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暴毙！死状诡异！如同被掐断了线索！
凌寒和柳三娘立刻赶往云泽商行附近。商行大门紧闭，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和指指点点的衙役。透过门缝，隐约可见里面一片混乱。
“怎么死的？”凌寒低声问线人。
“不清楚细节！但听里面哭嚎的伙计说，发现时人就趴在书桌上，脸朝下，桌上全是黑血！脖子后面…有个针眼大的红点！”线人声音发颤，“官府的仵作刚进去，赵通判也亲自来了！”
凌寒的心沉了下去。灭口！绝对是灭口！周管事作为云泽在青州府的明面负责人，知道的肯定不少。他这一死，指向云泽商行和通判府的线索几乎全断！好狠辣的手段！
“能知道赵通判的反应吗？”柳三娘问。
线人摇头：“赵通判脸色铁青，进去后就没出来。不过…他带来的捕快，把周管事书房里的所有东西，包括账簿、信件，全都封箱抬走了！看方向…是回府衙！”
账簿信件被收缴？是正常查案，还是…趁机销毁证据？
“恩公，现在怎么办？佛珠在通判府，周管事死了，线索全断了！”柳三娘焦急道。
“断不了！”凌寒眼神锐利，“周管事死了，但他接触过的人，做过的事，必有痕迹！他书房的东西被赵通判拿走，反而说明里面有猫腻！赵通判想捂盖子，没那么容易！” 她想起周管事频繁出入府衙后门，“查！周管事死前最后接触的人是谁？尤其是…府衙里的人！还有，云泽商行最近的货物进出，特别是那批‘浣花纱’香皂的来源！我不信他们能做得天衣无缝！”
柳三娘领命而去，情报网全力运转。
凌寒则回到小院，仔细梳理所有线索。东宫、痋术、佛珠、周管事暴毙…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庞大而隐秘的阴谋。对方在青州府经营己久，根深蒂固。硬碰硬绝非良策。
“恩公，或许…我们可以借力打力？”陈算盘小心翼翼地说，“赵通判现在肯定也焦头烂额。周管事死在他地盘上，还死得这么蹊跷，他脱不了干系。如果我们能拿到周管事并非正常死亡、而是被灭口的证据…或许能逼他合作？”
“借力打力…”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错！赵通判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周管事的死，对他而言既是危机，也可能成为凌寒的突破口！关键在于证据！
“算盘，你立刻去查周管事的背景，尤其是他在青州府的宅子、外室、或者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嗜好！人死了，有些秘密反而容易浮出来！”凌寒吩咐道，“三娘那边，重点盯府衙仵作和接触过周管事尸体的衙役！看能不能撬开嘴！”
双管齐下！
两天后，收获来了。
陈算盘：“恩公！查到周管事在城南‘杨柳巷’养了个外室！是个唱曲儿的清倌人，叫小桃红！周管事对她挺上心，常去！周管事死后第二天，那小桃红就收拾细软想跑，被我们的人悄悄拦下了！她吓坏了，说…说周管事死前那天晚上，心神不宁，喝了很多酒，嘴里念叨着什么‘佛爷发怒’、‘东西送错了人’、‘要被灭口’…还说…还说收了一封没署名的信，看完就烧了，脸色惨白！”
“佛爷？送错人？灭口？”凌寒捕捉到关键词。佛爷…难道是指那串黑玉佛珠？送错人？本应送给谁？
柳三娘也带来了关键信息：“恩公！买通了一个负责看守尸体的老衙役！他说…周管事脖子后面的红点，根本不是针眼！仵作用银针探过，深不见底！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赵通判亲自下令，不准声张，尸体连夜用石灰封了，准备悄悄处理掉！”
尸体里有活物！ 是子痋？还是别的？这绝对是灭口的铁证！
“好！”凌寒眼中寒光爆射，“证据链齐了！三娘，备车！带上小桃红！我们去…拜访赵通判！”
通判府书房。赵通判脸色憔悴，眼窝深陷，显然被周管事的死和三姨娘的怪病折磨得不轻。当他看到凌寒去而复返，还带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年轻女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和不安。
“凌掌柜，本官公务繁忙…”
“大人！”凌寒首接打断他，声音清晰有力，“民女此来，是为大人解忧，也为青州府除害！”她一指小桃红，“此女乃周管事外室，可证明周管事死前己预感不测，提及‘佛爷’、‘灭口’！而周管事的尸体…”她目光如电，首视赵通判，“脖子里的东西，瞒得过仵作，瞒得过青天白日吗？！”
赵通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开棺验尸便知！”凌寒步步紧逼，“大人，那串黑玉佛珠是什么东西，您心里清楚！它现在戴在三姨娘手上，吸她的血，吞她的魂！下一个会是谁？是夫人？还是…大人您？！”
“还有！”凌寒的声音如同重锤，“云泽商行背后是谁，大人想必更清楚！他们敢在您的府邸纵火（指向上次大火），敢用邪物害您的枕边人！如今又灭口周管事！大人您…真的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还是…您也是他们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赵通判浑身一颤，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坐在太师椅上。凌寒的话，字字诛心，戳破了他所有的侥幸！
“你想怎样？”他声音干涩，带着恐惧。
“合作！”凌寒斩钉截铁，“第一，交出那串黑玉佛珠！由我们处理！第二，提供云泽商行在青州府所有违法经营的证据！尤其是勾结外地商行、低价倾销、扰乱市场的证据！第三，在适当时候，为‘寒记’说句话！”
“你…你这是勒索本官！”赵通判又惊又怒。
“是交易！也是自救！”凌寒毫不退让，“交出佛珠，三姨娘或许还有救！扳倒云泽商行，断了某些人的爪牙，大人您才能真正安全！否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书房外，“周管事的今天，未必不是大人的明天！”
赵通判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剧烈挣扎。就在他即将崩溃妥协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赵夫人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闯了进来，脸色铁青，指着凌寒尖叫道：“老爷！别听这妖女蛊惑！她才是灾星！来人！给我把这妖女和她同党拿下！押入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