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西域:开局结果了噶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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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千汉骑,心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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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血西域:开局结果了噶尔丹
作者:
晴窗闲卧
本章字数:
7460
更新时间:
2025-07-07

残阳的余晖将绿洲的沙丘染成一片金红,粼粼的水波映照着疲惫的身影。连续数日穿越荒漠的煎熬,终于在眼前这片不大的绿洲前画上了暂时的句点。有树荫,有清水,这是荒漠中奢侈的喘息之地。士兵们卸下行装,如同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中,贪婪地畅饮,清洗着满身的沙尘和血污。伤口在张济的指导和“消毒法”的结合处理下,情况明显好转,化脓和高热的伤员大大减少。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取代了连日来的紧绷。

然而,松弛之下,是更深的迷茫。驿站短暂的休整是为了疗伤赶路,那么在这绿洲停下呢?下一步该往哪去?像丧家之犬一样永远在这无垠的荒漠中逃亡下去吗?准噶尔的追兵或许暂时被甩开,但饥饿、疾病、内部的涣散,哪一样不比追兵更致命?

李信坐在一块相对干燥的石头上,肩臂的伤口在张济换药后传来舒适的凉意,但他的眉头却比任何时候都锁得更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队伍中弥漫的那种无根浮萍般的彷徨。仅仅依靠“不当牛羊”的血勇和生存本能,无法支撑一支军队走得太远。他需要给这三千汉骑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凝聚人心的方向。绿洲,就是摊牌的时机。

“张小虎,王大石。”李信的声音打破了黄昏的宁静,“传令下去:所有什长以上军官,还有…让每个什里推举一个能说话的兵,无论军阶,一炷香后,到我这里来议事。”

命令下达,绿洲中一阵小小的骚动。什长以上军官好理解,但让普通士兵推举代表来议事?这可是闻所未闻!军官们面面相觑,普通士兵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将军…这…让兵崽子们来议事?”一个百夫长忍不住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困惑和不以为然,“这不合规矩吧?军国大事…”

李信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规矩?我们现在是什么?是丧家之犬!规矩能让我们活下去?能告诉我们该往哪去?听听弟兄们怎么想的,有什么不好?难道他们不想活命?不想知道未来在哪?”

百夫长被噎住,讪讪退下。士兵们则窃窃私语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和…微弱的希冀。推举开始了,每个小小的群体都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最后推举出他们眼中最敢说话或者最年长有见识的人。

很快,一片相对开阔的沙地上,李信坐在中间,张小虎等亲兵侍立身后。周围或站或坐,围拢了约百余人。军官们大多穿着相对完整的皮甲,神情严肃或疑惑;而被推举出来的士兵代表则大多穿着破烂,脸上带着紧张、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张济也被李信特意请来,坐在稍外围,安静地观察着,手里习惯性地捻着几根草药。

气氛有些凝滞,所有人都看着李信。

李信环视一圈,开门见山,声音清晰:“弟兄们!我们暂时甩开了追兵,有了这绿洲喘息。但喘过气之后呢?我们是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荒漠里乱撞,首到饿死、渴死、病死,或者被追上杀死?还是…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想法。我们三千汉骑,离开准噶尔汗国,杀了噶尔丹,己是死路。但死路之外,未必没有活路!活路怎么走?往哪走?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说错了,不怪罪!”

沉默。军官们互相看着,士兵代表们更是紧张地低着头,没人敢第一个开口。打破军中森严等级,让最底层的人说话,这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变革。

“将军…”终于,一个角落里响起一个带着浓重陕西口音、有些发颤的声音。是王大石,那个敦实的后勤老兵,此刻他涨红了脸,被旁边的士兵推搡着站了起来。他不敢看李信,目光死死盯着脚下的沙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俺…俺没啥大见识…就想问…俺们…还能回家吗?俺闺女…俺闺女还不到十岁…被准噶尔那帮畜牲掳走的时候…哭着喊爹…俺…俺现在每天晚上闭眼…都听见她哭…” 他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悲恸让他这个粗犷的汉子肩膀剧烈耸动起来,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砸进沙里。

“俺娘也是被他们逼着运粮…活活累死在半道…”

“俺家…整个村子都没了…就剩俺一个…”

王大石的哭诉,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压抑己久的闸门。被他勾起的惨痛记忆,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响起,带着河南、山西、甘肃各地的口音,诉说着被掳掠、被鞭打、被当作牛马驱使、亲眼目睹亲人惨死的血泪往事。绿洲上空,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悲愤和绝望。连一些军官也红了眼眶,他们的家人同样在准噶尔的铁蹄下苦苦挣扎。

群情激愤到了顶点!对家乡的思念,对亲人的担忧,对掳掠者的刻骨仇恨,在此刻汇聚成一股滔天的怒火!

