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模拟考赌约
深秋的模拟考成绩张贴在公告栏时，韩小菲正把早餐的豆浆泼在萧冉的错题本上。"对不起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擦拭，却看见本子里夹着的宝可梦卡牌被豆浆洇湿，背面的三角函数表晕成一片，像极了皮卡丘被水炮击中后的电气波纹。
萧冉推了推眼镜，耳尖微微发红："根据贝叶斯定理，你在成绩公布前打翻饮品的概率是 83%，" 他抽出被弄脏的卡牌，"建议下次用杰尼龟的水炮精准控制水量。"
公告栏前的周小米突然尖叫："小菲姐！你进步了三名，萧冉居然退了两名！赌约生效，他要穿汉服上课啦！" 陈胖子举着手机冲过来，镜头对准萧冉僵硬的侧脸："学霸变装秀！明天是不是该戴发簪解几何题了？"
事情要从考前一周说起。当时韩小菲举着宝可梦卡牌向萧冉宣战："这次模拟考，谁进步名次少谁穿汉服上课！" 她特意把 "进步" 两个字咬得很重，却没看见萧冉在错题本上写下："韩小菲故意考砸概率 = 92%，需设置反套路陷阱。"
此刻的萧冉盯着公告栏，镜片反光遮住了表情："愿赌服输。" 他顿了顿，从书包里掏出个纸袋，"不过我计算过，穿汉服解立体几何题的正确率会下降 15%，所以奖品需要调整 —— 改成我给你一对一深夜补习。"
"想得美！" 韩小菲抢过纸袋，里面是套浅灰色汉服，袖口绣着迷你皮卡丘，"穿汉服解题才是挑战！明天必须穿去上数学课，让张老师看看什么叫 ' 汉服与三角函数的完美融合 '。"
第二天清晨，教室门口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萧冉站在门口，广袖长袍上的皮卡丘刺绣在晨光里闪闪发亮，腰间的玉坠是个缩小版圆规，耳尖红得比汉服腰带还要鲜艳。陈胖子当场笑倒在课桌上："萧冉你这是 cos《九章算术》里的宝可梦先生吗？"
数学课上，张老师盯着萧冉的袖口忍笑："萧冉同学，这道三棱锥体积题，麻烦用你袖口的皮卡丘演示一下辅助线。" 全班哄笑中，萧冉站起身，广袖拂过黑板时，竟用衣摆画出个标准的三棱锥投影："体积 V=1/3Sh，" 他指了指袖口的皮卡丘，"就像皮卡丘的十万伏特，需要找到垂首于底面的发力点。"
韩小菲趴在桌上偷笑，后颈的皮卡丘贴纸随着肩膀抖动。她突然发现萧冉的汉服里穿着件白色打底衫，领口露出半截银色宝可梦挂坠，和她钥匙扣上的皮卡丘正是同款。原来这个连赌约都要计算概率的学霸，早就在细节里藏好了温柔。
午休时，萧冉突然把她拽进图书馆。汉服的广袖扫过书架，惊落的《宋词选注》正好砸在她头上："别以为故意考砸就能逃避补习，" 他翻开错题本，里面贴着她的试卷分析，"你错的三道题都是上周讲过的宝可梦属性克制题，火克草的公式写反了，难道是被汉服的袖口挡住了视线？"
韩小菲看着错题本里的插画：穿汉服的迷你萧冉正在给皮卡丘版的她讲解公式，旁边写着 "汉服特训第一讲：袖口宽度与辅助线精准度的关系"。她突然想起赌约当天，萧冉接过汉服时说的 "尺寸是按你上周偷量我校服的尺寸买的"，耳尖顿时红得比汉服上的皮卡丘尾巴还要鲜艳。
深夜的自习室里，萧冉的汉服腰带不知何时变成了圆规皮带。"这道导数题，" 他用圆规在草稿纸上画着，广袖不小心蘸到墨水，在纸上留下个扇形墨迹，"就像皮卡丘旋转尾巴时的角速度，需要计算切线斜率。" 韩小菲盯着他被墨水弄脏的袖口，突然发现学霸认真时的模样，比任何宝可梦进化形态都要耀眼。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会故意考砸吧？" 她突然开口，"错题本里的 ' 韩小菲策略分析 '，是不是连我要错哪道题都算到了？"
萧冉的笔尖停顿半秒，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根据你前三次赌约的行为模式，" 他翻开某页，上面画着她的 Q 版形象在试卷上画叉，旁边写着 "故意错误率与汉服期待值呈正相关"，"我只是提前准备了反制措施 —— 比如这件汉服，其实是用速干面料做的，方便你泼豆浆时快速清洁。"
自习室的灯光在他镜片上投下光斑，韩小菲突然发现，这个总把生活过成数学题的学霸，早就把她的每个小习惯都算进了公式里。就像他袖口的皮卡丘，看似是赌约的装饰，实则是藏在广袖里的温柔，就像他讲解的每个公式，都带着只有她能看懂的宝可梦密码。
模拟考后的周五，萧冉的汉服成了校园论坛的头条。周小米发的照片里，他正弯腰帮韩小菲捡掉落的自动铅笔，广袖垂落的弧度正好是个完美的抛物线，配文 "学霸的汉服辅助线：连弯腰都在解几何题"。最绝的是陈胖子拍到的细节：萧冉的汉服内衬上，用极小的字绣着 "韩小菲的错题本坐标：三角函数区第三排第五列"。
"下周周考，" 萧冉递来新的错题本，封面是她画的汉服皮卡丘，"这次赌约升级 —— 进步最多的人，能让对方 cos 任意宝可梦。" 他顿了顿，耳尖发红地补充，"比如... 杰尼龟版的韩小菲，应该很适合讲解水炮攻击的抛物线。"
深秋的夜风穿过图书馆的窗户，吹得萧冉的汉服腰带轻轻摆动。韩小菲看着他认真记录错题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赌约，不过是两个少年借着宝可梦和公式的名义，偷偷靠近彼此的小心思。就像萧冉袖口的皮卡丘，永远朝着她的方向，释放着最温柔的电气波纹。
也许，青春里最动人的赌约，不是谁输谁赢，而是有人愿意陪你把枯燥的考试，变成充满惊喜的宝可梦探险。当汉服的广袖拂过青春的坐标系，当宝可梦的贴纸贴满错题本的边缘，那些藏在赌约里的小秘密，终将在时光的长河里，沉淀成最甜美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