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刚过，双界学堂的院子里飘着桂花和能量桂的香气。赵磊踩着梯子往教室门楣上挂校徽，木质的校徽上刻着“双界学堂”西个篆字，旁边配着联邦的能量符号，阳光照在上面，符号会透出淡淡的蓝光。
“林哥，这高度中不？”他往下喊，手里的锤子差点敲到手指，“张大爷说校徽得挂正，不然显得不庄重，你们联邦的学堂讲究这些不？”
林舟正在调试全息黑板，闻言抬头笑：“他们更讲究实用性，不过这校徽挂得挺好看。”他指了指黑板，“左边显示现实世界的文字，右边是联邦符号，老师讲课的时候能自动翻译，你看——”他在黑板上写下“你好”，右边立刻跳出对应的联邦符号，还附带发音。
教室里很快坐满了人。现实世界的孩子们背着帆布书包，里面装着课本、铅笔盒；联邦的小战士们则提着能量书包，透明的袋身里能看到能量笔、记录仪，还有块会自动整理笔记的能量板。萌萌把自己的童话书放在桌上，封面上的公主穿着蓬蓬裙；小星的能量板上则投影出联邦的星图，密密麻麻的星轨像撒了把银线。
“上课啦！”顾君临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两本书，左边是现实世界的《三字经》，右边是联邦的《能量启蒙》。她走到讲台上，身后的全息屏亮起，左边是现实世界的山水图，右边是联邦的星域图，“今天咱们上第一课，讲讲‘家’的意思。”
她先念起《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声音温和，带着韵律感。现实世界的孩子们跟着念，摇头晃脑的样子惹得联邦孩子首笑。顾君临没制止，等念完一段，问：“谁知道‘家’是什么？”
萌萌立刻举手：“家就是有爸爸妈妈，有奶奶做的红烧肉，还有小星送我的能量花！”
小星站起来补充：“家还是能量核心稳定的地方，有朋友，有温暖的光。”
联邦的老师笑着点头，调出联邦的“家”字符号：“在我们的文字里，‘家’是由‘屋顶’和‘能量’组成的，就像你们的‘家’字，有‘宀’盖着，里面有‘豕’（猪），都是让人安心的地方。”
上午的文化课充满了新奇。现实世界的老师教大家写毛笔字，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写出的“人”字撇捺舒展；联邦的老师则教大家用能量笔，光痕在板上流动，组成的符号会随着心情变换颜色。
赵磊趴在窗外偷看，看见陆沉舟正坐在最后一排，跟着孩子们学写“家”字。他的毛笔字歪歪扭扭，墨汁沾了满手，却学得格外认真。旁边的张大爷凑过来看热闹：“没想到陆小子还有这耐心，俺家那孙子学写字，哭着喊着要出去玩。”
陆沉舟听见动静，抬头瞪了赵磊一眼，手里的毛笔却没停。他把写好的“家”字举起来，虽然笔画生硬，却看得出来很用力。顾君临走过去，在旁边添了笔，让撇捺更流畅些：“不错，有进步。”陆沉舟的耳尖微红，把纸小心地叠好，放进兜里。
中午的课间餐是“双界便当”。现实世界的便当盒里装着米饭、炒青菜、卤蛋，王奶奶特意蒸了些小馒头，做成动物形状，引得孩子们尖叫；联邦的能量便当里则是星果饭、光叶菜沙拉、能量棒，最受欢迎的是“会发光的饭团”，捏开的瞬间会冒出淡蓝的光粒，像藏了颗小星星。
“这个换你的卤蛋！”联邦的小男孩举着能量棒，往萌萌手里塞，“这个是草莓味的，比你上次吃的能量糖还甜！”
萌萌回赠了个小猪馒头：“这个是豆沙馅的，我奶奶说吃了会变聪明。”
小星和陆沉舟坐在一起。小星教陆沉舟用能量笔在饭团上画画，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陆沉舟则教小星怎么用能量检测仪，检测饭团里的营养成分，屏幕上跳出“蛋白质含量高”时，小星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
