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雪绒鼠家族的老祖宗,今年……嗯,记不清多少岁了,反正看着林凡从毛头小子变成了眼角带笑纹的模样,看着朱雀大街从土路上的马车,变成了跑着水力公交的热闹街市。
最近总爱趴在杂货铺的窗台上打盹,阳光晒得毛都暖烘烘的,耳朵里听着苏青雀教农友们选稻种的声音,偶尔能听见三王爷的小孙子喊:“老雪绒!看我新做的自动喂食器,竹制的!”——那孩子,跟他爷爷一样,总爱折腾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不过这次的喂食器确实不错,珍珠从竹管里滚出来的节奏,正好是《奶茶歌》的调子。
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十年前刚认识林凡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发愁第一杯奶茶卖不出去,我偷偷叼了颗珍珠给他当“启动资金”,结果被他捏着后颈皮说:“小家伙,等我赚了钱,让你天天吃珍珠吃到腻。”
现在想想,他还真没骗人。不光我,整个雪绒鼠家族都过上了“珍珠自由”的日子——大炎的稻田边有专门给我们搭的竹制小窝,铺着法兰克的软布料,星际的工程师还给窝装了“自动珍珠机”,想吃甜的按红色按钮,想吃带茶香的按绿色按钮,比当年在三王爷府啃坚果快活多了。
前几天,苏青雀带我们去试验田“视察”。新种的稻子长得比人还高,穗子沉甸甸的,粒儿圆滚滚的,她说是用星际的能量水和临江的茶汁浇的,煮出来的饭能闻到星河的味道。我叼了颗刚灌浆的青稻粒尝尝,果然带着点淡淡的甜,像没加糖的奶茶底。
“老雪绒,你看这个!”她蹲下来,手里举着片稻叶,叶面上竟有我们雪绒鼠的剪影,“农友们说,这是‘感恩稻’,专门给你们留的,说当年要是没有你带大家找野菜,好多人撑不过那个冬天。”
我蹭了蹭她的手,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稻穗,惊起一串露珠。其实哪用什么“感恩稻”啊,看着田里翻滚的金浪,看着杂货铺院子里林凡和苏青雀碰杯的笑脸,看着天幕上三个世界的人互相送着茶叶、红酒、能量块,就觉得比吃十斤珍珠还满足。
傍晚的时候,三王爷抱着他的小孙子来了,老王爷的胡子白得像我们的毛,怀里还揣着个竹制小笼子,里面装着只圆滚滚的奶茶鼠——就是谢玄先生送的那个品种,吃奶茶渣长大的,软乎乎的,总爱往我肚子底下钻。
“老伙计,”三王爷把小笼子放在我旁边,“听说临江的雪绒鼠亲戚都开始种水稻了,用的还是咱们的竹制农具。等开春,带你去串串门?”
我“吱吱”叫了两声,算是答应了。其实去不去都行,反正天幕上天天能看见临江的竹林,听见谢玄先生的竹笛声,甚至能闻到那边飘来的茶香——林凡说,这叫“西海一家”,我不太懂,只知道不管是大炎的珍珠,还是临江的茶叶,进了肚子里,都是暖烘烘的。
夜深了,林凡给喂食器加了新的珍珠,颗颗圆得像小月亮。我叼了一颗放在奶茶鼠的笼子前,那小家伙立刻抱着啃起来,发出“啾啾”的声音,像在唱林凡写的那首《雪绒谣》。
窗外的天幕上,西个世界的画面正慢慢暗下去:大炎的稻田熄了灯,星际的飞船降落在港口,法兰克的城堡关了城门,临江的吊脚楼里,最后一盏竹灯也灭了。只有弹幕还在慢慢飘:
【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见。】
我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埋进暖和的绒毛里。明天啊,又能在稻田边晒太阳,又能听苏青雀讲新的稻种,又能看着这个热热闹闹的人间,继续往下过。
这样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