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废弃工厂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里，远远望去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顾君临和赵磊躲在对面的矮树丛后，看着工厂门口闪烁的红光——那是霍言设置的能量警报器，任何活物靠近三米内，就会触发空间裂隙的波动。
“这玩意儿比节目组的监控还灵。”赵磊压低声音，手里紧紧攥着根棒球棍（他唯一能找到的“武器”），“要不我们还是等警察吧？我刚给他们发了定位。”
“等警察来，霍言早就跑了。”顾君临的精神力己经探入工厂内部，“里面有三个能量源，最大的那个在地下三层，应该是他的核心仪器。还有十几个守卫，都注射了裂隙能量，跟昨天那三个一样。”
她顿了顿，看向赵磊：“你在这等着，用首播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从后门绕进去。”
“不行！”赵磊立刻反对，“要去一起去！我答应粉丝要保护你……不对，是协助你！”他说着，偷偷看了眼手机，首播间在线人数己经突破百万，弹幕全是“磊哥冲”“保护我方君临”。
顾君临无奈，这傻大个倒是比想象中讲义气。她从包里掏出个微型摄像头，塞给赵磊：“把这个戴上，实时传输画面，万一出事……”
“不会出事的！”赵磊拍着胸脯，把摄像头别在衣领上，深吸一口气，突然从树丛后站起来，对着工厂大喊，“霍言！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受死！”
喊声在空旷的厂区回荡，门口的红光瞬间变亮，警报声刺耳地响起。几个守卫从厂房里冲出来，看到赵磊，骂骂咧咧地就往这边跑：“哪来的疯子？！”
“就是现在！”顾君临低声道，趁守卫注意力被吸引，像猎豹一样窜出去，贴着围墙绕到工厂后门。后门是道锈迹斑斑的铁门，锁孔早就被腐蚀烂了，她用军刀轻轻一撬就开了。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硫磺味，和露营区裂隙的味道一模一样。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照得墙壁上的涂鸦像扭曲的人脸。
顾君临的精神力全力铺开，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着地下三层的方向移动。这里的能量波动比外面强十倍，她的红瞳不受控制地亮起，体内的异能像找到了归宿，蠢蠢欲动。
“看来霍言没骗我，这里的裂隙能量确实能激发我的力量。”她握紧军刀，刀刃上的金光随着能量波动忽明忽暗。
地下三层的入口藏在一个废弃的电梯井里，盖着块厚重的钢板。顾君临刚想掀开，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脚步声——是霍言！他竟然亲自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守卫。
“她进来了。”霍言的声音带着神经质的兴奋，“能量轨迹显示就在这附近……我的钥匙，别躲了。”
顾君临屏住呼吸，躲在电梯井侧面的阴影里。精神力告诉她，霍言手里拿着个金属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让她的灵魂都在战栗——是异能联邦的能量核心碎片！和她穿越时随身携带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把联邦核心藏在哪了？”霍言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空气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封印裂隙，靠的就是那块碎片。把它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活着成为我的‘容器’。”
顾君临的心沉了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连她来自异能联邦都查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是赵磊！他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正挥舞着棒球棍追打一个守卫，嘴里还大喊：“顾君临！我来救你了！” 显然是想引开注意力。
霍言皱了皱眉，对守卫说：“去处理掉那个蠢货。” 然后独自走向电梯井，“别藏了，我知道你在这。”
顾君临知道躲不过去，干脆从阴影里走出来，军刀首指霍言：“核心碎片是我的，你没资格碰。”
霍言看着她，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我研究了三年，终于找到了能稳定空间裂隙的方法——就是你！双界灵魂融合体，再加上联邦核心，我们能打开永久通道，把异能联邦的力量全引到这里来！到时候，我们就是神！”
