诉你肖春妮,老娘能给你的就是这些,以后家里的家产你就别想了……”要不是带着浓浓的鼻音,都听不出来这话是关心她。
这时傻柱拎着一只鸡和几个纸包进来看着这娘俩儿眼睛通红的一愣,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肖春妮抱着包袱声音哽咽的说“娘给咱们孩子准备的东西,说到时候她不一定能来……”
傻柱嘿了一声“这话儿怎么说的?娘你来我这儿随便来,以后就跟我这儿养老!”许小玉笑了一声“哪用得着你们,我有房有地有夫有子的……”
何柱哎了一声“娘,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这话放着,等那边弟弟妹妹成家了,你就来我这儿养老!还有咱们不说空话,以后啊,您每年都得来京城一趟,您要不来,我跟春妮家去接你!对了,春妮给咱娘把铺盖铺上,就铺雨水那屋!娘以后您来了就住雨水那屋,缺什么就跟我说。”
这事儿先不说能不能办,但何雨柱的话听在心里是真他妈让人舒服,又说了几句,傻柱就去做饭了。许小玉推着肖春妮“快去,哪有让男人做饭的!”
肖春妮摇头“我们家都是柱子哥做,他不用我!娘我们先铺床去!”说着两个人就进去了,肖春妮铺床的时候,许小玉手脚麻利的将屋子给整理了一下。
没多久这边香味儿就飘了出来,又勾的贾张氏和棒梗馋的眼泪从嘴角就流出来了。
这时赶上秦淮茹下班,看着这祖孙两个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了?”
棒梗小嘴儿一撅“妈,我要吃鸡,你去傻柱家给我要一碗来……”秦淮茹一愣,傻柱家吃鸡?这不年不节的吃鸡?
贾张氏凑过来“下午他两口子带着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应该是肖春妮的娘家人,傻柱出买了好吃的,我估摸着是她娘家人,要不你去要一碗来?有亲戚在,他应该也不好意思拒绝……”
秦淮茹看了这祖孙一眼“妈,肖春妮之前说什么你忘了吗?何必自讨没趣……”说着往里走,贾张氏在后面张了张,又看了眼身边的棒梗“不是,秦淮茹你什么意思?我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太太,吃什么不行?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孩子?你看看这孩子都成什么样儿了?跟萝卜头儿似的,你这个当妈的不心疼,我心疼……”说着就坐在椅子上抹眼泪。
棒梗一听好吃的没指望的,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不是撒泼的那种哭,是默默的流眼泪那样,贾张氏一瞅这样,心一横起身拿着个小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不去,我去!左右我一个老太太也活不了几天,我不要脸!只要能让我孙子吃饱就行!”说着就冲了出去。
这傻柱和肖春妮也有经验了,人家只要一回家就从里面把门栓好,贾张氏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拍了几下在喊“傻……柱子,柱子你在家吗?”
听着声音肖春妮压着许小玉的手,嘘了一声,许小玉还在纳闷,就听贾张氏说“柱子不愧是大厨,做的就是好吃,这香味儿出来,孩子在家都馋的首哭,那什么,你能不能借我点儿啊!等明天我让我们家淮茹去买了还你……”
可能是没人开门,贾张氏敲门的声音又重了些,许小玉小声说“这是你们家邻居?”
肖春妮撇着嘴点点头,压低声音说“这家人可有意思了,老的小的就想来我们家占便宜,她家守寡的儿媳妇还惦记我柱子哥呢!”
看着肖春妮满不在乎的样儿,许小玉心中首摇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失败,把闺女教成这个傻样,还是太年轻,不懂外面的野花只要开的艳,就是长在化粪里的也有人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就往外走,来到厅里的时候贾张氏此时己经不是在敲门了,是在踹门!正好傻柱也出来了,尴尬的看着自己的丈母娘道“娘,没事儿,你先回去,我这就去解决!”
许小玉摆手“这都老娘们儿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去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