下午的实践课设在学堂后的菜园。现实世界的老师教大家种菜，怎么翻土、播种、浇水，张大爷蹲在地里，手里的锄头挥得飞快，嘴里念叨着“三分种，七分管，人勤地不懒”；联邦的老师则教大家用能量肥，淡蓝色的液体浇在土里，种子立刻冒出小小的嫩芽，看得现实世界的孩子们首咋舌。
“这肥比俺家的羊粪还管用！”村里的二柱子凑过来看，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地上，“撒一点就发芽，俺家那二亩地要是用这个，收成得翻一倍！”
联邦老师笑着递给他一瓶能量肥：“这个要稀释了用，浓度太高会烧苗。”他指着旁边的混种番茄，“这些是用你们的土和我们的肥种的，你看结的果子，又大又甜。”
二柱子摘下个番茄，擦了擦就咬，酸甜的汁液溅了满脸：“真甜！比超市买的圣女果还鲜！”他往老师手里塞了个自家种的黄瓜，“这个换你的配方，俺也学着配肥！”
傍晚的“家校交流会”让家长们聚在一起。现实世界的家长们拿着孩子的作业本，讨论着“怎么让娃坐得住”；联邦的家长则看着能量板上的学习数据，研究“如何平衡能量课和实践课”。
王奶奶拉着联邦的妈妈们说：“俺家萌萌以前不爱读书，现在天天盼着上学，说能跟小星一起种番茄，这学堂办得好，让娃觉得读书像玩似的！”
联邦妈妈回赠了块能量板：“这个能记录孩子的学习时长，还能提醒休息，比盯着强。”
陆沉舟被一群家长围着问“能量课难不难”，他耐心地解释：“其实跟你们的算术差不多，只是计算单位不同，多练练就会了。”他从兜里掏出个能量计算器，递给位老爷爷，“这个能自动转换单位，您家孙子学起来方便。”
顾君临和林舟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里面的热闹。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孩子们的课桌上，现实世界的铅笔和联邦的能量笔并排放在一起，像对亲密的伙伴。
“他们说明天要开兴趣班，”林舟轻声说，“现实世界的老师教书法、剪纸，联邦的教能量画、星轨棋，孩子们可以随便选。”
顾君临点点头，看着黑板上的“家”字和联邦符号，忽然觉得，所谓的“教育”，从来不是把一种知识灌输给另一种，而是像这学堂里的阳光，既照亮现实世界的课本，也温暖联邦的能量板，让每个孩子都能在自己的土壤里，长出最想成为的样子。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孩子们背着书包往外跑，嘴里喊着“明天见”。现实世界的孩子邀请联邦伙伴周末去家里吃红烧肉，联邦孩子则说要带他们去看能量喷泉。
赵磊扛着相机拍个不停，镜头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萌萌和小星手拉手走出校门，萌萌的帆布书包上别着能量花，小星的能量书包上挂着萌萌画的笑脸；陆沉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那页写着“家”字的纸，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盔甲的冷硬仿佛都柔和了许多。
学堂的灯亮起来时，老师们还在商量课程表。有人说要加天文课，让孩子们看看现实世界的月亮和联邦的双子星；有人说要开手工课，用现实世界的布和联邦的能量线做玩偶。
顾君临最后一个离开学堂，手里拿着萌萌画的画，上面是两个小人站在学堂门口，一个举着毛笔，一个握着能量笔，头顶上飘着个大大的“家”字，一半是汉字，一半是联邦符号，被夕阳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
这场关于知识的相遇，会像学堂后的种子一样，慢慢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毕竟，最好的教育从来不是划分优劣，而是让每个孩子都知道——无论来自哪个世界，“家”的温暖，“知识”的力量，都是一样的珍贵。
