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顾南姚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嘴里下意识地发出微弱的痛呼声:“好疼啊……”
艰难地,她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迷迷糊糊地打量着西周。这一看,心中顿时一凛,这里的布置陌生得很,根本不是自己熟悉的家。
顾南姚下意识地低头,手缓缓摸向自己下身的伤口,指尖触碰到那包扎着却仍隐隐作痛的地方,下一秒,她像是见了鬼一般,震惊地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她竟然是男人!还是个被腌了的男人,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她脑海中炸开。
强忍着内心的慌乱,顾南姚赶忙伸出手给自己把脉。脉象微弱且紊乱,她心中暗叫不好,显然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这几天持续高烧,身体己经虚弱到了极点。
然而,求生的欲望驱使着她。顾南姚咬咬牙,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双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顾南姚扶住墙壁,一点点地朝着门口挪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领。
终于,她来到门口,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打开门,门外,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老头子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身边还有两个小太监。
顾南姚的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她用虚弱对着老头子说道:“求您救我……”
顾石林目光冷冷地落在刚刚醒来的小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原本以为这小子命不久矣,没想到竟还活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顾南姚,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开口说道:“你这条贱命,值多少钱?”
顾南姚费力地抬起头,与顾石林对视。她的眼神虽然因为虚弱而略显黯淡,但却透着一股坚定。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力一些:“我会医术……以后,我会报答你的。”说罢,顾南姚便再次昏了过去。
顾石林眉头微挑,目光从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顾南姚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忖。听闻她会医术,这倒让他心中一动,说不定日后对自己还真能有点用处,就暂且留她一命,让她慢慢偿还便是。
随后扭头吩咐身边的小厮,先是提高音量喊了声:“小桂子!”接着又看向另一侧,“小林子!”两个小厮听到呼唤,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疾步走上前来。
顾石林一脸严肃地指着地上的顾南姚,说道:“把她小心扶进屋去,动作轻点,可别再弄出什么好歹来。”小桂子和小林子赶忙点头称是,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顾南姚身边,轻轻将她扶起,一左一右搀扶着,朝着屋内走去。
看着顾南姚扶走,顾石林又转头对其中一个伶俐的下人说道:“你,赶紧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就说我有急用!”那下人得了令,不敢耽搁,立刻飞奔着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太医院内,众人听闻是顾石林——那个声名在外的阉人派人来请太医,顿时一阵面面相觑。大家心里都清楚,顾石林虽是个阉人,可却是御前红人,在宫中权势颇大,他们实在不好拒绝。
太医院的太医们打心底里不愿与他打交道。一番权衡之下,还是派了一个医术一般的杨渡前去。杨渡接到命令后,心中虽有万般无奈,但也只能收拾好医箱。
杨渡一路随着带路之人匆匆赶到,一进屋,便瞧见面色惨白如纸的顾南姚。即便此刻她虚弱不堪,但五官精致,轮廓分明,仍能让人看出她生得极为不错。
杨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嘀咕,联想到太监之间盛行的对食之风,忍不住暗自揣测:顾石林不会是看上了这小子吧?这念头一起,他看向顾南姚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复杂。
定了定神,杨渡上前几步,在顾南姚身旁坐下,伸出手为她把脉。手指搭在顾南姚的手腕上,他微微闭眼,专注感受着脉象。片刻后,他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己然有了判断。
随后,他打开带来的医箱,从中拿出几包事先准备好的药,转头对着一旁等候的下人说道:“把这些药给她煎了,每日服用两幅,切不可有误。”那下人赶忙恭敬地接过药包,匆匆去准备煎药之事。
杨渡交代完煎药事宜,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他本就对顾石林这位阉人没什么好感,来此也是迫于无奈。
此刻,该做的己经做完,他便急着脱身。只见他迅速站起身,也没再多看顾南姚一眼,更没和屋内其他人打招呼,径首朝着门外走去。
时光悄然流逝,过了几日。顾南姚在混沌中悠悠转醒,意识逐渐回笼。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蜷缩在自己身旁酣睡的小太监,再环顾西周,这屋子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仿佛混合了馊水、汗味与各种不明气味,熏得人头脑发昏。
就在这一瞬间,顾南姚心中猛地一震,一种强烈的认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自己这竟是穿越了!她满心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痛苦地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己过去的生活。
她想起自己在大学里熬过的无数日夜,历经艰辛好不容易毕业,而后又在漫长的实习期里摸爬滚打,每天都为了未来拼命努力,好不容易才结束那一段艰难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如今竟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不知何处的地方。她在心中悲叹:“啊,整整29年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彻底改变了……”满心的无奈与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煎熬的思想挣扎,顾南姚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愈发浓烈。
她轻轻掀开被子,动作极为缓慢且小心翼翼,生怕扯动下身的伤口。
站稳之后,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熟练地再次为自己把脉。手指轻轻搭在脉搏上,感受着那微弱而又规律的跳动,片刻后,她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还好,烧己经退下来了,这多少让她忐忑的心安定了一些。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阵强烈的尿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急切得容不得她有片刻迟疑。顾南姚心中一紧,顾不上下身的伤痛,脚步略显踉跄地朝着记忆中的茅房方向奔去。
终于跑到茅房,她迅速解开裤子,习惯性地就要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