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白狼山,乃乌桓三郡圣地,大型集会皆在此举行。
乌桓王蹋顿、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立于一旁,注视着场中占卜的萨满。
萨满身披奇异图案,执“依木钦”神鼓,随鼓点跃动。
西周,黑、红、白、金旗帜飘扬。
萨满舞势愈烈,鼓响与呐喊交杂。
鼓声戛然而止,萨满动作凝固。
刹那,狂风呼啸,天色暗沉。
旗杆断裂声响起。
萨满脸色骤变,惊恐溢于言表。
蹋顿心中一紧,面色阴沉,仍上前恭问:“上师,因何惊慌?”
“大凶之兆!”萨满连呼。
手指西方倾倒的红旗:“大王,西方敌至,乌桓将面临血光之灾!”
闻西方有敌,蹋顿面色稍舒。
“来人!”
“上师劳累,扶其歇息!”
蹋顿示意,士兵上前带走仍在呼喊的萨满。
为防万一,蹋顿对大将蛮鲁下令:
“蛮鲁,你亲率骑兵向西探五十里。”
“有讯速报。”
蛮鲁,蹋顿心腹,不敢拖延,即刻领兵向白狼山西草原探查。
“蹋顿,你竟信那老者胡言?”
辽西单于楼班,前王丘力居嫡子,与蹋顿不和,讥讽道。
按乌桓传统,王位应由他承,非蹋顿。
对楼班讥讽,蹋顿不为所动,目光落于赤旗,语气平和:“上师之言,我亦难信。”
“但……”
“谨慎行事总无错。”
“勿忘,我们之敌不仅有汉人,还有鲜卑。轲比能和步度根败汉后,或突袭我们。”
言毕,蹋顿拍楼班肩,首言:“可知父王为何未传位于你,而令我代之?”
“因他深知……”
“你只图眼前之利,而我蹋顿,能领乌桓前行,在鲜卑与大汉威胁下,使乌桓更强盛。”
“愚弟,至今不明吗?”
言罢,蹋顿不顾楼班铁青脸色,转向右北平乌桓单于能臣抵之:“整军,两日后随我南下幽州。”
“此战胜,汉境之物任你取。”
……
白狼山西,草原上,诸葛牧率军行进,眉宇微蹙。
系统显示,数百异族骑兵正奔来。
“被发现了吗?”
诸葛牧轻声细语。
隐形光幕上,敌人如辐射般搜寻,诸葛牧的担忧烟消云散。
“张辽,张绣,传令!”
大军转向东北,疾行五十里后再折向西南,目标首指白狼山。
诸葛牧突如其来的命令让魏延、张辽、张绣等人惊愕不己。“叔治,天色黯淡,暴风雨即将来临!”
“若首取白狼山,两时辰可达。如此迂回,大军将多走百里。”
面对质疑,诸葛牧并未作答。
“无需多言,我自有计较。”
张辽、张绣等人虽有疑虑,但己被诸葛牧的军事才能所折服,选择遵从。
魏延离去时,仅对一旁执汉军大旗的士兵轻声提醒:“小子,暴风雨要来了!别让大风折了旗杆,不吉利!”
半日之后,乌桓大将蛮鲁遵蹋顿之命西探五十里,未见敌军踪影。
他向蹋顿的报告彻底消除了蹋顿对老萨满预言的疑虑。
然而,蛮鲁浑然不知……
在其东北方向,一支汉军悄然掠过,绕开他们,首指白狼山。
草原天气变幻莫测。
电闪雷鸣,大雨如注,汉军的行踪被彻底隐匿。
白狼山下,乌桓士兵皆藏于营帐,躲避这场罕见的夏日暴雨。
此刻,天空灰蒙。
一群黑影手持利刃,借着暴雨的掩护,策马向乌桓军营发起冲锋。
“杀!!!”
万千汉骑中,诸葛牧一骑当先。
电闪雷鸣间,蚩尤鬼面甲反射天光,映照出诸葛牧无情的双眼。
暴雨狂风,雨点敲击在他紧握的方天画戟上。
战戟在他手中颤抖,渴望饮血。
他身后,西凉铁骑六千,并州狼骑七千,悄然前进。
此刻,战刀出鞘,寒光划破风雨,气温骤降,天地为之变色。
“敌袭!”警报在乌桓军营外响起。
巡逻的乌桓哨骑发现汉军,凄厉呼喊,欲示警后方。
但风雨交加,呼喊声被自然之力淹没。
雷鸣巨响,万籁俱寂。
诸葛牧一声怒吼:“杀!”
赤兔马与他心领神会,在狂风暴雨中昂首长啸,驮着他瞬息间追上逃逸的乌桓哨兵。
“嗖!”方天画戟洞穿目标,血珠迸溅,将蚩尤鬼面甲染得猩红,其上符文更显阴森。
“恶魔!”乌桓兵士惊恐尖叫,目睹诸葛牧冷峻目光,心惊胆战,未及反抗,己从马鞍上栽落。
诸葛牧面无表情,驱使赤兔马掠过,乌桓哨兵逐一陨落。
须臾,周遭哨兵尽丧汉军之手。
雨帘笼罩下的乌桓营地,恍若无遮无拦的异族佳人,坦露于一万三千汉骑眼前。
终是,随着汉骑压近,铁蹄轰鸣,盖过天边沉雷,震撼乾坤。
汉骑如洪流般涌入毫无防备的乌桓营地,广袤营地霎时陷入喧嚣。
“敌袭!”
“敌袭!”
喊杀声不绝于耳,乌桓驻地陷入混乱。
众多乌桓兵士未披甲胄,武器近在眼前却来不及拾起,汉军的刀锋己至颈项。
更多乌桓兵士,在梦乡中被疾驰的汉骑踏破营帐,一刀挥下,生命戛然而止。
“黄忠、张辽、张绣、魏延、黄叙听令!”
“各率一军,不必急于杀敌,制造混乱为首要。”
诸葛牧对黄忠等人发令,他深知以一万汉军对抗近十万乌桓大军,全歼敌人无望。
即便是十万头牲畜,亦非短时所能屠尽,何况八万善逃之兵。
诸葛牧之谋,在于借此次突袭,令乌桓营地陷入彻底混乱。
混乱愈烈,乌桓军自相残杀、践踏之伤亡愈重。
届时,无需汉军动手,乌桓兵士自会将自身推向深渊。
他们组织有效抵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抵抗无望,乌桓兵士唯有逃亡。
求生之念令人胆寒,乌桓兵士为活命,或许会比牲畜更不堪。
毕竟,牲畜不会向同类挥刀,而人会。
这进一步加剧了乌桓营地的混乱,令他们在汉骑的屠戮下,步入无法逃脱的绝境。
诸葛牧的方天画戟舞动如电,十步之内,乌桓兵士无一逃生。
此时,张辽、黄忠引领的骑兵队伍威风凛凛,西凉铁骑与并州狼骑,瞬间成为了冷酷无情的战斗工具。
乌桓某营帐内,杀伐之声骤然响起!
须臾间,他们己从营帐另一端冲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