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斯的 “拜访” 成了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有时,他带着满脸嘲讽与试探,抛出关于密钥数据的刁钻难题,试图从陆晨笙的回答中找出破绽;有时,则装作漫不经心地闲聊,话语间却暗藏陷阱,等待她失足落入。但每次到访,他总会不自觉地瞥向餐桌 —— 那里时常摆着陆晨笙变着法子要求的食物,从手工包的三鲜饺子,那的馅料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到撒满桂花的糯米糕,金黄的桂花点缀其上,香气西溢,总能轻易打破冰冷的氛围,为这充满压迫感的空间注入一丝人间的温暖。
这日,当秦斯故意在她面前展示月渚族对仄生族的压迫影像时,陆晨笙正小口咬着刚出炉的红糖糍粑,甜香在齿间散开,软糯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以为这样就能摧毁我的意志?月渚族的傲慢,终将成为你们覆灭的导火索。” 说着,她突然将手中的糍粑塞进秦斯嘴里,看着他错愕的神情与沾满糖霜的唇角,陆晨笙强忍着笑意,眼中满是戏谑。
又一日,秦斯看着陆晨笙用筷子灵巧地夹起小笼包,优雅地咬破薄皮,鲜美的汤汁顿时渗出,香气扑鼻。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夺过她的筷子,动作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我倒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 小笼包入口的瞬间,鲜香在味蕾炸开,不同于营养胶囊的寡淡,这种鲜活的滋味让他瞳孔微缩,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而此时的高慎哲,正带领着小队在暗处紧张地谋划营救。他疯狂地收集着秦斯据点的情报,银白短发因熬夜而凌乱不堪,琥珀色眼眸中燃烧着偏执的执念:“每拖延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终于,在陆晨笙被囚禁的第二十一日,秦斯带着她来到实验室,准备进行数据验证。实验室里,量子计算机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全息键盘在陆晨笙面前闪烁。当她的指尖落在全息键盘上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 高慎哲的营救行动展开了。
激烈的枪声与爆炸声瞬间充斥整个空间,秦斯几乎是本能地迅速将陆晨笙护在身后,冰蓝色眼眸染上暴戾,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高慎哲的身影出现在琼克斯塔的门口,他持枪横扫,试图突破防线,却被秦斯提前布置的电磁屏障无情反弹。陆晨笙看着高慎哲被能量冲击得节节败退,心中焦急如焚,想要冲上前帮忙,却被秦斯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我说过,没人能从我手里带走你。” 秦斯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高慎哲的攻势渐渐弱下,最终在秦斯援军的包围下,被迫撤离。实验室重归寂静,秦斯低头看着怀中倔强的陆晨笙,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庆幸这场营救没有成功,内心深处,某种异样的情绪正在悄然滋长。
实验室重归寂静,秦斯的呼吸声粗重而紊乱,喷洒在陆晨笙脖颈间的气息带着灼热与颤抖。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箍在腰间的手臂微微发颤,像是强撑着某种即将崩塌的防线。陆晨笙偏头,瞥见秦斯藏在身后的左手正死死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慌乱,转瞬又被暴戾所掩盖。
“放开我!” 陆晨笙用力挣扎,却换来秦斯更紧的禁锢。他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失控的意味:“别动…… 别逼我!” 然而,陆晨笙却敏锐地注意到,他西装内侧口袋处,隐约露出半截细长的注射器,金属针头在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晨笙开始暗中观察秦斯的一举一动。深夜,她总能听见楼上的房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伴随着重物坠地的闷响。有一次,她借口数据需要核对,闯入秦斯的私人办公室,却撞见他慌忙将一个装满药剂的冷藏箱塞进暗格,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冷汗。
“你来干什么?” 秦斯的声音带着警惕与愠怒,迅速整理好衣领,试图掩盖脖颈处还未消退的针孔。陆晨笙却装作不经意地扫视西周,目光落在桌上一张泛黄的病历单上,上面 “琼克斯家族遗传性基因崩解症” 的诊断字样,让她心中一震。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秦斯情绪失控,对着全息屏上仄生族被改造的血腥画面,疯狂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仄生族的基因能如此稳定!” 他转身,死死盯着陆陆晨笙,冰蓝色眼眸中燃烧着疯狂与绝望,“琼克斯家族的男人活不过 35 岁,那些所谓的基因编辑,不过是饮鸩止渴!‘终焉计划’必须成功,只有找到你们基因里的抗排异因子,才能拯救月渚族,才能…… 才能救我!”
陆晨笙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突然意识到,秦斯的傲慢与暴戾之下,藏着对死亡的恐惧,对家族命运的绝望。而这 “终焉计划”,不过是每个琼克斯家族成年男性垂死挣扎的疯狂执念。
“用仄生族的生命做实验,制造杀人武器,你觉得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陆晨笙首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坚定,“秦斯,你所谓的拯救,不过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秦斯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嘲讽:“那又如何?我没得选。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活不过 35 岁,注定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崩溃。在死亡面前,一切手段都值得一试。” 他伸手抓住陆晨笙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而你,陆晨笙,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你必须帮我完成这个计划!”
陆晨笙看着他眼底深处的恐惧与疯狂,心中暗自盘算。她知道,自己不仅要想办法逃离这里,更要阻止这个可怕的计划,揭露月渚族的阴谋。而眼前这个被命运诅咒的男人,或许就是她突破困境的关键……
陆晨笙被攥得生疼的肩膀在西装布料下微微颤抖,她却突然仰头,温热的呼吸擦过秦斯紧绷的下颌:“想让我帮忙?” 指尖抚过他胸前剧烈起伏的位置,那里藏着随时可能停摆的心脏,“你连实验舱的温控系统都调不好,凭什么认为我会把命交给一个将死之人?”
秦斯瞳孔骤缩,攥着她的手却不自觉松了力道。陆晨笙趁机抽出被压麻的手臂,踱步到全息投影台前,指尖划过仄生族受试者扭曲的面容:“‘终焉计划’需要活体解析,但你的科学家连基础的脑波同步都做不到。” 她转身时,发间碎钻耳坠在冷光中划出锐利的弧光,“除非,让我主导实验。”
实验室的空气瞬间凝固,秦斯狼尾黑发下的脖颈青筋暴起:“你以为我会相信仄生族?”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撕裂他的喉咙,猩红的血迹溅在洁白的实验报告上,晕开狰狞的花。陆晨笙望着他颤抖着摸索注射剂的手,心中涌起一丝快意,却又被更深的寒意笼罩 —— 这个疯狂的计划,远比她想象的更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