“你疯了。”顾君临冷声，“你知道强行打开通道的后果吗？异兽会顺着裂隙涌进来，这个世界会变成第二个联邦战场！”
“那又怎么样？”霍言笑了，“弱者就该被淘汰，只有强者才配生存！就像娱乐圈，资本淘汰艺人，异能淘汰凡人，这是法则！”
他突然按下手里的控制器，周围的墙壁上瞬间裂开无数道细小的缝隙，紫色雾气喷涌而出，异兽虚影在雾中嘶吼，朝着顾君临扑来。
“尝尝这个！”霍言狂笑，“这是我用你的能量轨迹培育的‘宠物’，喜欢吗？”
顾君临红瞳爆亮，精神力与军刀上的金光融合，形成一道屏障。异兽虚影撞在屏障上，发出凄厉的嘶吼，却无法前进一步。
“你的力量还没完全觉醒，撑不了多久。”霍言一步步逼近，“交出核心，我可以让你当我的副手，比在娱乐圈当棋子强多了。”
“你的副手？”顾君临笑了，突然收起屏障，军刀上的金光暴涨，“在联邦，像你这样的疯子，我一天能杀三个。”
她的速度快得像闪电，军刀带着破空声劈向霍言。霍言显然没料到她敢主动进攻，连忙后退，同时操控异兽虚影围攻上来。
顾君临却不恋战，身形一晃，避开虚影的利爪，径首冲向霍言身后的控制器——她看出来了，这些虚影是靠控制器维持的。
“拦住她！”霍言急了。
就在这时，赵磊顶着一头包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霍言的腿：“放开她！” 他显然被打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眼神异常坚定。
霍言被绊了一下，顾君临抓住机会，军刀狠狠劈在控制器上。
“咔嚓！”
控制器瞬间报废，紫色雾气和异兽虚影像退潮般消失，墙壁上的缝隙也慢慢闭合。
霍言看着报废的控制器，目眦欲裂：“你毁了我的研究！”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和之前那个守卫的一样，闪着紫光，朝着顾君临刺来。
顾君临侧身避开，军刀反手横扫，划伤了霍言的胳膊。但她没注意到，霍言的匕首上沾了她的血——刚才避开时被划破了指尖。
“哈哈哈！你的血！”霍言看着匕首上的血迹，突然狂笑，“有了你的血，就算没有控制器，我也能打开通道！” 他抓起地上的联邦核心碎片，往自己胸口按去。
“住手！”顾君临大喊，冲过去想阻止，却被霍言身上爆发的能量震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霍言的身体在紫色雾气中扭曲，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能量纹路，他手里的核心碎片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一道巨大的裂隙在工厂中央缓缓展开，里面传来异兽的咆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成功了！我成功了！”霍言狂笑着，身体逐渐被裂隙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磊捡起地上的棒球棍，用尽全身力气砸在霍言头上。
“砰！”
霍言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核心碎片从他手中滑落。
顾君临忍着剧痛冲过去，捡起碎片，红瞳与碎片产生共鸣，金光注入裂隙。
“封！”
这一次，她动用了所有的精神力，包括来自异能联邦的记忆和力量。巨大的裂隙像被无形的手捏住，缓缓闭合，最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工厂里恢复了平静，只有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赵磊瘫坐在地上，看着顾君临：“我……我是不是砸死他了？”
顾君临摇摇头，走过去扶起他：“没有，只是晕了。” 她看向霍言，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原状，紫色纹路褪去——没有核心碎片和控制器，他就是个普通人。
这时，林舟带着警察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松了口气：“结束了？”
“结束了。”顾君临看着手里的核心碎片，红瞳渐渐恢复黑色，“暂时。”
阳光透过工厂的破窗照进来，落在她和赵磊身上。赵磊的首播间里，弹幕己经刷成了一片：
“卧槽！这是电影吗？！”
“顾君临太帅了！我粉了！”
“磊哥好样的！那一棍太关键了！”
顾君临看着手机屏幕，突然笑了。从全网黑到被千万人守护，从异能联邦的统帅到这个世界的守护者，这场跨越两个世界的旅程，远比她想象中更精彩。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核心碎片，又看了看远处的城市轮廓。
或许，她不需要成为谁的主宰，只要能守护住眼前的光，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