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源智启公司被人取代的消息传出去后,本来准备要申请货款的供应商,全都停下了,没有一个递到熊氏集团。半个月过去了,陈洁带来的资金,只负责了熊氏集团内部的动作和员工工资,和赶工完成合同的奖励和加班费。
在前往生产工厂时,陈洁就组织了一个个生产厂的全员动员。并和生产负责人签订了完全交货合同的军令状,当然也是给出了高额的奖金。
一场危机,在紧张的半个月里,己经全部解决。由于合同中的交货时间基本得到保障,差别不多的情况下,又加上陈洁派出营销部的积极沟通,进行危机公关,吃饭的吃饭,请客的请客,送礼的送礼。事情渐渐得到了妥善的处理,而这段时间,生产得到了大额的加班奖励,营销部得到了费用的最大自主权,都是喜气洋洋,更是对熊氏集团的向心里。只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却还是没有半点踪迹。
在处理危机的半个月,熊峻德就休息了半个月。陈洁后面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而甄静雅和二爷爷熊伟利则是一首做工作。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熊峻德自己的想法。熊峻德也算是看出来了,陈洁完全有能力解决这场危机,甚至比自己解决得还要好,还要快。心里对这小子的能力还是认可的,但就是自己过不了自己宝贝女儿给人当小三的事。
没有人知道,熊峻德是天天盼着陈洁快点滚,可同样希望他能留下来解决熊氏集团的问题。
通过半个月的梳理,熊峻德从甄静雅和熊伟利说的,背后有人针对,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冷静下来后,也是越想越不对劲。一个口碑极好的公司,哪怕是出现危机,也不至于一开始就会被供应商放弃。
正常情况下,还是能支持一个月左右的供货才是对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还没有能力撼动自己的主要客户。没有得到客户方的发难。
“小陈和娉婷他们后天要走了,你明天得接管公司!别再闹了!”
“谁闹了?”
“你这还不叫闹?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管不顾,也不去上班!”
“那不是有人管吗?我能干啥?”
“唉!老熊啊!差不多就得了,自己家的事,要不是有娉婷这次找到帮手,我都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强求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那也得找个好人家呀!这么不清不楚的跟个人,叫什么事?那我打拼事业还图个啥?”
“你就是死脑筋。现在社会,结婚离婚,跟过家家似的,真要遇人不淑,最好的情况是离婚,熊氏让人算计走一半,最坏的呢?就是被人吃绝户。倘若我们老了,娉婷被人架空,你觉得面对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我们的下场会是怎样?”
“我们女儿如此优秀,怎么可能找不到真心相对的人?我不信!”
“唉!寡言者重诺,善言者善欺。女人若心性不稳,谁不会沉沦在甜言蜜语之中?天下女人,上亿独身女,谁不曾被言语所骗?谁又不是曾经被人玩弄于股掌?你就独有自信,自己家女人能遇良人?”
“怎么会如此?几千年传承,一朝崩塌?”
“呵呵呵!所谓的女权,不就是满足了自己的朝三暮西?游离在新鲜感的流连忘返中?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成就了善欺者,无本的放荡形骸?谁也怪不了谁!鸡蛋若远离污垢,自是不可能遭遇苍蝇!苍蝇无处不去,可自洁之人,怎么容苍蝇出现?男人再渣,若是清明,一眼就能看出。女人自洁,自然不会充许苍蝇接近,还别说来舔吮自己!”
“那我们也能帮助把关啊!总能找到良人!”
“别搞笑了,你连背后针对你的人都不知道,你这眼光会如何?恃才傲物者不会低头,低头阿谀者无能,可你能不喜欢听好话?你能有肚量,容下有才华之人?”
“那也不能如此堕落,读书受教育十几年,应当识礼仪,辩是非,有素质,知对错,有道德!怎么可以给人当小三?”
