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白发少年手持玄色长剑,不断刺、劈、挑,将训练用的假人削成棍子。
“景元,一击毙命。”
“是,师傅!”
支离剑刺穿假人胸膛,意味着“敌人”的死亡。
叮铃,叮铃……
“剑不错。”镜流走了过来,细细端详景元手中的支离剑,“应星的手艺……或许我也可以向他定制一柄剑。”
景元仰着头,笑得很可爱:“那师傅可不能要一样的,我想让我的剑独一无二呀!”
“哼,护食。”镜流垂下眸,“还有,这是什么?”
景元的脚腕上,一根红绳细细地缠着,串起一个小巧精致的银铃。叮铃叮铃的声音,正是景元动作时带动银铃发出动静。
“是装饰品呀。”景元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不好看吗,师傅?”
镜流沉默几秒,移开视线:“战场上,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
“唔,可是现在我不在战场呀。”
“……随你。”
不是错觉,这一世的镜流真的温柔了许多。景元暗暗想着,又听见一个声音说:不好吗?上一世你不是最怨恨师傅的冷漠吗?
……师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请对我再好一点,更好一点吧……
“今天的训练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景元可怜巴巴地看着镜流:“师傅怎么这么急着撵我走?”
“我要去找白珩。她约我逛街。”
景元:我就知道!镜流心里全是白珩!
被撵走的景元“气鼓鼓”地往鳞渊境赶,身形在空气中留下模糊不清的残影。
………………………………………………
涛然龙师今日倒了霉。不知丹枫大人发了什么疯,他只是普普通通地上前问个好,就被踹了一脚。
涛然:(??﹏?)???
丹枫斜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不爽。”
涛然敢怒不敢言。近几年丹枫愈发疯癫,以前还会顾及“龙尊的礼制”,就算看不惯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可现在丹枫不知道怎么了,行事越来越霸道专横,龙师犯一点小错都要揪着不放,甚至还强行把某个跳得最欢的龙师送去蜕生了!
“让丹枫大人心情不畅,是涛然的错。”涛然牙都快咬烂了,“涛然这就去领罚。”
“有点自知之明。”
涛然:气煞我也!
丹枫也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了,莫名其妙就看某几个龙师超级不顺眼。但那又怎样?他可是龙尊。不服?憋着 。
“丹枫……”
丹枫抬起头,看见了挂在墙头上的景元。
“丹枫!”景元跳下墙头,气鼓鼓地告状,“师傅为了和白珩逛街,把我这个徒弟撵走了!”
只是这份“气愤”太流于表面,一看就是小孩子在撒娇搏关注。丹枫乐了一下,顺手拍拍景元的脑袋瓜:“是是是,镜流坏。跟我走吧,到我屋里,我继续教你术法。”
“好耶,丹枫哥好!”
其实景元己经能在眼睛上施法,现在正在研究怎么改变整张脸的模样。丹枫让他自己去想,然后自己走到书架边看书。
背对景元后,丹枫的脸沉了下来,一双盯着书页的眼睛晦暗不明。
至今,他仍未找出景元的“病因”。
他本以为景元是受了什么东西的污染才催动魔阴身的进程提前数百年,因为景元真的还年轻,只是个不到一百岁的娃娃。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把脉结果告诉他,景元就是因为自身原因才坠入魔阴身的。
人有五名……五名?
一死,一变,两疯,一留……
一个荒谬的猜想在心中划过,但丹枫没有抓住。那太过荒谬了,他不敢去细想。
景元……我一定会保护你。
这个想法倒是深深刻在心里,但丹枫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想法会如此深刻,如此耐人寻味。
身后,景元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丹枫……身边的“神策将军”。
‘离、他、远、点!那是我的丹枫,不是你的!’
神策将军勾了一下唇角,抬手虚虚地揽住丹枫的肩膀。
‘滚开!离我的丹枫远点——你的丹枫早就死了!!!’
【宿主,那只是幻觉。】
‘我知道……但是,太让我不爽了……’
景元闭了闭眼,跳下座位跑到丹枫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丹枫哥,我想不明白,你教教我嘛!”
丹枫合上书把它放回书架,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过来,我教你。”
“丹枫哥真好~”
景元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书名,是《药王赐福大全》……一本被己经“封杀”了无数岁月的禁书。
丹枫……你总是这样,闷声不吭地干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