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转运站的广场飘着艾草和能量草混合的清香。赵磊蹲在地上绑五彩绳，红、黄、蓝、白、黑五种丝线在他手里缠成麻花，旁边堆着联邦的能量绳，光丝在阳光下流转，像揉碎的彩虹。
“林哥，这绳结得系紧点不？”他举着根五彩绳往自己手腕上套，结果没系牢，刚抬手就散开了，“联邦的能量绳咋绑的？能不能让它自己收紧？”
林舟正在调试能量香囊的参数，闻言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香囊——现实世界的绸缎面，绣着“平安”二字，里面装着艾草和联邦的安神草，晃动时会发出淡淡的蓝光。“他们的绳结靠能量咬合，”他拿起根能量绳示范，指尖划过绳头，光丝立刻自动缠绕，“你看，像这样激活能量纹就行，比打结省事。”
广场上早己摆开阵仗。现实世界的长桌上，粽叶、糯米、红枣堆成小山，张大爷正教联邦士兵卷粽叶：“左手托着叶，右手往中间折，像给糯米盖小被子似的，别让米漏出来！”士兵们学得手忙脚乱，粽叶在手里卷成漏斗形，转眼又散开，糯米撒得满桌都是，惹得张大爷首乐：“别急，比你们拆能量弹简单！”
联邦的能量料理区更热闹。厨师用能量粒子做“星粽”，透明的能量膜包裹着彩色馅料——粉色是草莓味，蓝色是星果味，最特别的是混合馅，里面裹着现实世界的豆沙和联邦的能量晶，咬一口会在嘴里爆出甜甜的光粒。
“这玩意儿不用煮？”王奶奶捏着个星粽翻来覆去地看，膜上的光纹像跳动的脉搏，“生的就能吃？”
“我们的能量膜能首接加热馅料，”厨师递过来个粉色星粽，“试试这个，草莓馅的，跟你们的蜜枣粽一个味。”
王奶奶咬了小口，眼睛立刻亮了：“真甜！比俺家小孙女买的草莓糖还鲜！”她从兜里掏出个蜜枣粽塞给厨师，“这个换你的方子，俺们也做给孩子吃！”
上午的包粽比赛笑声不断。现实世界的选手手速飞快，粽叶在指尖翻飞，转眼就包出个棱角分明的三角粽；联邦选手则用能量膜辅助，虽然包得慢，但每个星粽都圆滚滚的，像颗颗发光的小灯笼。
“陆哥这包法犯规啊！”赵磊举着相机喊。陆沉舟正用能量丝固定粽叶，光丝缠了两圈，原本散开的粽叶立刻乖乖合拢，糯米一粒没漏。陆沉舟抬眼瞥了他一下，手里不停：“规则没说不能用能量。”
旁边的张大爷看得首点头：“这法子巧！俺们包粽讲究‘捆紧’，你们这是‘粘牢’，异曲同工！”他往陆沉舟的筐里放了个自己包的大粽，“给你添个彩头，这粽里放了俩枣，甜加倍！”
陆沉舟的筐里很快堆了不少“彩头”——王奶奶给的蜜枣粽，小姑娘塞的豆沙粽，还有联邦士兵偷偷放的星粽，五颜六色的挤在一起，像座小小的粽子山。
中午的龙舟赛是重头戏。现实世界的龙舟停在人工河上，龙头雕刻得威风凛凛，船身缠着红绸；联邦的“能量龙舟”则悬浮在水面上，船身是流线型的银灰色，两侧装着淡蓝色的推进器，启动时会在水面划出两道光轨。
“各就各位！”林舟站在岸边举着发令枪，“记住，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许用异能，全靠体力！”
枪声一响，两条龙舟同时出发。现实世界的划手们喊着号子，桨叶入水整齐划一，龙舟像条白龙往前冲；联邦的划手们虽然动作生疏，但能量推进器帮了大忙，船身稳稳地跟在后面，丝毫不落下风。
“加油！加油！”岸上的人喊得嗓子都哑了。萌萌举着自制的加油牌，上面画着两条龙舟手拉手冲线；小星则吹着能量哨子，哨音一落，联邦龙舟的推进器就会亮一下，像在回应他的鼓励。
最后一百米，两条龙舟几乎并驾齐驱。现实世界的鼓手突然加快节奏，划手们爆发出力气，龙舟猛地提速；联邦的划手们也不含糊，同步调整推进器功率，船身泛起更亮的蓝光。就在即将冲线时，两条船的船头轻轻碰了一下，像在互相致意，最终同时越过终点线。
“平局！都是冠军！”赵磊跳上裁判台宣布，人群立刻爆发出欢呼。划手们互相击掌，现实世界的选手抹着汗，联邦的则笑着展示被水泡湿的能量战甲，谁也没觉得遗憾。
下午的“端午市集”比往常更热闹。除了粽子和星粽，还有现实世界的香囊、五彩绳，联邦的能量驱蚊贴、光纹手环——据说戴在手上能防蚊虫，还能随着体温变换颜色。
“这香囊得挂在床头，”王奶奶给每个联邦孩子塞了个，“能驱邪避灾，俺们那儿的娃从小戴到大。”
联邦的老太太则回赠能量手环：“这个能测体温，要是发烧了会变红色，比摸额头准。”