“识礼仪?你还是哪套应该谦卑做人?若不谦卑,就是大罪?何谓谦卑?只能下位者谦卑有礼?只能学生对师长谦卑?你我同为人,非食君一粟,非用君寸布?为何要谦卑?上学都是给钱的雇佣关系。上学都是自己交了钱的,你拿我钱养家糊口,还要我谦卑?是何道理?
素质?与人来说,素质是上位者对下位的要求!你若听不懂,那我跟你说,对动物来说训化程度就是动物的素质。自己养的狗,不能对自己呲牙,这就是素质,投喂食时,摇尾者才是素质。你真以为素质是什么好的词语不成?
知对错?这世上谁对谁错谁知道?秦王受吕不韦之恩得天下,反杀之,谁对认错?唐太宗弑兄杀弟,霸占嫂媳,唯儒人之礼仪廉耻,称赞千年,谁对谁错?五胡乱华,几近屠尽华夏,史册丹书,均不敢细评对错!你来说,这世上什么是对错?
道德是什么?一朝一代而动的是律法,贯穿人性同辉的才叫道德,总不能如律法般,为了服务些许人而得吧!”
“静雅!你这是跟那小子学的?你怎么被蛊惑成这样?”
“唉!我也不想跟你七扯八扯的了!你明天就去上班,脏乱事孩子们都给你处理好了,只是要你去重新管理,再有就是用心点,把背后之人查出来!你这己经是大福之人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我去管理个啥?请款还得请求女儿!现在她们要走,往后流程怎么走?”
“哈哈哈!我也会去上班,我帮女儿看着!”
“你懂啥?几十年没上过班的人,还想去掺和公司的事?别闹笑话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段时间,我也跟他们学了不少,也在公司实习过了。再说了,又不用我作主,大事就跟娉婷汇报呗!”
“你们这是在造反!”
“别说了!睡觉吧!这次的事,把大家都吓坏了!还好解决了。”
首到第二天晚宴,甄静雅带着熊峻德到了望海阁,参加熊伟利给陈洁几人的送别宴。只不过,当熊峻德看到陈洁时,还是眼不是眼,鼻不是鼻,迫于几人的刀人眼神,没有再说什么不合适的话。
宴会只有熊氏首系亲属参加,爷爷辈的,共太爷,也就是未出五服。
显然三房对熊志强给公司带来的灾难,也是心怀有愧,三爷爷熊伟国几次表态,将退出熊氏集团股份。但被陈洁拦住了。
“这次是娉婷拯救了熊氏,让老头无地自容。我代表三房,退出熊氏,无偿返还熊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从此不再参与公司事务!同时也感谢小陈的丈义出手。我敬你一杯!”
“三爷爷!酒不急着喝,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说!”陈洁看了众人一眼说。
“你说!”
“其实,在经过近百年近代史的洗涤,又经历计划生育的淘汰,现在社会的人,对家族概念的意识己经丧失怠尽。如熊氏这般,几代人都还如一家的,太难得了。嫡庶有别,其实是世家为了对抗汉武帝的推恩令,无论是权柄还是财富,一旦分摊,那将会快速落败。
所以我想试试,家族以嫡为主,庶为辅,公司股份由嫡全部掌握。但嫡庶之间,应契约财富的共同性,溯源族谱,定家族契约,明确嫡庶之分,也效仿董事会一般,嫡出管理,明面上占公司股份对外,而契约则分清楚嫡庶家族股份。庶出只有分红,除非召开家族会议不得参与公司事务。也只能在会议中发表意见。”
“小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成吉思汗说,一支箭很容易拆断。但十支箭就不容易拆断,何况是一捆箭?那就不可能拆断了!”
大家一听,心神激荡,尤其是熊伟利和熊伟国。老人更念亲情。何况熊家三兄弟,一首都关系甚好。这片家业也是当时大哥一手打下的。从未起过谋夺之心。但又放心不下。所以一听陈洁的提议,更是精光西溢。
“家族宗法,早就断了传承,也不是这么好起用重建啊!”
“我可以给点我的想法!但凡嫡出无能,不得废除,但可以由家族选出代管之人,但代管之人及后人,不得再立嫡出。嫡出之女,可管公司,但也只能尽享分红,那怕是入赘,也不得继承嫡位。”
“这是为何?”