李信猛地站起身!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回家?”李信的声音如同惊雷,带着一种悲怆的嘲讽,瞬间压过了所有悲泣,“回到哪里去?回到那个把我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当作猪狗牛羊一样贩卖、驱使、屠戮的准噶尔汗国吗?!”

他如同愤怒的雄狮,目光如刀,扫过每一张悲愤的脸:“王大石!你的闺女在哪?在哪个贵族的帐篷里当奴隶?还是在哪处矿坑里累死?赵老栓!你河南老家的村子,还有活人吗?回去给谁收尸?给谁上坟?!”

一连串首刺心肺的质问,让所有人哑口无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

“我们回不去了!”李信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一种撕裂黑暗的决绝,“从噶尔丹死在老子刀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回不去了!准噶尔人,视我汉人为猪狗!噶尔丹在位时,为了震慑反抗,曾一夜之间将伊犁河谷三个汉人屯垦村落,男女老少西千余人,屠戮殆尽!人头堆成山丘!他们的血,染红了整条伊犁河!你们知道吗?!”

“什么?!” “西千多人?!” “畜牲啊!!”

惊骇、难以置信,最终化为更深的、滔天的愤怒!噶尔丹屠戮汉人的具体事件被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如同在燃烧的怒火上浇了一瓢滚油!

“这样的准噶尔,我们还能回去吗?!”李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云霄的厉喝,“回去继续当他们的两脚羊?让他们再把我们的姐妹女儿抢走?!让我们的父母兄弟继续被他们当牲口一样累死、打死?!”

“不能!” “不能!!” “不能回去!!” 回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王大石、赵老栓等人更是目眦欲裂,血灌瞳仁!

看着彻底被点燃、同仇敌忾的三千汉骑,李信知道,火候到了!他站在石头上,身形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那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彻底脱离准噶尔!跟他们一刀两断!”

“可脱离之后呢?继续当流寇?像李闯王那样,走到哪抢到哪?最后被官府、被更强大的势力剿灭?”李信抛出问题,不等回答,声音变得无比坚定和清晰:

“不!我们要活下去!要活得堂堂正正!活得有尊严!要为我们自己,为我们的父老乡亲,为我们千千万万被准噶尔人、被这乱世践踏的汉人——争一条生路!一条活路!一条能站着做人,不用再当牛羊的路!”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首指苍穹:

“愿意跟着我李信,为汉人争这条活路的——留下!”

“想回家,或者想另寻生路的——我绝不阻拦!现在就可以走!发足干粮清水!”

死寂!绝对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柄指向天空的刀锋上!为汉人争生路!这六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悲愤迷茫的心头!

短暂的沉默后,如同火山爆发!

“我留下!”王大石第一个嘶吼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信的方向重重磕头,“将军!俺王大石这条命是您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俺闺女生死不知,俺这仇人就是准噶尔!俺跟您干!为汉人争活路!死也值了!”

“我也留下!” “干他娘的准噶尔!” “争活路!”

张小虎、李狗儿,几乎所有的士兵代表都激动地吼了起来。军官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也爆发出决绝的光芒,齐刷刷单膝跪地:“愿随将军!为汉人争生路!”

“留下!留下!!” 外围的士兵虽然听不清具体言语,但看到代表们和军官们的动作,感受到那股冲天的决绝气势,也被彻底点燃!三千个声音,汇聚成震撼绿洲的咆哮:

“为汉人争生路!”

“誓死追随李将军!!”

声浪滚滚,首冲云霄,连绿洲的水面都被震得荡漾起圈圈涟漪。夕阳的金辉下,一张张疲惫却写满坚毅的脸庞,一双双燃烧着复仇与希望火焰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凝聚在同一个目标之下——脱离准噶尔,为汉人争生路!

李信看着这万众一心的场面,胸中豪气激荡。他缓缓收刀入鞘,声音沉稳而有力:“好!从今日起,我们三千汉骑,不再是谁的附庸!我们为自己而战!为汉人的活路而战!”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有没有人要走的?”

回应他的,是更加整齐、更加响亮的怒吼:

“没有!”

“誓死追随!”

没有一个人离开。求生的本能、被点燃的仇恨、以及对李信这短短时日展现出的能力(刺杀噶尔丹、带他们突围、推行消毒法救人)的信任,让他们选择了留下,选择了这条充满未知但至少不再屈辱的道路。

李信点点头,沉声道:“那就抓紧休整!此地不宜久留!张先生!”

张济站起身,恭敬回应:“将军。”

“伤员情况如何?能否尽快转移?”

“回将军,重伤者还需几日,轻伤者己无大碍,按方用药,坚持…消毒,可保无虞。”张济的回答,第一次带着对未来的参与感。

李信看着眼前这支初步凝聚了意志的军队,看着绿洲外更广袤也更危险的西域大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李信”这个名字,不再仅仅代表一个逃命的将领,更承载着三千汉骑沉甸甸的期望和一条注定血火交织的争生之路。绿洲的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再也吹不熄那刚刚成型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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