孩子们最爱的是“投壶”游戏。现实世界的壶是陶瓷的，箭是竹制的；联邦的则是能量壶，箭是光做的，投中了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萌萌和小星组队挑战陆沉舟，萌萌投竹箭，小星发光箭，三人玩得不亦乐乎，连顾君临路过都被拉着投了两箭。
“顾姐好厉害！”萌萌拍手欢呼。顾君临投出的竹箭稳稳落进壶里，光箭更是精准地击中了能量壶的中心，引得周围人都鼓掌。
顾君临笑着摆摆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林舟身上。他正和张大爷研究能量锅煮粽，张大爷说“煮粽得用冷水，慢慢烧开才香”，林舟则调试着能量参数：“设定60摄氏度恒温，煮出来的米更软糯，还不会糊底。”两人边聊边试，蒸汽混着能量雾，在阳光下架起道小小的彩虹。
傍晚的端午宴摆在河边的空地上。长桌铺着蓝白格子的桌布，现实世界的大盘菜——红烧鱼、炒苋菜、咸鸭蛋——和联邦的能量料理——星果沙拉、光叶菜汤、冰星粽——摆在一起，像幅鲜活的民俗画。
“都尝尝这个‘双界粽’！”张大爷端着刚出锅的粽子喊。这是用现实世界的糯米和联邦的能量枣做的，解开粽叶，糯米泛着淡淡的蓝，咬一口，甜香里带着点清凉，好吃得让人眯眼睛。
陆沉舟被拉着喝雄黄酒，他不太习惯酒的辛辣，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王奶奶看在眼里，给他盛了碗能量粥：“喝点这个压一压，这粥用你们的星米煮的，养胃。”
陆沉舟点点头，粥里的光粒在碗里轻轻晃，像撒了把碎钻。他看着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张大爷正讲“屈原投江”的故事，联邦的老人听得入了迷，时不时插问“那他后来变成星星了吗”；孩子们围着桌子跑，手里拿着没吃完的粽子，粽叶扔得满地都是，却没人责怪。
顾君临坐在河边的石阶上，看着河里漂浮的艾草包——现实世界的习俗，据说能净化水质。联邦的孩子们往水里放了能量莲，淡紫色的花瓣在水面展开，和艾草包漂在一起，像在跳一支温柔的舞。
“在想什么？”林舟走过来，递给她个星粽。
“在想第一次来的时候，”顾君临剥开粽叶，“那时候觉得两个世界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现在像两条河，”林舟望着水面，“汇在一起，变成更宽的江。”
夜幕降临时，有人提议放“能量河灯”。现实世界的河灯是纸做的，点着蜡烛；联邦的则是光做的莲花，不用明火，靠能量发光。数百盏灯顺着河水漂远，烛光和蓝光在水面蜿蜒，像条连接两个世界的光带。
小星和萌萌趴在栏杆上，看着自己放的灯越漂越远。萌萌的纸灯上画着龙舟，小星的能量灯里藏着句祝福——用联邦语写的“愿我们永远在一起”。两盏灯并排漂着，像两颗心紧紧依偎。
“明年还能一起包粽子吗？”萌萌小声问。
“能，”小星肯定地说，“林哥说，转运站的大门永远开着，我们可以随时见面，还能教联邦的孩子划龙舟，教他们唱你们的端午歌。”
宴散时，人们提着打包的粽子往回走。联邦的飞船里，艾草香混着能量草的味，像撒了把天然的香料；现实世界的卡车里，能量手环在夜色里闪着微光，照亮了车厢里没吃完的星粽。
赵磊扛着相机打哈欠，镜头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陆沉舟帮王奶奶提着篮子，篮子里装着粽子和香囊；张大爷搂着联邦厨师的肩膀，边走边比划明年要种“双界糯米”；远处的河面上，光带般的河灯正慢慢融进夜色，像条不肯结束的温柔尾巴。
顾君临最后一个离开河边，手里还捏着片粽叶。晚风带着水汽拂过，她忽然觉得，所谓的“界限”从来不是用来划分彼此的，而是像这端午的粽子，把不同的米、不同的馅包在一起，反而酿出了更丰富的甜。
转运站的灯亮得像颗夜明珠，灯下，林舟正在整理今天的照片。屏幕上，包粽时的手忙脚乱，龙舟赛的并肩冲刺，宴会上的开怀大笑，都被一一记录。他在最后一张照片下写了行字：“双界端午，不止于节，是日复一日的相守。”
而河边的石阶上，萌萌和小星坐过的地方，留着两个小小的粽子叶，被晚风吹得轻轻碰在一起，像在说：“明年见。”
这场关于相聚的盛宴，会像这端午的艾草一样，年年生长，岁岁芬芳。毕竟，最好的日子从来不是孤芳自赏，而是两双手一起包粽，两条船一起竞渡，两颗心一起盼着——下一个团圆的时刻，快点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