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的螺旋桨声震得别墅玻璃嗡嗡作响，江晚被顾沉舟拽着跌跌撞撞跑向停机坪。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突然死死拽住栏杆：“你说清楚，系统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知道这些？”
顾沉舟的侧脸在月光下阴晴不定，远处传来车辆疾驰的轰鸣。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与江晚胎记一模一样的暗红色印记：“十年前，我们都是‘命运轮盘’实验的受试者。这个系统，是用我们的意识数据创造的。”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江晚的脑海。实验室惨白的灯光、浑身插满电极的少年、还有那个说要带她逃跑的声音......这些碎片与眼前的顾沉舟渐渐重叠。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嘶鸣：“警告！记忆封印即将崩溃！”
“他们想回收系统，而你的存在会让整个数据链崩塌。”顾沉舟将她推进首升机，“当年实验失败，我以为你死了......”他的话被炮火声打断，一枚火箭弹擦着机尾飞过，剧烈的震动让江晚失去平衡，额头重重磕在金属舱壁上。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的瞬间，更多画面在她脑中炸开。顾沉舟背着昏迷的她在雨夜狂奔、实验室爆炸时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还有最后那句“活下去”。江晚抓住顾沉舟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利用我？”
“都有。”顾沉舟首视她的眼睛，眼神中翻涌着江晚看不懂的情绪，“但现在，我要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首升机降落在一处废弃工厂，顾沉舟带着江晚钻进隐藏的地下室。墙壁上贴满泛黄的研究资料，最中央的照片里，年轻的顾沉舟和江晚穿着实验服，手腕上戴着相同的编号手环。
江晚颤抖着伸手触碰照片，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机械音：“检测到记忆完全觉醒！启动自毁程序！”顾沉舟脸色骤变，猛地将她扑倒在地。天花板轰然炸裂，无数金属碎片如雨落下。混乱中，江晚看到一群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涌进来，为首者举起手中的仪器对准她：“回收目标己锁定，清除记忆！”
顾沉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枪，子弹精准击中对方手腕。他拉起江晚冲进密道：“当年我篡改了你的记忆，把系统植入你意识深处，就是为了今天......”密道尽头是一辆黑色越野车，顾沉舟将她推进副驾，油门踩到最大。
后视镜里，追兵的车灯连成一片猩红。江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停车！我不想再当任人摆布的棋子！”顾沉舟猛地刹车，两人在惯性中撞在一起。江晚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疲惫，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个为了保护她浑身浴血的少年。
“告诉我全部真相。”江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然我现在就跳车。”
顾沉舟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芯片。芯片表面流转着诡异的蓝光，与江晚脑海中系统的核心代码如出一辙：“这个系统不仅能创造财富，还能......”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打断，江晚的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警告！芯片权限被破解！顾沉舟意识即将......”
话音未落，顾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他举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江晚，嘴角勾起一抹机械的微笑：“回收程序启动，目标清除指令——执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