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盒空了?!佛珠不翼而飞?!
凌寒和柳三娘如同被冷水浇头,瞬间冲到后院埋藏点。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被挖开,那个厚实的铅盒盖子扭曲变形,盒身侧面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盒底残留着几丝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粘稠物质,散发着淡淡的甜腻腥气!
“什么时候发现的?”凌寒声音冰冷。
“就…就在刚才!”陈算盘脸色煞白,指着旁边一个负责看守后院的伙计,“我让他按时来检查埋藏点的符箓有没有被破坏…结果就发现…发现盒子破了!东西没了!”那伙计吓得浑身发抖,赌咒发誓自己绝没离开过岗位,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柳三娘蹲下身,仔细检查铅盒裂口和周围的泥土:“裂口是从里面被撑开的!边缘有细微的刮痕…像是…爪子?还有…”她捻起一点残留的暗红粘液,凑近闻了闻,脸色剧变,“是‘噬魂痋’的母液!佛珠里的痋虫…自己破盒跑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召唤走了?!”
自己跑了?被召唤?凌寒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那串佛珠的邪异远超想象!铅盒、石灰、暖玉符箓都困不住它!
手腕上那淡粉的疤痕,此刻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持续的刺痛感!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凌寒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视西周,最后死死锁定通判府的方向!
“三娘!立刻去通判府!看三姨娘还在不在!”
柳三娘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她脸色铁青地回来了。
“恩公!三姨娘…失踪了!就在昨晚!赵通判怕事情闹大,封锁了消息,只说是送去庄子上养病了!但翠竹苑里一片狼藉,地上…有拖拽的血迹和…和这种粘液!”她摊开手掌,掌心是几缕沾着暗红粘液的、属于三姨娘的破碎衣料!
三姨娘失踪!佛珠消失!两者必然关联!
凌寒的心沉到了谷底。对方不仅拿回了佛珠(或者说里面的痋母),更掳走了三姨娘这个“养料”!手段狠辣,行动迅捷!而且,能在守卫森严的通判府悄无声息地掳人,绝非普通势力能做到!
是积善堂?还是…那神秘的刻字者亲自出手了?
“恩公!现在怎么办?”陈算盘和柳三娘都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凌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敌暗我明,对方手段诡异莫测,硬拼是下策。
收缩防御:工坊和总号加强警戒,尤其是夜间。所有核心人员随身携带暖玉鳞甲碎片或粉末。
转移重点:暂停暖玉养颜膏的生产和销售,避免成为众矢之的。集中力量扩大普通净衣皂和清荷皂的产能,巩固基本盘。
情报优先:柳三娘的情报网全力运转,不惜代价追查三姨娘下落和佛珠去向,同时深挖积善堂的底细。
寻求外援:凌寒想到了石魁。对付这种邪祟之事,或许只有他这种常年在深山与异兽邪物打交道的猎头才有经验。她立刻修书一封,让可靠之人送往黑石山石魁常驻的猎户村。
几天过去,石魁那边杳无音信。柳三娘的情报也进展缓慢。三姨娘如同人间蒸发。积善堂的背景更是深不可测,只查到其在京都势力庞大,与多家勋贵府邸有往来,但真正的东家是谁,讳莫如深。
就在凌寒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负责在城门口收集消息的小乞丐,带来了一个意外的线索。
“凌老大!我…我看到那个送山参的吴管事了!他没走!昨天还在城西的‘悦来客栈’!跟他一起的…还有个穿黑斗篷、看不清脸的人!那人…那人身上有股怪味,跟我以前在乱葬岗闻到的死老鼠味有点像!还有…还有…”小乞丐努力回忆着,“那人上马车的时候,风掀起斗篷一角,我好像看到…他腰上挂着个黑乎乎的小葫芦!葫芦上…刻着虫子!跟您让我们留意的图案有点像!”
黑斗篷!痋虫葫芦!吴管事没走!还和疑似痋师的人接头!
凌寒眼中寒光爆射!终于抓到尾巴了!“悦来客栈!盯死那个黑斗篷和吴管事!特别是那个葫芦!” 她立刻下令。然而,命令刚下,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负责看守库房的一个伙计!众人冲过去,只见那伙计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青紫,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的脖颈皮肤下,一条暗红色的线状凸起,如同活虫般,正在疯狂地扭动、向上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