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的秋阳裹着桂香钻进车窗时，聂深正站在"春满堂"戏园的朱漆门前。门楣上的"春满堂"三个鎏金大字己被风雨剥蚀得斑驳，门环上的铜绿像块凝固的苔。柳如烟攥着他袖口的金线，仰头望着戏园二层的雕花窗——窗台上摆着个褪色的戏服架，架上挂着件水袖飘飞的青衫，袖口绣着半朵并蒂莲。
"聂先生，"夏晚晴举着黑伞从巷口跑来，发梢沾着细密的雨珠，"社区主任说拆迁队下周就到，王班主（戏园老班主）今早堵在办事处，说要见咱们。"她把伞柄塞进聂深掌心，指尖擦过他腕间的凤凰令，"秦总正在查戏园的历史档案，说这园子是民国时'云裳社'的旧址。"
聂深的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提示：【检测到文化遗产危机：春满堂戏园（民国京剧社团旧址）面临拆除】。【触发关联任务：守戏（需在七日内完成戏园历史档案整理）】。【奖励：戏曲文化传承者认证（可解锁传统戏服修复技能）】。
戏园后院的石榴树比记忆中更粗壮，枝桠几乎要碰到二层的雕花窗。王班主坐在石凳上，膝头搭着件褪色的戏服，见聂深进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聂家小子，你来得正好！"他抖开戏服，水袖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是你太奶奶当年穿的'玉堂春'行头，我替她收着。"
柳如烟凑过去，指尖轻轻抚过戏服上的并蒂莲绣纹——和聂深胸前的凤凰令纹路，竟有几分相似。"太奶奶？"她抬头，"我奶奶（聂深奶奶）说过，她年轻时在戏园唱过戏？"
王班主从戏服里摸出块羊脂玉佩，半枚刻着"云裳"，半枚刻着"聂"字："民国廿三年，你太奶奶（柳清歌）是'云裳社'的头牌，和聂爷爷（聂云舟）在这戏园里唱《玉堂春》。后来兵荒马乱，戏园散了，你太奶奶把半块玉佩塞给我，说'等聂家后人来，就还给他们'。"
聂深的系统面板剧烈闪烁：【检测到家族信物：半枚云裳玉佩（与聂家凤凰令可合璧）】。【解锁隐藏线索：戏园地下藏有"云裳社"秘档】。他关掉面板，望着王班主手中的玉佩——和自己腰间的凤凰令严丝合缝，像两片被岁月分开的月亮。
戏园的阁楼堆满了旧戏箱。秦沐雪戴着白手套，正用软毛刷清理箱盖的灰尘："晚晴，你查的资料说，这些戏箱是'云裳社'的'行头箱'，每口箱子都对应一位名角的私藏。"她掀开最顶层的箱子，里面躺着套月白绣金的戏服，领口绣着"苏"字——正是柳如烟奶奶的名字。
"这是柳奶奶的'宇宙锋'行头！"夏晚晴举着相机凑过来，屏幕里是件缀满珍珠的戏服，"我奶奶说过，她当年唱《宇宙锋》时，这身行头能把人的魂都勾走。"她指着戏服内衬，"看这里，有行小楷：'赠清歌，云舟'。"
聂深的手指无意识着凤凰令。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关联物品：柳如烟奶奶戏服（含家族记忆碎片）】。【触发隐藏任务：寻音（需在戏园找到柳如烟奶奶的戏谱）】。【奖励：戏曲表演精通（可解锁古曲演唱能力）】。
深夜的戏园飘着沉水香。聂深蹲在阁楼的旧戏台上，借着月光翻看着从戏箱里找到的老剧本。柳如烟捧着盏青瓷灯站在他身后，灯芯在风里摇晃，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褪色的幕布上——幕布中央绣着"云裳"二字，和玉佩上的刻痕重叠成一片。
"聂深，"柳如烟突然说，"你听。"
戏园外传来咿呀的胡琴声。两人扒着窗棂望去，只见个穿灰布衫的老头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把京胡，正拉着《玉堂春》的调子。月光下，老头的脸被琴箱的阴影遮住大半，却在拉到"苏三离了洪洞县"时，突然抬起头——那是张和聂深有七分相似的脸。
"刘师傅？"王班主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您怎么来了？"
