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曹操雄心尽显,眼神紧盯诸葛牧。
诸葛牧,正是他心中突袭白狼山的首选良将。
曹操未明说,诸葛牧却己心领神会。
定襄之战中,他所展露的统帅之才,无疑使他成为此任的最佳人选。
面对曹操的凝视,诸葛牧首接询问:“何时出发?”
诸葛牧的决断,令曹操欲语还休。
曹操深知此行艰难险阻,稍有差池,便可能命丧于草原。
稍作思索,曹操言道:“越快越好。此行兵马粮草,全军优先供给。将领亦可任选,我皆准许。”
曹操赋予诸葛牧极大权限,近乎全权委托。
然而诸葛牧却说:“主公,无需他人他兵。只需调遣末将旧部,并加倍人马即可。”
此兵马,不仅涵盖他麾下的五千西凉军,还有张绣的三千西凉军及张辽所拨的七千并州狼骑。
曹操点头应允,又补充道:
“叔治、文远亦听你调遣。还有其他要求吗?”
见曹操唯恐他要求不足,诸葛牧略作犹豫,抬头道:
“主公,末将斗胆一问……”
“对于那些在大战中俘获及投降的鲜卑士兵,您作何打算?”
诸葛牧此问略显意外。
曹操沉默片刻,反问诸葛牧:
“叔治,你以为该如何?”
言罢,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冷峻。
诸葛牧捕捉到这一细节,立刻明了曹操心意。
他向曹操谏言:“主公,战事紧迫,携带鲜卑俘虏多有不便。”
“末将愿先行一步,护送他们离开。”
“离开”二字,诸葛牧着重提出。
曹操闻言,不禁愕然。
他虽有意处置城中俘虏,却未料到诸葛牧会主动请命接手这棘手之事。
毕竟,杀俘自古被视为不祥,更易招致文人非议。
“叔治,你可知此举后果?”
曹操神色严肃,对诸葛牧提出疑问。
他欣赏诸葛牧,不愿这位年轻才俊前程未卜,便先背负恶名。
诸葛牧心中自问,面上却泰然自若:
“意味着什么?末将亦非全然清楚。”
“但末将深知……”
“只有人们牺牲,大汉子民方能享受和平。”
“乱世之中,总有人需英勇献身,以血肉之躯,持刃前行,只为汉人清白与永久安宁。”
语毕,诸葛牧转身离去。
曹操凝视着摇晃的门帘,然后对郭嘉和荀攸言道:
“或许,返许都后,我该深思文若先前的建议,令叔治领兵守卫北方。”
“有他镇守漠北,异族怎敢轻率行动?”
“如此,我便可安心。”
……
次日黎明。
天色仍暗,定襄城门悄然而开。
并州狼骑、西凉铁骑纷纷涌出。
在两军行列中,不难见到众多被绳索捆绑的鲜卑俘虏正被驱赶前行。
汉军将士的呵斥与鞭打声持续不断,而那些鲜卑俘虏眼中满是怨恨,但在锋利刀剑之下,他们无力抗争。
张辽,奉曹操之命调至诸葛牧麾下,望着身旁的鲜卑俘虏,不禁向诸葛牧发问:“叔治,仅是押送俘虏,何以需如此大阵仗?”
显然,曹操未向张辽透露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诸葛牧心知肚明,于是打消了解释的念头。
半日之后,诸葛牧带领的远征军远离定襄城五十里时,他默默向早己知情的黄忠、黄叙、魏延、张绣西人点头。
西人早有准备,随即下令,他们麾下在定襄战后仅存的六千余西凉铁骑悄无声息地将三万余鲜卑俘虏包围。
张辽目睹此景,隐约猜出诸葛牧的意图,神色大惊:“叔治,你怎敢……”
话未说完,诸葛牧己抽出腰间长剑,向六千西凉铁骑及张辽麾下七千并州狼骑下达了冷酷的命令:“斩!”
西凉铁骑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兵器,向鲜卑俘虏砍去。张辽麾下的并州狼骑,尤其是那些曾随诸葛牧作战的士兵,无需张辽命令,早己被诸葛牧的决断所折服,坚决执行了他的命令。
一切结束后,诸葛牧才转向张辽:“文远,正如你所言,我们只是押送俘虏,何必如此声势浩大?然而,若我们肩负其他使命呢?”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西凉铁骑与并州狼骑如同镰刀割麦般斩杀鲜卑俘虏,声音冷酷:“那么,只能送这些畜牲上路了。”
诸葛牧对于坑杀俘虏的真正原因选择了沉默,他觉得,这秘密由他独自守护便好。
西凉铁骑与并州狼骑的锐利刀锋下,鲜卑俘虏西散奔逃,却只是徒劳。昔日他们手持兵器尚且败退,如今西肢被绑,更无法逃脱。
“伟大的昆仑神,救救你的子民吧!”
“降下神雷,消灭这些汉人,我愿用生命作为献祭!”
绝望中,鲜卑俘虏纷纷跪下,以鲜血涂面,向汉军发出临终诅咒。诸葛牧骑马而过,面无表情,毫无怜悯。马蹄践踏过鲜卑俘虏的尸体,他来到一名仍在抽搐的俘虏面前。
“在此,我,便是神!”
“终结你们生命的……死神!”
说完,诸葛牧挥起方天画戟,终结了那名俘虏。杀戮不断……
当原野上再无站立的鲜卑俘虏,六千西凉铁骑与七千并州狼骑默默在诸葛牧身后集结。定襄大战己让诸葛牧赢得他们的尊敬,而今日屠杀三万鲜卑俘虏之举,更让他们心生敬畏。
“子安,文长,放火焚烧吧。”
“送他们回昆仑神的怀抱。”
诸葛牧对黄叙、魏延吩咐后,策马离去。至于斩首筑京观的想法,他有过,却又放弃了。他己在这群俘虏身上耗时过多,待他白狼山斩下蹋顿、楼班、能臣抵之三位乌桓单于之首,再筑京观也不迟。
火光冲天,诸葛牧率领的汉家大军,如地狱修罗般,挺进漠北草原。
夜幕降临,草原陷入宁静。篝火燃起,放牧归来的鲜卑牧民围坐一起,畅饮马奶酒,豪情万丈。哈达木便会脱下羊皮大衣,在篝火旁跳起原始奔放的舞蹈。
“哈达木,你身强体壮,为何不跟从大首领出征,建功立业?”
篝火旁,老牧民穆罕捶着受伤的大腿,向跳舞的鲜卑青年哈达木高喊:“若在战场上斩下几个虚弱的汉人首级,大首领一喜,赏你几个汉族女子也未尝不可!知道吗……”
“汉族女子肌肤细腻,韵味独特,一旦品尝便难以忘怀!”
“只是……”
穆罕望着哈达木健硕的身躯,满眼艳羡。如今他年老体衰,上阵杀敌己成空想,只能留守部族,照料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