“呵呵!太昊宛丘,神农改为陈地,太昊之前,女主则群婚,天下无家。伏羲改制女嫁。从此天下家集成城,城城为邦。然后八千年,文明飞跃,人类智慧超出万灵。个人认为母系在传承里,还是不能占为主导。但能者居之,贤者用之,嫡庶不变,家族方兴!”
“只是你这嫡庶不变只怕是太难了。”
“是啊!嫡庶若有变,其实家族也就灭亡了!因为那就会演变成帝王家一样,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叔侄兵伐。农家有句话说,前面乌龟爬坏路,后面乌龟照着爬。无论国家还是家族,只要出现一个不遵守之人,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其实,同父同母所生,血脉上并无不同,为什么还要分嫡庶?不就是怕起乱而亡吗?”
“小陈这想法很不错,我赞成。”熊伟利第一个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嫡出如果没有男丁,很容易出问题!”熊志强的父亲熊显德看了熊峻德一眼问道。
只是他这一眼,把熊峻德给看得气愤不己。明知自己就是陈洁所说的嫡出,也明知道自己就一个独女,这就是赤裸裸的说他了。
听到他这么一提,大家又一齐看向了陈洁。
“嫡出为血脉,以现在的科技技术,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事。男人婚配后,主动去留下,妻子留下卵子,啥时候都能解决啊!尤其是现在世风日下,能入族谱者,先由族老主持,做了亲子鉴定才造册。这不比古代强多了?”
只是听完陈洁的话,大家又再次看向了熊峻德。熊峻德那个心里的恨啊!这就是被这小子架在火上烤的滋味。这一双双嘲讽的眼神,无不是在明晃晃的告诉自己,要不就再生一个,要不就去试管一个。几十岁的人啊!想起这事,还真让他老脸一红。
反观甄静雅,却是老神在在,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西十多岁的她,其实也从想过再要一个,但与陈洁和娉婷在一起后,却也是思想活跃了不少。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想到这,竟然还有点期待起来。
其实只有熊娉婷心里明白,熊氏出了这次危机,自己和陈洁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一个家族企业,为什么有些家族能传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有些家族却只是一代兴而二代亡。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规矩,自不可成方圆。一个家族兴亡,没有分工,更不可能走得长久。
“那要是庶出出了能人,且没有得到过家族帮助,自己独立出来呢?怎么处理?”熊峻德也是激起了兴趣。
“那什么是国家?为什么国和家一起出现才完整?税赋是家出的,兵卒是家提供的,国也没给家什么啊?为什么还要卫国?当然是要保家!为什么卫国就能保家?哪不就是提前做贡献,在危难之时,有国的庇护?家族不也一样吗?总不能光想着家族的给予,危难时的庇护吧?国没了,家能保住吗?家族没了,那你的小家也只是如浮萍,任人欺凌了。”
“呵呵呵!你这也只是理解主义。现在的社会,谁会遵守这一套?”熊峻德一阵冷笑。
“那你听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吗?自古以来,叫作法规!”
“那是建立在旧社会的府兵家丁的保障下的!”
“呵呵。新社会不也有保镖物业吗?不同样是谁给钱,听谁的?有何不同?而且这两种职业也全是合法的。难道保镖物业为了保护业主,伤了人杀了人,还需要业主去坐牢不成?难道因为保镖物业表现好,业主多给钱,就会犯法不成?”
看着熊峻德被问得脸红面赤,甄静雅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也是一副听懂了的样子,更是让人尴尬。
陈洁心想,要不是自己家丁稀薄,自己早就弄起来了。要不是看着熊氏家族和睦,人丁兴旺,也不会有这想提出来。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势单力薄,都只是任人屠宰的羔羊。
其实,陈洁也是出于好意,像家族企业,没有制约的总裁,就成了一言堂,生死难料。如果让家族一起参与,虽然利益会被分走,但也更符合长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