老头放下京胡，从怀里摸出块半枚玉佩："王班主，我替孙子来还东西。"他将玉佩放在戏台上，"当年我爹（刘浩天）烧了戏园，这半块玉佩是从废墟里捡的。他说，聂家世代守着戏文，我刘家世代欠着戏文。"
聂深的瞳孔骤然收缩。系统面板弹出终极警告：【检测到关键人物：刘浩天后人（持半枚云裳玉佩）】。【强制任务：和解（需在黎明前化解家族恩怨）】。【奖励：戏曲界和平使（解锁跨代传承能力）】。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五人围坐在戏园的八仙桌前。刘师傅的孙子小刘捧着个檀木匣，匣里躺着本泛黄的《云裳社戏谱》："聂叔，这是我爷爷临终前让我交给您的。他说，当年烧戏园是被人蛊惑，他一首后悔。"
聂深翻开戏谱，扉页上用毛笔写着："民国廿三年冬，云裳社因拒演汉奸戏遭威胁，聂云舟（聂深爷爷）为护戏谱被刺，柳清歌（柳如烟奶奶）冒死送医......"他的手指停在某一页，上面贴着张老照片——穿学生装的聂爷爷和穿戏服的柳奶奶并肩而立，身后是"云裳社"的招牌。
"原来......"柳如烟的声音发颤，"我奶奶和聂爷爷，不只是戏友。"
王班主抹了把泪："你太奶奶当年唱《玉堂春》，唱的是'苏三此去无留意'，可她心里，早把聂家当成了归处。"他指着戏服架上的青衫，"这件'玉堂春'，是你太奶奶最后一次登台穿的。后来她嫁给你爷爷，就把戏服收进了戏箱。"
正午时分，拆迁队的人站在戏园门口。为首的经理举着文件："王班主，这是最终的拆迁协议......"
"等等。"聂深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合璧的云裳玉佩，"这戏园是民国文物保护单位，受《非物质文化遗产法》保护。"他指了指戏谱，"我们有完整的戏社档案、名角戏服、历史照片，足够申请市级文保。"
经理的脸色变了。秦沐雪适时递上文件："我们己经联系了非遗协会和文物局，三日内会有专家来评估。"她看向刘师傅的孙子，"小刘，麻烦你带专家去后院，那里有戏园的地契和老照片。"
刘师傅的孙子挠了挠头："聂叔，我爷爷说，这戏园该姓'云'，更该姓'聂'。"
暮色漫进戏园时，五人坐在二层的雕花窗前。柳如烟穿着那件"宇宙锋"戏服，水袖在风里轻晃；聂深捧着修复好的《云裳社戏谱》，封面上"云裳"二字在夕阳下流转金辉；王班主擦着京胡，琴箱里飘出淡淡的沉水香；秦沐雪和夏晚晴举着相机，记录下戏园的每一个角落。
"聂深，"柳如烟突然说，"你太奶奶在戏谱里写了首诗。"她翻到某一页，"她说：'戏文写尽人间事，戏服裹住百年心。若得后人拾旧章，不教风华负光阴。'"
聂深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枝桠间挂着半枚未摘的红果，像颗跳动的星子。系统面板弹出最终提示：【关联任务：守戏（己完成）】。【奖励己发放：戏曲文化传承者认证（可解锁传统戏服修复技能）】。【家族羁绊值：110（解锁终极守护技能：文化共生）】。
他关掉面板，把玉佩戴在柳如烟腕间。半枚"云裳"和半枚"聂"在腕间交叠，像两朵并蒂的莲花。
"阿烟，"他轻声说，"你知道吗？我爷爷临终前说，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不是赚了多少钱，是护住了这戏园的戏文。"他指了指戏谱，"现在我才明白，所谓'守护'，从来都不是把东西锁在玻璃柜里。"
柳如烟靠在他肩头，望着戏园的飞檐。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戏台上"云裳"的幕布重叠在一起。
这影子，会随着每一个清晨的阳光，漫进戏园的每一个角落；会跟着每一句戏文的唱腔，飘进每一个听戏的人心里；会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闪着温暖的光。
因为这是——
属于"春满堂"的故事，属于所有认真守护的人，最珍贵的，永远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